云不梨当日跪足两个时辰,才让丫鬟玲珑扶起身,苏琴红着眼眶让刘妈妈拿了金疮药,亲自替女儿揉着膝盖淤青。
红肿青紫的膝盖连续按揉几天,淤血才消散,显得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想到父亲要将自己嫁给旁人做继室,还是个即将年满六十得老人,云不梨便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她曾听闻盛京流传当朝首辅江尚誉那些不堪之事,发妻还在世时,便肆意玩弄年轻女子,甚至认为用女子葵水炼丹可获长生,其恶径堪比奸宦萧卿珏!
她才及笄,不过十五岁,怎可认命!
想了想唯有一种办法可行,忙吩咐玲珑去安排马车。
随意简单装扮了下,从妆奁最下层暗格里拿出玉佩,青白暖玉雕刻着君子竹。
暖玉光滑细腻,云不梨紧紧握在手中,成与否只能看这枚玉佩了!
玲珑去了半日才回,气愤道:“小姐,马厩里那等奴仆听说小姐要用马车便找借口,非说老爷用出府了!”
“明明府中有两架马车的!”说完嘟嘴满脸不快。
云不梨叹了口气,她虽是府中嫡女,却自小不打父亲宠爱,府里人也好似心照不宣的欺负她,唯独母亲还能稍稍使唤动这些人。
"算了,还是走着去吧。"云不梨想了下,若是府里车夫随她去那也不好。
与刘妈妈打过招呼,正带着玲珑出府,经过抄手游廊碰到云咏芙,姑娘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粉白交领襦裙,显得灵动俏丽。
云咏芙比云不梨小两岁,小丫头看着姐姐朝自己走过来害怕得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闪躲不敢看对方。
云不梨神情复杂,亦有心疼,想伸手抚摸妹妹的头,道:“咏芙……”
云咏芙躲闪着她的手,呢喃道:“我那天醒过来了。”
“什么?”声音太小云不梨没有听清楚重复问道。
忽然云咏芙推开她朝明荷院方向奔去,云不梨看着妹妹背影哑然。
*
扶光微弱,冷风吹拂。
云不梨热出一身微汗,掏出丝帕轻擦额际,看着眼前屹然壮观的镇国将军府。
云府宅子与将军府隔了几条街,将军府在盛京最繁华地段,单靠走就要一个多时辰。
顾不得腿酸云不梨示意玲珑,玲珑会意走到大门前轻扣门环,“吱呀”一声,大门朝里打开,里面人探出身子。
云不梨朝门子道:“这位小哥,我是云府工部侍郎的女儿云不梨,特来求见府上世子。”
“劳烦通报一声。”云不梨话说完,玲珑便紧忙将手中荷包递到对方手中。
门子接过荷包掂了掂,听来人报是工部侍郎之女,不由上下打打量起来,见云不梨穿的还是往年款式,身上布料比他们府上丫鬟还要差些,心生怀疑。
如此寒酸说是工部侍郎的女儿,真让人无法相信,但见姑娘月貌花庞,语气便也柔和客气,道:“姑娘可有拜贴?”
云不梨是临时起意,自然也没有准备拜贴,忙从袖带里拿出玉佩,门子接过看到上面刻有证明是将军府的图纹。
“姑娘稍等片刻。”
不会儿云不梨被带到偏厅,只见一位身穿淡竹青衫俊秀少年出现,看到云不梨眼神一亮。
“梨梨,我正想找你出来玩,没想到你倒先来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回盛京了?”
云不梨被少年热情拥住,脸色微红,道:“最近偶然听到父亲提起这才知道。”
“青茴,我今日来此是有事求你帮忙。”
玉寒明字青茴,好友急切轻哽让玉寒明怔愣住,反手握住云不梨道:“你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若我力所能及定然帮你。”
云不梨道:“我要你娶我!”
玉寒明身形僵住,尴尬看向云不梨,“梨梨,虽你花颜月貌,但我没有那方面癖好,这……”
玲珑听到少年低声对自家小姐道没有对女子那方面意思,忙想歪心道此人原来好男风,为小姐好该劝她远离这人。
不觉已到书房外,云不梨让玲珑在外等候,两人进了书房,下人端上茶水方退出去。
屋里只剩二人,云不梨原本心内难过,见玉寒明呆愣模样,反而起了逗弄之心。
先是嫣然笑语道:“所以青茴不愿意?”说完后又摆出一副泫然欲泣姿态。
玉寒明见人儿将哭,慌得结巴道:“你明知我……你明知……”
话未说完长叹,道:“梨梨,我确实不行,也不能害你!”
看着玉寒明在旁捶桌叹气,云不梨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这才把缘由跟青茴解释清楚。
玉寒明听完拍案起身,怒道:“太过分了,简直大混球!”
忽地反应过来大混球骂的是云不梨亲爹,歉然道:“梨梨,我无意冒犯你父亲,方才太过气愤……”
“我知道。”云不梨收起笑容,并不因好友语误生气。
“青茴,若我真嫁给江家做继室,我娘怕是真要吊死云府大门外!”
云不梨牵起玉寒明地手,恳求道:“你我同为女子,若你日后恢复女子身份,也并不会有损我的声誉,若你不想恢复女子身份,这辈子我为你做掩护!”
“只求将军府能护我母亲!”
“梨梨!”
玉寒明心疼云不梨遭遇,她与云不梨同岁,两年前相识,那时久违盛京,对京里周遭倍感兴趣,又逢花灯节,便约几位同窗出来玩耍。
不巧那日玉寒明来了葵水弄脏外衫,若不是遇到云不梨好心拿斗篷替她遮挡,玉寒明是女子身份就会暴露。
两人便是这般相识,性格又合得来,成为闺中密友。
想到自己不知何时能恢复女子之身,玉寒明眼神也不由暗淡下来。
“梨梨,我父亲镇守边疆不得回京,若送信来回怕是要很长时间,待我像叔父告知,由叔父随我上门提亲。”
云不梨眼含泪花,玉寒明答应帮忙终于让她松口气,又聊片刻,云不梨知自己出来好长时辰,怕母亲担忧,便与玉寒明道别准备回府。
玉寒明道:“你如何来的?”知晓云不梨的爹混球,忍不住多嘴问了遭。
云不梨苦笑,道:“走过来的。”
“从你府上走到这起码一个时辰,你靠两条腿走到我这。脚还不得起泡?”玉寒明被云不梨他爹刻薄气伤了肺,道:“你等会儿,我让下人备马车,本世子送你回去。”
“哎,别了!”她爹想倚仗江家,若知晓自己与大将军府世子交好,怕是未等到青茴上门提亲,父亲就连夜将她送到江阁老榻上了。
玉寒明道:“我知你担忧什么,最多隔条巷子将你放下便是,若你真走回去,天都要黑了。”
未时出来又耽搁这么久,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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