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什陌看他手抖，还以为自己把人攥坏了。
于是她又全转过来，抓起对方手打量了一下。
“应该没伤吧？”
俞什陌有点狐疑。虽说她不是医生，但考虑到自己的力气，总感觉有点担心。
景雪的手又抖，跟泥鳅一样，又‘嗖’地缩走了。
俞什陌看他，他又开始支自己的书挡脸。
“没。”
“你，刚刚在玩什么游戏？”
景雪书后面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含糊。
“为什么不玩昨天那个了……”
俞什陌：“你很在意那个？”
景雪又不说话了。
以俞什陌目前的观人技术，也没办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心思，于是俞什陌扭过身去，继续打自己的游戏。
奇怪的人。
很快，俞什陌就没空管奇怪的景雪了，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喊她出去。
在走廊里，笑眯眯的许雨靠墙壁抱臂看着她。
“俞同学，从二年级开始就要提交考核资料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正如今日的天气预报所说，外面淅淅沥沥地传来清脆的雨声。
许雨有点冷了，点了一根烟。
看到俞什陌在盯自己手里的东西，眼神有点像什么都好奇的小狗，便笑着解释了一句。
“别在意，这只是镇定烟，吐出来的是水汽呢，成分无害。”
注意到俞什陌粗粗绒绒的眉毛，她又笑眯眯说了一句：
“哪怕对小狗也是一样。”
俞什陌没觉得她在调侃自己，反而对镇定烟很好奇，找准时机嗅了嗅，确实只有鼻尖略湿的感觉，没有气味……好神奇。
“那个，考核资料是指？”俞什陌询问。
“嗯……也是，你刚转来还不知道。”
许雨点了点头，又低头吸了口烟。仰头吐掉水汽后，她又维持了笑眯眯的模样。
“所有觉醒者联合院校，培养初中+高中的觉醒者，给予他们联邦正统的教育……”
她没夹烟的那只手，隔空点了点俞什陌的额头。
俞什陌捂了捂额头，两只手都捂了上去，下垂眼睁得圆圆的。
刚刚……真的有被点到的实感，怎么做到的？
许雨又笑，“——只为了一件事，向联邦唯一也是仅有的那一座学园都市递交考入申请。”
“那是全联邦的学府圣地，军校，基地，也可以是，平庸者的牢笼……我的母校。”
许雨又吐出一阵雾气，雾气笼罩她的眉眼，一时看不出平时的笑眼弯弯。
“你要去吗？小姑娘。”
雾气融于空气散去，许雨的笑眼又露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瞪着圆眼睛看着她的俞什陌。
“我会去。”
俞什陌如此回答道。
许雨低眉，不知是所谓镇定烟真的起了‘镇定’的效果，她的情绪收敛了很多。
“是吗？很好呢。”
“申请报名的基础资料是10份不重合的黑铁级危境通关记录，或者1份白银级危境通关记录。”
“能弄到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许雨不再半支着墙壁，背站直了。双手插兜准备转身进正在自习中的教室。
“那个，老师！”
俞什陌突然往前踏了一步，喊住了刚转身的许雨。
“什么事？”
“老师，很冷吗？”
俞什陌忽然问，她钴蓝色的瞳孔边缘泛着光，和毛绒绒的发量有着反差感。
对方好像总是做抱臂，插兜的动作，就算手露出来也是拿烟。虽然乍一看很像成熟的动作，但仔细看又有点像受不住凉在取暖。
许雨偏头，有点惊讶地顿了顿，又笑了笑。
“不冷，序列罢了。进去吧。”
短发班主任手臂松开，步履轻松地先走进教室。俞什陌跟在后面。
‘原来序列也可以影响人的习惯吗？’
回到座位的俞什陌这么想道。
不，更早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序列是具备副作用的。
超凡之路，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俞什陌对此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分。
她又举起了自己手打量了一下。
那她呢，‘怪力’有什么副作用吗？还是说她因此变得暴戾了？
不不不，有也被‘武痴’状态消耗干净了吧。
俞什陌挠了挠头，笑着叹了口气。
序列462能有什么副作用，她还真是把自己想成天才了。
等到再次前后桌一组交流的时候，俞什陌盯着景雪的脸，难得没去偷偷玩游戏机或者看书。
景雪被她看得不自在，先开口：
“怎么了？”
“呐，阿雪，许雨老师什么序列啊？”
俞什陌表情不变，像往常一样先抛出问题。
“等，等！你先说阿雪是什么？”
景雪震惊颜。
“你啊，你不是很喜欢那个游戏吗？旮旯给木里都这么叫的啦。”
别看俞什陌这样，她还是会看人下菜碟的。
景雪整个脸急速红温。他本来就肤色雪白，这下更显眼了。
景雪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因为头热而晕晕的。
“你，不，不是……”
景雪舌头打结，一时说不出话。
“不是不玩？在玩的啊。上次的CG我也收集到了，你别说还挺难的，竟然要连着选对三个选项才能打出来，真险啊。”
俞什陌和他无障碍交流，趴在桌子上有点无所事事。
她一到不难的小组交流就这样，很大一团挤在景雪半个桌子上。
抱着能给她好感度的都不是坏人的原则，俞什陌特别会得寸进尺。
“许老师……在军队的代号是‘悲女’。”
景雪有点无奈，回答了她的问题，并把快抵到俞什陌脑袋的书抬高了一点，低头跟她说。很像那种提溜狗子耳朵灌输知识的无奈饲主。
“喔，那是什么意思？”
俞什陌眼睛亮晶晶。
她好像特别爱听景雪讲故事，景雪有一种自己被当妈妈的感觉。明明有些都是常识……还听得这么津津有味。
俞什陌脸都钻进了景雪那本书底下，很快连脖子都窜了过去，两只眼亮晶晶的。
景雪：“你！……”
他还是第一次和别人挨这么近。
但俞什陌身上一直有一种单纯的动物感，景雪只当是自己被狗拱了一下。
要是平时，他早就喊离远点了。
但望着那双下垂眼，他莫名感觉这句话堵在喉咙里。
“……她的序列是204「雨牢」，是比较经典的元素系。”
“本来是比较优越的序列，按照常规路线发展，也会有不错的仕途和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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