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睫毛轻轻一颤,微微皱眉却没有避开顾怀瑾目光,脑子迷迷糊糊想起顾怀瑾提到的伤是何处的伤。
她想是指当时被人傀毒血淋出的伤。
谢鸢不悦地抬手拍掉顾怀瑾的手,往后缩了缩脖子,轻声道,“上过药了。”
瞧着少年似乎不信,谢鸢作势就要撩起衣袖证明自己,不想被他的手按住,少年撇过脸不看她,肉眼可见烧红了脸。
顾怀瑾发热还没退吗?
气息拂面而来,谢鸢迷茫地俯下身子将掌心轻轻贴在他的额上,微凉与温热碰撞,顾怀瑾蓦地瞪圆了眼睛。
不料谢鸢毫无察觉,自顾自地小声嘀咕:“不烫了,怎的脸这么红?”
一言落下,咫尺之间的少年耳尖红得滴血,忿忿地拍开她的手,不轻不淡地冷哼一声。
谢鸢捂住拍红的手背抿嘴,心道这顾大人又闹什么脾气。她以为他会像往日那般讥讽自己一番,盯了半天却发现顾怀瑾意外地没有出言。
过了许久,县令大人收到府里下人禀报说是顾大人从房里出来脸色很差,怕是要因李家村的案子问责。因着“误传”都消息,县令回禀时频频擦汗,生怕哪句话触了顾大人的眉头,惹了不明所以的顾怀瑾频频看向他。
谢鸢抱着剑坐在梁上瞧着二人,她发现顾怀瑾一抬眸,县令大人擦汗更起劲儿了,就在她觉得县令大人手都要擦出火星子了。
顾怀瑾终于忍不住开口:“许大人,需不需着人掌扇?”
“不、不用。下官着人核对了户部名册先前寻到李家村的尸体都是李家村村民。
后来大人们寻到的尸骨都非李家村村民,暂推断为途经此地的流民和旅人。因尸骨残缺又没有证明身份之物,这些骸骨的身份下官还需要时间一一核对。”
“李丙的审问如何?”
“下官今日入狱中二度提审李丙,李丙供出屠村有帮凶,为江湖组织弱水的刺客,大人您看可要上报朝廷,早日除去此恶瘤。”
“本官知道了,先查地窖里那三具尸体。”顾怀瑾指尖轻敲着桌面,又道,“当时村口遇袭,本官的侍女说杀了几个弱水刺客,可有寻到尸体?”
“村口的刺客尸体?下官派人查过并未发现大人所言的刺客尸体。”
笔尖的墨滴到宣纸上洇出一滩墨色,顾怀瑾抬眸道:“没有?”
“下官绝无虚言。”
县令想起什么,面上欲言又止,特地屏退左右方从袖里掏出焦黄血诏呈给顾怀瑾。
血诏上字迹狂乱如癫,尾部落款盖着前朝的玺印:“得玉玺者承天命,诛段氏者封王侯”。
顾怀瑾蹙额,目光深沉看向县令,眸中满是山雨欲来的情绪,肃声道:“这东西有多少人见过?”
县令冷汗浸湿了后背,抖着声音道:“寻到的衙役见兹事体大没敢让旁人知晓,找到后就立刻报给下官了,下官怕他乱嚼舌根子都吩咐好了。”
“事关重大,本官需呈报大理寺和东宫,大人可有异议?”
县令乐得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忙接话:“全凭顾大人做主。”
有人在门外禀报,道是从地窖和后山瓷窑里挖出的骸骨全部带回来了,都摆在县衙院子里需大人过个眼儿。
谢鸢看着县令大人如蒙大赦一般跑没了影儿,屋内恢复了安静,她才倒吊着从梁上翻下。
“武林盟主段氏?”顾怀瑾指尖抚过血诏的边缘龙纹,道“被灭门的段氏。”
毛茸茸的脑袋忽地挤过去,谢鸢看见诏书上的一行字,忽地笑道:“顾大人这诏书是不是……唔唔唔!”
她欲道这诏书定有问题,怎有拿前朝诏书斩本朝臣的道理。顾怀瑾说过段氏不仅武林盟主还是皇帝的旁亲,正儿八经被封的侯爷。
也正因他身份特殊,手上又有秘宝,故他们一家被屠背后必有内情。虽然不知她是如何搅进的这趟浑水里,但是就目前而言她确是现存案子里唯一的知情人。
可惜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失忆了。
“慎言。”得到谢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顾怀瑾方松开手。
段氏怎么看也跟前朝扯不上关系,何况大燕已经在南渊前亡国百年之久,难道是因为那段氏的秘宝,听说那秘宝是皇帝交由段氏保管的……
唔,这前朝的诏书又是玉玺又是封王侯的,他们不会想、想复国吧!?
那现在全江湖和朝廷都知道段氏满门是我杀的,我岂非要给这群前朝余孽背锅?
谢鸢越想越觉着心惊,伸手扯了扯顾怀瑾的袖角,哑声道:“顾怀瑾,我好像惹上了大麻烦。”
顾怀瑾苍白的脸上鲜少的露出几分疲态,屈指朝谢鸢的眉心轻轻一弹,声音清润如山泉,道:“莫胡思乱想。”
忽一道箭矢破窗而入,谢鸢手中的剑鞘比脑子先行挡在他身前。
羽箭断成两截露出中空竹芯,一纸信笺蜷缩其中。
*
三更梆子响,牢烛火摇曳。
谢鸢倚在刑架旁,朝手里剑身上轻轻哈气,拭剑布顺着一个方向擦拭。
顾怀瑾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火盆,火光映出他眉间淡漠:“李丙且将所知一切告知本官,少受皮肉之苦。”
李丙狠狠啐了一口血沫,混浊的双眸死死盯着二人,忍不住咒骂连连,咒骂里掺着些不堪入耳都粗鄙之语。
从小金尊玉贵的小公子何其受得了这般不堪入耳的侮辱,顾怀瑾手里的茶杯都捏碎了。反观谢鸢从始至终漫不经心地拭剑,听李丙骂完,只是淡淡扫了顾怀瑾手里的白瓷杯子一眼,心里叹了句可惜,反手将长剑归鞘。
她笑着拿出那封塞在断箭的信笺,故意展开给刑架上的李丙道:“朝廷要李家村的真相,弱水不仅要傀儡还要你的命,不如与我合作,我现在既非朝的人廷也非弱水的人,你与我说你知道的一切,我就把你劫出去。”
信笺上熟悉的字一刀刀削着李丙所剩不多的犟骨,李丙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信笺,沙哑地嘶吼着不会。
信笺被揉成一个纸团随意丢在地上,谢鸢冷笑着靠近那绝望悲愤之人,给予最后一击:“李丙你被弃了。”
她蛊惑道:“你不是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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