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扎着两个辫子的黑发，已经说明了她的身份。
顾清玉让乌水水先坐在了角落边上，这才来到了小女孩的位置。
“默默，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二夫人找不到你会担心的。”顾清玉柔声询问。
眼睛却看向了默默桌子上的书本。
那上面的内容已经远远超过了课堂所学。
默默先是被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夫子这才眨了眨眼，笑了出来，两个酒窝就这么出现在了小脸上。
“夫子好，我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和娘亲说过了，不用担心。”
顾清玉点了点头，大人知道就行了，至于默默学习的内容，顾清玉也只是嘱咐了一句
“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默默欢快的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看书。
顾清玉带着乌水水来这里本来是想找个能坐着的地方说话，但默默在这里学习也不好打扰到他人。
所以顾清玉示意乌水水搬着小凳子，去往外面。
乌水水终归只是个小孩，搬凳子的时候有些吃力，凳子腿就这么碰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响声。
顾清玉伸手要接过他的凳子。
身后小女孩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夫子，你们若是有事情可以在这里说，不会打扰到我的。”
“无妨，我们去外面就好。”顾清玉此时已经拿过了乌水水手中的凳子，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袖子却被人拽住。
本以为是乌水水，结果转头就看到了默默这个小姑娘。
默默的声音是软软糯糯的。
“夫子，你的身体弱，就在这屋子中吧，真的不会打扰我，而且，乌水水也怕冷，若是吹了冷风，发热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小姑娘说话有理有据，顾清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将说话的位置挪到了角落，声音也放得极低。
乌水水乖乖的坐在顾清玉给他放好的凳子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夫子。
顾清玉先是冲着乌水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才小心开口。
“水水，你可想过要当官？”
乌水水非常诚实的摇头，回话的声音也很小“姐姐说了，我以后要继承她的位置。”
“……”顾清玉无语，有这么教的小孩的吗？而且大当家的是什么好位置吗？为什么还要被继承。
“那水水，你想保护山寨中的人吗，想为他们出力吗？”
乌水水坚定的点了点小脑袋，虽然很少说话，但对于顾清玉的每一个问题他都有老实回答。“我……送馒头。”
原来是这样，顾清玉实在是没有想到，乌水水，每天坚持送的馒头夹菜是为了帮助山寨出力，还以为只是小孩的玩心。
此时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远处的毛笔摩擦纸张的声音消失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也慢慢的凑了过来。
顾清玉今天找乌水水，就是为了提前先给他打一个预防针，毕竟乌水水虽然有些学习的天赋，但是确实不擅长与人交流。
最近虽有改善，但还是不够。
所以顾清玉就打算先探听一下乌水水的想法，若是小孩真的不愿意，他也有时间在选别人。
“水水，你愿意参加科考吗？利用自身的努力成为官员再来保护山寨。”
“……愿意。”乌水水并不能理解这话里面的深意，他只知道能够帮助山寨，姐姐说过，要保护山寨。
“但如果这样的话，你就要接触很多人，他们可能有坏人，也可能会威胁你，这样你还愿意吗？”
“水水不知道，但是想要帮忙。”乌水水的眼睛中闪过迷茫。
“我可以。”坚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夫子，这些我都可以，能不能让我一起。”
这屋子中的其他人只有默默一个，所以，这道声音自然也是出自默默。
顾清玉转头看向这个眼神坚毅的小女孩。
“默默，作为夫子我很想帮你，但现在的社会并不支持女子做官，就是你愿意给我些时间，我向你保证待到你长大时，你就可以去科考，去做官了，好吗？”顾清玉拢了拢小女孩的头发。
忽然觉得有些羞愧，眼睛也不敢和那双滴溜溜的大眼对视，默默的努力他一直是看在眼里的。
就是能一直坚持下去这孩子必定会出人头地，而他顾清玉要做的就只有给这些人争取一个机会。
“好吗？”顾清玉依旧是温和的微笑，但心中已经有些苦涩。
女孩的坚毅的眼睛就像他现在一样，即使心中有万般凌云志，却需要时间去发展。
要以最名正言顺的身份去改革这个朝代，将所有的阻力拆除，就是顾清玉的目标。
也是动力。
默默眼中的神采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沉默的开始收拾东西，然后离去。
乌水水拉了拉顾清玉的衣袖。
“默默为什么难过？”
“因为……心有所执。”
“那我的位置让给默默，让默默当大官。”乌水水有些懵懂，但依旧愿意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好朋友。
”默默姐姐总是一直在照顾我，所以我不想她难过。”
这应该是乌水水最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吧。
顾清玉蹲下身来，平视着乌水水“水水，你听我说，正因如此这个位置才非你不可，为了默默能够站在你身边，你才要更加倍的努力，只有你强大了，才能完成她人的心愿。”
狠狠的揉了两把小孩的头，顾清玉这么说着，心中却依旧不好受，默默这个小女孩从不甘于现在。
还好，默默的年纪还小，肯定会看到那一天的，总归是要带着乌水水出去，多带一个默默也没什么。
“好。”乌水水的小眼睛在默默消失了以后这才收回，小小的心里就如此埋下了一个愿望。
想让默默姐姐站在自己的身边。
离秋围的时间还很远，顾清玉终归是在山寨中多留了一些日子。
却一直没有闲着，白日的时候会继续上课，观察着每个孩子的长处。
晚上的时候都会去乌杰那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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