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达成走后没多久,酒足饭饱的白貂就晕晕乎乎地化了人形,半趴在石桌上弹着脆花生。
少年像是不满烈酒上头给他带来的感觉,细长的手指一曲一直地推着裹着面衣被炸着黄灿灿的圆花生,咕噜咕噜的声响撞击着酒盏的侧壁,发出沉闷的回响。
弯起的紫眸,嘟起的唇瓣,白中带粉的指腹……只是随意的一扫就足以让繁施心神不宁。
“咕咚、咕咚。”
繁施按下心底的燥热,仰头饮尽杯中酒,透明的酒液顺着脖颈滚落。
这一幕虽然看似洒脱不羁,但捏紧的指节和久久未动的酒盏还是暴露了主人心绪的不平。
“砰!”
酒盏不胜其扰,在繁施不收力的无度捻捏下碎裂成沫,残存的碎瓷在空中四溅起细小的颗粒。
酒意未脱的少年被这忽然的声响吓了一激灵,他赶忙用宽大的袖袍捂住毛茸茸的脑袋,将自己藏在层层叠叠衣衫后,生怕别人发现。
只是少年修行还未到家,他现下的畏缩与晚间人身的模样又稍有不同。
繁施坏心眼的侧身戳了戳少年的半露在外面的圆耳朵,敏感的半圆绒耳禁不住人的揉搓,半醉的沈怀序着急地起身就要离开。
繁施悄悄揪住他的袖口,任由他挣扎着无法逃离。
眼看少年脸色越来越难看,含水的眸子沉沉。顶着对方委屈欲哭的眼神,繁施内心狠狠谴责了自己一番才松手。
眼看着紫瞳里就要有水晶滚落,知道自己做错事的繁施只能慌张地近前想稳住少年的情绪。
“别生气,我就是看时间到了该送你回家了,找不见你,你主人会着急的。”
“你要送我走?”沈怀序不清醒地立起脑袋,眯着圆眼想要看清繁施,“不成!我不走,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我也没说什么吧?”繁施见少年又趴回桌上,心底有些无奈。
这是赖定她了?
怎么好像她像一个无情的负心人一样。
“你自己能回去吗?”繁施有些怀疑地盯着少年呆呆的圆耳,小声叮嘱道,“要是可以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一会儿悄悄自己回去,别惊动别人。”
“你要走?”沈怀序迷迷糊糊地抓住了繁施话里的重点,“我不行,你别走。”
“求求你了,别走……”
白色的细软发梢贴着繁施的脖颈蹭个不停,对于忽然扑向自己的少年,繁施只能张开双手拦着他的腰,以免他滑倒在地。
“求求你了……行不行。”沈怀序靠着繁施的肩,偏头向她耳边嘟囔道。随着少年的靠近,唇瓣微启间湿热的气流顺着繁施耳道漫过整颗心脏。
“咚咚咚……”
像是有人在自己身体里藏了火雷,不然怎么会有火线不停地在身上蔓延,正如山火肆虐,一发而不可收。
繁施再度体会到了心若擂鼓的感觉,而窝在自己心口处的家伙还不知轻重地把脑袋搭在自己肩上,像是找到了适合的位置,对方甚至闭上了眼满意地咂了咂嘴。
繁施任命地揽住自己怀里长手长脚的少年,“我这就送你回家,你别乱摸……”
话音未落,沈怀序就伸出温凉的手指扶上了繁施的领口,甚至大有顺着衣领向下延伸的意思。
“你干怎么?”繁施只能抽出一只手攥住少年作乱不停的手,“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摸吗?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险些清白不保的繁施抑郁地握着沈怀序的手腕,突然想起了自己确实和对方有些语言障碍。
难道喝醉了,人话也听不懂了?
刚才不是还能好好说话吗?怎么多了条尾巴就听不懂了!
“你还是变回白貂的样子吧,你这样我不好……”
“变不回去了。”少年懒洋洋扒在繁施身上,似是有些委屈,“我功力不够,化形全靠机缘。”
“你怎么还有点骄傲?这难道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吗?功力不够就练够了再出来也行啊……真缠人……”
虽然嘴上不解,但繁施还是将怀里的少年抱紧了些。
“以后还是别乱跑了,你这样多半是要被骗是家都回不去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气得直哼哼的少年被她说烦了,磨了磨尖牙,当即就打算给繁施一点“教训”。
艳红的唇瓣微张,软滑的舌尖缠上了繁施耳骨上的伤口,初入尘世的少年保留妖兽时玩闹的样子,细细啃咬着繁施的耳骨。
针扎的微痛感和故意点火的暧昧水渍声一齐在耳边炸响。
即使泰山崩于前都能做到色不改的繁施差点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要不是见过少年的妖形,繁施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什么物种了?这是能是白貂?活脱脱魅魔转世吧!
繁施绷着后槽牙,尽力不让自己的窘态暴露。
不知人事的少年见她脖颈线条流畅,没忍住又多咬了两口,而被白貂啃了的繁施也不敢凶他,只能在心底将自己会的荤话滚了一遍又一遍。
在繁施半默许的下,浅浅的尖牙在她颈间半嘬半咬间画出了一片的粉嫩草莓,在清晨的斜阳中吐露着娇艳。
繁施也只能默默叹气,打定主意将人送走后再回来换一件领子高的内衫。
再去沈府时是白天,有些显眼容易引人注意,但扛着人的繁施已经能熟门熟路地避开所有注视,顺着墙边悄悄溜进府内。
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愿再与攀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多费口舌,纠缠要不要从她身上下来的问题了。
笑饮人间三百坛,不与醉鬼多辩言。
深谙其道的繁施认栽了。
更何况,自己怀里的还是只醉貂,连化形都控制不住,什么都不懂,更妄论其他了。
繁施也不好拿世俗的标准去衡量太多。
终究是她自己种下的孽根。
感觉着少年垂头气匀的样子,繁施逐渐放稳了脚步,在贴近正屋时,单手掀开雕花小窗,一个转身便飞旋进了屋内。
她踩着长绒波斯毯,越过珠帘,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纱帐内。
半梦半醒的少年缠着繁施的脖子不肯松手,甚至还借力将她往床上带。
“你别……”
繁施一手撑在枕边不让自己躺下,一手拽着锦被将人往里塞。
少年被她的稍显粗鲁的动作弄乱了发梢,华贵的衣衫也微微开敞,雪白的肌肤在日光下向繁施袒露出美好颜色。
繁施一双眼睛无处安放,只能红着脖子,拧着眉将被子又往高拉了拉。
“你便这般不待见我?皱着眉算什么怎么回事?”少年迷醉着一双紫眸,细长的手指勾着繁施即将抽离的衣角,半吐着红艳的舌尖。
“我就有这般烦人吗?”
“不是你的问题,不必多心。”繁施不敢再去碰他,只能凝神侧目盯着随风摇晃不停的珠链。
“那怎么……”
沈怀序还欲再问,随即从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却让繁施变了脸色。
有人来了……糟糕……
繁施扯着衣袖食指点在唇间,示意少年噤声。
谁知道初尝酒意的少年大脑还在宕机状态,没领会出繁施的意思,只是歪着脑袋,前后动了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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