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药弄坏脑袋了?
算了这个不重要。
这个支线任务除了玩家出不去,npc可以出去。
把两只小狗崽塞进伏黑惠的怀里,诸星也已经跑到支线任务的屏障边缘,她出不去,但是npc可以。
渚星也把伏黑惠放到地上推了一下,示意他出去,似乎能感受到什么,小孩不安地又叫了一声妈妈。
“……”
她真不是啊,绝对是那什么怨母的诅咒。
“你出去,我稍后就出来。”
伏黑惠拽住她的衣服,抬起脸看着她,不哭也不闹。
黑发少女只好蹲下身来,使出万能大法——拉勾勾。
“我们拉勾勾,要做听话的好孩子,你听话我就会去接你。”
小孩眼睛一动,他点了下脑袋,伸出自己的手。
“拉钩上吊一百年……”拇指相挨,声音落下。
“不许变。”
“汪汪。”
渚星也揉了揉狗头,“带他出去,乖狗狗。”
看着伏黑惠的小身影走出屏障,渚星也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一转头,一张覆满羽毛的脸贴近她,羽毛上的眼珠子们直勾勾地盯着她。
“坏孩子。”
——“砰!”
渚星也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被菜刀拍到墙上,脏器仿佛碎掉一样,抽搐发疼。
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手抓着墙,另一只手拿起镰刀。
刺客的技能隐匿身形,对上怨母没有用,光是遮住双目的羽翼,上面的眼睛都有六个,完全做到了无死角的视野。
她要想办法……
要想想办法。
得弄瞎掉她的眼睛,烧掉作为武器的羽翼。
手中的镰刀在石地上划过,“叮”的一声响,火星四溅。
渚星也衣袂飞扬,眨眼间泛着火星的镰刀砍去怨母的半截羽翼,但不过须臾,根芽缠绕再生,羽翼重新遮掩住那双流血怨恨的双目。
这就是咒灵的再生速度。
(星也,你还是需要我们,接受我们)
(为什么要拒绝,你不想变得更强大吗)
(只要我们一起,你能杀掉所有想杀了你的人)
(星也……)
好吵。
怨母身后的另一对羽翼张开,根根分明的羽毛化作利刃,鲜血喷洒,羽毛穿透她的肩膀,将她钉在墙上。
好恶心。
黑色流体自主地吞噬掉她肩膀处的羽毛,渚星也捏着武器的手用力到泛白。
游戏副本就是在养蛊,时间越长,剩下的毒虫就越强,弱者被吞噬成为毒虫的养分。
杀人,续命。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某些东西伸出缠绕住她的四肢,黑色的流体不受控制地渗进衣服中,逐渐覆盖住脖颈,手腕,她抬起手,绷带已经被黑红色的血濡湿。
不疼。
只有这个时候才不疼。
(为什么不接受我们……星也你应该接受我们,接受我们你才能变得更强大……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不可被人类听到的细语落在她的耳畔,温柔又邪恶的声音。
(可怜的星也,被人伤害的星也)
(谁来救救我,嘻嘻)
(没有人,只有我们)
镰刀的寒光,映出一只幽幽的绿瞳。
——只有我们,会爱你直至死为止——
渚星也被潮水般的爱意包裹,忽然笑了下。
“骗子。”
欲要攻击的怨母因为气势截然不同的少女,也怔愣住,竟没有继续攻击,她迟疑地望着黑色流体褪下,苍白肤色气质诡谲的少女,少女看起来单薄,嘴边还带着血,眼神却冰冷,看着不像个人,像鬼。
但怨母内心还是不由自主涌出对她的怜爱。
……她只是孩子,她犯点错误怎么了。
只要她乖乖听话,那就会是她最喜欢的孩子。
她可怜可爱的孩子。
——骗子。
渚星也心想。
都是骗子。
她不想变成没有理智,不会思考,没有自我的怪物,和那些东西一样的怪物,满脑子想着清理垃圾,清理人类,将她的身体当做“门”,一个又一个怪物开膛破肚,吸吮着她的鲜血,在她的身体上起舞。
她或许会跪在那些怪物的「神」面前,祈求着祂的怜爱。
她也有可能变成抖颤蠢动的肉块,发出黑暗黏稠的声音,彻底地成为怪物中肆意高歌的一员。
她也会害怕未知,系统和副本的出现有她不知道的原因,被怪物所选中后,她的未来就变得无法预测,每走一步,仿佛脚下都是恶鬼,都等着她坠落。
一天一天,一年又一年,她跌跌撞撞熬过的这些时间,不是为了让自己成为怪物。
[不用多想][为了活下去][杀多少都可以]
[杀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敌人]
离开这个世界。
诸多的声音涌入脑海,将渚星也对痛感认知不足的精神也一同被粉碎。
活着出去。
意识残余的最后,渚星也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正如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门”,不坚守本心,她就不是她。
你要活着出去,你答应过那个孩子,你答应过他的。
一道电光穿透黑夜,在渚星也的眼睛划过,绿莹莹的眼珠亮的惊人,脑海中的温柔呢喃也变得冰冷刺骨。
你答应他的,他听话你就要接他回家。
渚星也忽然弯了下眼,和平常一样的笑容,泪水却突兀落下。
“做不到的话,你(我)就去死吧。”
一片寂静。
怨母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息发生了变化,羽翼上的每只眼睛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未知的危险,眼珠乱颤。
她看着下面的人。
黑发长及脚踝,浑身是血的少女倏地动起来,她抬头仰望着天上的咒灵,绿眸直勾勾的,笑意盈盈,怨母自己的身体也颤动,下意识后移。
……怎么回事?
恶鬼般的少女垂下绿眸,转过身想要穿过紫色的屏障,但被拦住,无法再前进一步。
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有些奇怪的看着手指上的湿痕。
什么时候?
她蹭了蹭自己的脸,说:“杀了你,就可以出去了吗?”
“不行,你不用这样做。”怨母开口,遮掩住双目的羽翼下移,一双猩红的重瞳盯着她,“你不能自私自利,忘恩负义。”
“你怎么能杀了爱你的妈妈!”
“为什么不行。”
黑发少女歪了下脑袋,声音像蝴蝶愉快飞舞般的,天真到残酷。
“这还是你教我的,不是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世界理所应当围着我转吗,因为我是你的女儿。”
巨大的黑色佛像从裂开的地面中拔地而起,神佛低眉慈悲像,仿佛洞察世间一切悲欢离合,垂落的神情带着无尽的宽容与怜悯,它一手指天,一手摊开朝上,厚重云层沉甸甸的在头层,似乎触手可及。
黑发少女坐于巨佛手心,
“还有人在外面等我。”
她微微笑道,与怨母平视。
“你可以快点去死吗。”
*
伏黑惠抱着玉犬蹲在石头边,他还小,咒力不够用,但还是努力的维持着玉犬出现,将脸贴在玉犬的绒毛上,试图从上面汲取到温暖。
他打了个寒颤,长时间在胚胎中,现在他的脸上都是冰凉粘糊的感觉,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要留在这里。
乖乖等着,会有人过来接他。
不能乱跑,跑丢了会被怪物吃掉。
听话就不会被吃掉。
玉犬舔着他的脸,伏黑惠隐约听到了脚步声,抬眼紫色的屏障不知什么时候消失,黑发凌乱的少女在阴影中冷眼打量着他。
她的身后是残肢炼狱。
那双幽绿色的眼瞳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说不出的害怕,但胚胎上残留的诅咒,让他将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当做最信任,最依赖,以及由心底生出爱意的人。
她爱我,我会听她的话。
干什么都可以。
少女同他一样靠着墙坐下,伏黑惠看到她的手臂一直在流血,感受不到痛苦一样,侧了侧脸和他四目相对。
她弯眼笑。
“过来。”
玉犬融入他的影子,伏黑惠上前一步,被抓住手腕抱在怀里。
好冷。
他不理解,记忆中的怀抱都是温暖的,有热量的,为什么有人的怀抱这么冷,像扎进雪堆里一样,冷的只想跑掉,但伏黑惠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空茫茫的绿色眼睛,额头上留下的血划过眼角,脸颊,滴进如雪的锁骨上。
少女垂下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贴近,声音在昏暗中清晰,一声一声,落在他的心中。
“别迈出我的领地,咒灵就伤害不了你。”
“没有我的话,你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听我的话就会没事的,只有我能保护你。”
她的话隐秘的戳中伏黑惠内心的害怕,他攥住少女的衣服,将脸埋进她的怀里,身体颤抖,刚才那一眼的残肢炼狱,是他见过最恐怖的一幕。
残肢炼狱是她弄出来的。
但保护他的,也是这个浑身冷冰冰的人。
他的恐惧和害怕始于这个人,也是这个人抱着她声音很轻地说:“别怕,那些怪物,就交给我来平息。”
“爱哭鬼。”
黑发少女依然不改恶劣的语气,可紧紧拥抱的也是她。
又疼又冷。
只要不离开她,他就是安全的。
只要不离开她,怪物就不会伤害他。
只要不离开她,他就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他闭上眼,眼泪混着血一起流下来,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他可以温暖这具冰冷的身体,因为‘妈妈’在他的脑子里说过,爱能实现一切愿望,只要是他的愿望,只要他爱着妈妈,妈妈就可以实现他的愿望。
不离开她。
“不要离开我。”
伏黑惠轻声说。
“……”
液体从眼睫落下,渚星也恢复理智,恢复理智是瞬间,没有任何的过渡,疼痛随后跟着理智回来。
浑身发疼,喉间满是血。
瞳色变成黑色,渚星也也没有松开手,把自己的下巴抵在伏黑惠的脑袋上。
人是需要靠拥抱来汲取能量的。
……她好像已经有皮肤饥渴症的雏形了。
她真的太疼太冷了,这是应该的,是她救了他,她忍了这么多疼痛,不得到点什么,那她为什么要做。
冷冽的空气穿透胸腔,不管怎么做,都回不到以前正常的身体。
渚星也闭上眼睛,内心想要拥有反转术式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至少不要让她这么疼。
“星也。”
一道声音传来。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羂索有些讶异看着她身后的场景,他蹙着眉心,面容变得愧疚担忧,“是我来晚了。”
渚星也眨巴着眼睛,本来就狼狈,忍痛忍得漆黑的眼睛浮着水雾,神色迷蒙,声音也没刚才那么冷了,看起来柔弱,可怜,又委屈。
“你来的好慢啊。”
她抱怨着,尾音因为受伤有些发颤。
哪怕受伤了,也是一个爱撒娇的孩子。
棕发青年盯着她,半晌,他往前凑了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轻柔,“抱歉,是我的错。”
“我带你回去。”
羂索将渚星也从地上抱起来,像抱了一堆雪,恍若冬季见到掩埋将死雏鸟的雪。
他的手落在渚星也的脸颊上,无声一笑。
是雪,也是雏鸟。
只是……
羂索盯着抓着渚星也衣摆的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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