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要去吗?瞧着这天是要下雨了,您要是出宫,我便叫人去准备车马仪仗。”
乐莅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望着殿外阴沉的天色。
季尧年手里捏着刻刀,想起昨日早间派人给王绛媛送琴时对方给自己带的话。
既然她不放心,那自己便去看看。
“去,但是你留下。”
季尧年将刻刀收好,准备换一身常服,“将裴炳叫来,这次他和我一起去,还是老样子,别让旁人知道我去哪了,有事便说我病着不方便见人。”
乐莅将她随行要带的东西备好,然后贴心道:“那殿下走时多穿些,晚间怕是要起风,若是着凉,只怕到时候您又要难受了。”
“无事。”季尧年将幞头带好,“孤本就是去找乐子,见见故人,你何必这般紧张。”
“殿下小心就是,出门切记别乱饮乱食。”
乐莅不放心她,在季尧年离开前,一直在她耳边絮叨。
赶来的裴炳皱起眉,忍不住说道:“殿下与我出趟门,你就这么不放心啊,那怎么前些日子没见你这么对着苏翎唠叨啊?怎么?难道是觉得他比我靠谱?”
乐莅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他的腰牌,让他藏好。
裴炳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太子,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便像贼一样地将腰牌卸下来,搁在桌几上。
平康坊。
季尧年用折扇半遮住面,以抵挡四周不断袭来的熏香,没走几步,她便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
三号任务目标出现了。
看着一闪而过的富家公子,她侧眸给了裴炳一个眼神,示意他跟上自己。
任务目标三号看着并不是京城人士,他带着书童在花街里不断游荡,直到跟着的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他才像是选定了般犹豫地进入了中曲的倩玲楼。
交过茶水费,季尧年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认识吗?”季尧年看着前往不断撒金的公子哥,对着前来招待自己的柳吟月问道,“瞧着打扮不像是京都人士,你先让思娘找两个姑娘好好招待一下。”
柳吟月挂着笑,娇媚地便要往她怀里靠,然后有意无意地替季尧年挡住大半的身形,然后在她耳畔呢喃道:“六郎放心,思娘省得,他人一进楼便已经找好人看着了,您且随我去楼上老地方静等着消息便是。”
季尧年嗅到了柳吟月身上不同于往日的味道,有些惊讶于她的转变:“这是新调的香?闻着倒是比原来素雅些,你不是向来喜欢味浓气韫的重香吗,怎么突然换了口味。”
“还不是春闱要来了?”
柳吟月半趴在她身上娇笑着,眼里却闪过几分嫌恶,“这些日子楼来的总是些举子豪绅,不是要奏乐唱合就是品茗对诗的,还喜欢搞些清高自持的调子,本就是出来寻欢,竟还那般拘着,这还没入朝,便好似随时有人盯着他们要去参一本似的。”
季尧年心里想着香方,嘴上随意安慰道:“待一放榜,你们这平康坊十二朵金花,想来也能在诗坛中留名了。”
柳吟月做出嗔怒的娇憨模样,对她的敷衍很是不满:“留名有甚得意,不过是捞金银的活字招牌罢了,六郎这般言语,可是觉得姐妹们在乎那些虚名?与其日日在书间让那些酸儒色鬼盯着看,还不如多捞些金饼来得痛快。”
见周围不断有相熟的娘子向自己抛媚眼,季尧年默默地将自己的藏得更深了些。
“今日怎得这么般热情,莫不是柳娘你提前说与她们听了?”季尧年不断接着朝自己飞来的香帕巾子,险些被绊倒在路上,“思娘说有正事要与我商议,我改日再听你们调琴哼唱。”
柳娘将季尧年带入了楼上的房间,娇笑道:“那六郎可得记住了,若是不来,我便告诉思娘你上次悄悄给我改了妆面,只许诺给我一个人用,还不让我告她。”
“你放心,我定是要来看你的。”季尧年说完便笑着看向裴炳,示意柳娘和他守在这里,自己则准备进入暗室。
甫一进去,跪坐在桌几前的王绛媛和苏若思便向她俯身下跪,然后齐声道。
“拜见殿下。”
“快起来,你们怎么还这般拘礼?”季尧年靠在软榻上,面色放松,“没有外人在,干吗还要跪来跪去的?”
王绛媛撇撇嘴,似是有些不满:“还不是思娘说我前些日子给殿下惹了大麻烦,还得了两把好琴,定要行大礼谢您,我当时便说了不用,可她偏要拉着我跪。”
苏若思瞪了她一眼,像是提醒她不要这般言语无忌,然后才起身对季尧年说道:“殿下如今已经走到人前,盯着的眼睛自然也多,我们若是随意惯了,万一哪天露出什么端倪叫人瞧了去,那可是要给殿下惹出大乱子的。殿下,您不可再这般随意放纵下属们了。”
季尧年笑了笑,然后随手将案上的珠钗拾起来把玩着:“我那日看着鎏金胡琴便觉得配你,左右留下东宫也无用,不如都送给你,要是思娘吃味,不如绛媛替我转送一把给她,也好让思娘消消气?”
“殿下!”
苏若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大胆的两人,然后幽怨对着季尧年说道,“您便这般哄着她吧,我听姑娘们说,大理寺少卿高大人可是已经在京中找冰人备礼呢,到时候等人寻上门来,她便老实了。”
王绛媛一听她这么说,便有些羞涩地倒在一旁,不敢再说话了。
季尧年瞧见王绛媛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是愿意的。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王绛媛这个名字,是从高砚舟的口中得知的,后面偶然从华阳公主处了解到,对方母家原是大齐第一富户,王绛媛本人也是位极善商贾的女郎,便有意和她结交。
在自己的帮扶下,这京都的大小生意,财物运转,或多或少都与她们一起合资的苓坊有关。
自从她与高砚舟陌路,王绛媛虽表面不显,但心里还是担心的。
“我不愿殿下为难。”
烛光下,王绛媛的眼神却暖得像一团火。
她含着笑,缓缓开口道:“他高砚舟有他的阳关道要走,那我便托着殿下走这千军万马难过的独木桥。”
“总之,无论他今后的归属如何,我王绛媛只愿追随殿下一人,决不改志。”
苏若思点点头,也说着自己的想法:“高砚舟为人刻板,迂腐过甚,殿下当年便因为他折损不少,如今还是要谨慎些,不可轻易将其视为心腹。”
季尧年听了她们的想法,笑着将手里的账目放下:“无事,左右我现在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值得算计,倒是你们要格外小心,最近京中事多,你们生意红火,切不可因为金银财帛与人斗气,礼部和太常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若是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思娘你直接让楼里的假父,或是绛媛店里的伙计拿着信物去叫人。”
王绛媛在旁边喝着甜酒,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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