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和日丽。
夏葡双手拎着两大包,不知道算下午饭,还是早饭的鸡公煲,急速爬上五楼。
她气喘吁吁地呼出一口气,用脚尖踢了踢门。静等两分钟,没有听见前来开门的脚步声。
“求人不如求己。”夏葡放下手中的东西,捉贼般环顾四周,楼道空荡荡的,没有目击者,她这才放心地打开配电箱,掏出藏在电线背后的钥匙。
打开门,进入与现实完全相反的极夜世界,黑漆漆的。
夏葡借助手电光源找到客厅灯开关,灯亮,照出整个房间的布局。
整间屋子色调单一,呈现出冷灰色,家具齐全,该有的都有,但看得出来,屋主人没有投入太多精力布置新房。
电器买回来就没有用过,垃圾桶里连垃圾都没有。
夏葡把买来的大包小包搁到桌上,乱糟糟的,死寂的屋子才算有一丝人气。
她鬼鬼祟祟地推开卧室门,开展叫醒服务。
窗帘拉得严实,遮光效果非常好,挡住所有光线入/侵,黑的彻底。
是很适合睡觉的氛围。
床铺上的人睡得很沉,夏葡绕床走一圈,人没醒,也没换过姿势。
她先是轻拍郁今昭的被子,说:“郁宝,起床了。”
“嗯……”郁今昭翻身,带上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温柔行不通,夏葡走到窗帘前唰的一声,明亮的光线争先恐后地蹦入房间。
“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高音来袭,睡意一去不复返,郁今昭睁开眼,抓起床头的棉花娃娃往发出声音的方向丢。
“小声点,扰民。”
夏葡抬高手接住娃娃,蹦上床,兴奋地大叫:“一百昏!一百昏!今天的我不同凡响,居然接住了,再接再厉呀!葡萄!”
腰弹起又坠落,这下郁今昭彻底苏醒,她掀开被子下床,抢回棉花娃娃,摸摸它的头,放回床头柜,说:“能不能成熟一点。”
“好的,郁宝。”夏葡邀功般说,“我买了饭,是你爱吃的鸡公煲哦!”
“你先吃。”郁今昭进浴室洗漱,夏葡像小尾巴一样,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干吗?”郁今昭疑惑。
“我等你呀。”夏葡十分真诚。
郁今昭眯起眼望向夏葡,满脸写着无事献殷勤。她吐掉嘴里的泡沫,问:“雅姐威逼利诱你干什么了?”
夏葡立即站直,猛摇头,“没有。”
“那你?”郁今昭无法理解她的奇怪行为,“这是在?”
夏葡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关心你。”
“关心我?”郁今昭汗毛竖起,“你是不是又切错微博号了?”
上次,夏葡追星忘记换号,用郁今昭工作室点赞男明星的高清自拍,直接送郁今昭上热搜,喜得爱蹭、爱卖、捞女三大称号。
想到当时的热搜,郁今昭头突然有点晕,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不会是哪位顶流吧?”
“不是!”夏葡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悬在空中的心脏踏实了一半,郁今昭摆摆手,“那没事。”
顶流粉丝多,号召力强,屠广场是分分钟的事。
她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粉丝帮她吵架。
“不过也差不多。”
夏葡说话说一半,堵得郁今昭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提不起来,咽不下去。
能让夏葡闪烁其词的人太多,她挑出两个重磅炸弹:“任伽宪?还是你哥?”
“呸!”夏葡瞪郁今昭一眼,噘起嘴说,“才不是,是郁金香们叫我对你好一点,我必须反省一下自己。”
郁金香是郁今昭的粉丝名,夏葡管理工作室的宣发,经常收到粉丝的维权和建议。
郁今昭仔细想了想,夏葡最近的工作做得很完美,基本没出过错,没必要反省自己。
“你对我挺好的。”郁今昭打开外卖盒,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夏葡,“吃饭。”
“才不好!”夏葡一滴眼泪混一口饭,“你被人打,我不知道,制片人逼你喝酒,我帮不了你,裴宿空……”
越听越觉得夏葡陷入自疚当中,郁今昭急忙叫停:“打住,你做得很好。那巴掌是我故意让汪婧打的,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对我构不成威胁。”
话毕,夏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张得老大,消化郁今昭的狂言废不少脑细胞,半晌,嗓子找回声带:
“故意的?你被人打的热搜现在还挂在高位,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欺负你,全剧组的人都在拐弯抹角地澄清自己没有霸凌。”
“没人欺负我,更谈不上霸凌。”
郁今昭点开手机发了条微博,安抚粉丝情绪。
一张简单的粉丝合照,掀不起如此声势浩大的舆论风暴。
郁今昭确实想利用脸上的伤痕转移包养丑闻,但她没想过拖不相干的人下水。
“公司买热搜了?”
“买了,但雅姐没买高位。”夏葡眼底含满怒气,“剧组买的,说是配合我们炒作。真是不要脸,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找不出凶手的打人事件,确实能博人的眼球。这群人真是把互联网玩明白了。
这下,《应许之地》通过另一种方式名扬天下。
“不对。”夏葡卡顿的脑子缓冲成功,“不对,好好地你干吗想不开?要受那一巴掌?”
郁今昭不是很想回答,原因说出来,显得她脑子有病。
“不会吧?”夏葡眉头忽地一紧,旁敲侧击地问,“不会是想让裴宿空心疼吧?”
“正确。”
被揭穿,郁今昭没有感到尴尬,反而有种老子的计谋终于有人懂得自豪。
“郁宝,你脑子里有脑子吗?”夏葡彻底屈服于她的无所畏惧,恨铁不成钢地说,“裴宿空哪里好了?”
“任伽宪哪里值得你喜欢了?”
谈判最重要的一点不是解释对方的问题,而是抛出同样的问题让对方知难而退。
上当的夏葡恼羞成怒:“这是能比较的吗?我对任伽宪是暗恋逐步变成追星的那种喜欢,现在看清人渣本质,蜕变成厌恶。”
多年的朝夕相伴润色成少女的朦胧心事,直到少年慢慢变得遥远。
这份没有宣之于口的爱,成为台下仰望台上的璀璨,看得见,摸不着,最后烟消云散,只剩深深地鄙弃。
“没看清任伽宪之前,你毅然决然地为了他,学习拍照,学习运营,学习修图。甚至跑来当我的助理。”郁今昭一顿,“如果没有爱的话,跨专业学习一窍不通的东西,那也太难了。”
煽情走完,话锋突变:“你做的蠢事也挺多,我俩大哥不要说二哥。”
“能一样吗?”夏葡争得面红耳赤,“我和任伽宪没开始过,你和裴宿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他有钱,还有白月光,甩你分分钟的事儿!”
忠言逆耳,郁今昭无法坦然接受批评,决意挽回自己的颜面:“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裴宿空和我不存在甩不甩的问题,我和他结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合约到期。”
拯救失足少女的宏光伟业照耀夏葡,她喋喋不休地劝说郁今昭回头是岸。
“明明知道是沉没成本,还一个劲往里砸钱!”
郁今昭反驳,“我只是心甘情愿被骗感情,可没有被骗钱。而且给钱的人是裴宿空。”
“你!你!你!没救了!”夏葡指着她,气到缺氧,干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闭眼生闷气。
郁今昭喝完汤,收拾干净桌上的残局,移步客厅,随便找部电影打发时间。
影片没有开倍速,却没有一帧画面落入郁今昭眼底。
耳边失去夏葡叽叽喳喳的声音,昨日的惨痛经历覆盖荧幕,如同死后的走马灯,重复播放精妙绝伦的高/潮片段。
出人意料的吻,打破裴宿空一直以来维持的半生不熟模式。
最初,郁今昭是清醒的,胜券在握的。
她像往常一样,尝试利用各种亲密接触,换取裴宿空的注视。
大胆,无所畏惧地进行强迫式亲吻,是因为心脏深处藏匿底牌。
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勾引裴宿空,男人都会推开她。
这是郁今昭扮演疯狂求爱,为资源不惜断送礼义廉耻角色的安全绳。
昨天,绳子断了。
断送在特别炙热,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吻里。
时隔十几个小时,那烫人的体温,再次席卷郁今昭的唇部。
麻酥,无法退避。
郁今昭用手背触碰发烫的唇瓣,神思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认为自己得了优柔寡断的毛病,后悔招惹上裴宿空。
须臾,莫大的空虚包裹住郁今昭,她开始不断地告诫自己:想要拥有待在裴宿空身边的权利,就不得不拿起自己嗤之以鼻的东西。
能得到裴宿空的赏识,失去本就投入的筹码,不亏。
现在的悔意,不过是遗憾拥有这些筹码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既然下定决心迈出第一步,一条路走到黑是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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