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心事吗时愉?你帮枭起少君醒来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羲冉冉自己面色也不好,此时因为时愉更添一抹忧色。
时愉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不动,有些发神的样子,郁色明显。听到冉冉的问题她只沉默地颔首。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羲冉冉打算走了,她道:“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你需要倾听者了,就来我。”
不过她又拉住时愉的手轻轻摇了一下,咬了一下唇,补充一句道:“等你有空了,我也有事情想同你说。”
感受好友温暖的指节抓着自己的手,时愉想起羲冉冉在山顶毅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一时竟有些鼻酸。
她鼓起勇气,抱住羲冉冉。
之前时愉总是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淡薄的。就像她与苟婆,已经是她所经历的最亲密的关系了,但是苟婆总是不苟言笑,做过的最温柔的事就是在她走不稳时牵着小小的她的手,带她去找医修治腿。
所以她从来都与人交往得恰到好处,没有肢体接触,不冒犯到别人,也不让自己难受。
但是现在她面前的,是只见面了一两天却愿意在生死大事上信任她的羲冉冉。
她做出动作之前还有些别扭,但抱住女孩之后,心中的忐忑和别扭顿时就消散了。
只是她说话时还声音发哽:“冉冉,我还对你不够好……”
冉冉被她抱住,讶异溢于言表,但她也马上抬手回抱住时愉。
“没有啊,怎么了时愉?”
“谢谢你信我。”
“就这呀,哈哈,我当然信你!别人不信你不奇怪,但我那两日时时刻刻都与你在一起,你有没有坏心思我能不知道嘛!”
羲冉冉拍拍时愉的肩,然后突然开始挠时愉痒痒,故意要逗她笑。
她等到时愉被挠得连身求饶才住了手。
“好啦,你快慢慢想你的事儿吧!我等你哦!”羲冉冉最后搂了一把时愉,然后大步流星出了门。
她走了,不用时愉特意去想,满室的安静就自发让她脑海中浮现起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褚枭。
她记忆中他们在苍境外破庙初遇的那天。
她想溜走时不知怎的就抬了头,然后就在一片混乱中与攻击中心的魔君对上了眼。
回想过去,暴君看她那眼神明显不是在看陌生人——他认出了长大后的她。
时愉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忘记了他们其他时间的相遇,否则,他为何会对长大了的她都那般熟悉?
难不成他还有那通天犬的本事,能记住人的气味?
不然他是如何认出她的?
时愉想不通,只能暂且放下这个问题。
更叫她头大的,是她与褚枭的过往。
她原以为自己得罪暴君是因为破庙那晚那一刀,没想到她早在幼时就得罪了他。
想到褚枭回忆里男童最后在山丘前枯坐的样子,时愉心口发闷。
她叫他乖乖坐着等她,他竟就真的一直坐着不等到人誓不罢休。时愉真不知该说他执着还是骂他蠢。
她对这件事完全没有记忆了,这次从褚枭的视角来看,她的确是他该报复的对象。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放过一个瞧见过自己最落魄狼狈模样最后还骗自己、抛弃过自己的人?
但是时愉在心中为自己说话,她并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啊。褚枭那副样子叫她误以为他会吃人,她当然要跑,哄骗他不过是她采取的种种办法之一,而且她那也不叫抛弃,她本来也没有义务要带着萍水相逢的他,她也没想害他,只是想逃而已……
但是,她是真的没想害他吗?
时愉心中沉甸甸地压着一块石头,忍不住去想褚枭最后被尖嘴鸟围攻时的情景。
那些尖嘴鸟个个颈部都刻着暗纹,全都是有主人的灵兽,它们围攻褚枭的样子也明显是受了指令。这只能说明,是有人特意来杀他的。
时愉记得苟婆说她来找自己时带了几个修士来……
她有些喘不上气,觉得很有可能是幼时的自己与那些修士说了什么才叫他们命灵兽去围剿褚枭。
许是那些修士不愿踏足情况未知的荒界,所以才只派了灵兽来。灵兽寻找猎物靠的是气息和模样识别。
她那时与褚枭待了许久,身上一定沾有他的气息,她也完全能描述得出来他的模样穿着。
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她,褚枭一定觉得是她引来修士对他赶尽杀绝才会对她恨之入骨。
怪不得他总是露出她看不懂的眼神,怪不得她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偶尔会带着委屈,有时夹杂着恨意。
怪不得他曾经质问她:“我为什么掳走你你不知道?在她用自以为的原因解释之后又一副停不下去的样子……
他将这件事瞒得可真好,见她不记得便一点都不透露给她。
时愉想着想着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躺着,正对着窗边月影。
今夜注定难眠。
她隔壁房间里的褚枭亦是。
*
翌日
时愉辗转反侧到深夜才睡着,睡着之后又做了一夜的梦。她只觉得自己一整晚都在高强度地经历高潮迭起的梦境,但是一恢复意识又连一星半点都不记得了。
她没有马上睁开眼闭着眼回想半天也仍是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些什么。只感觉自己的眼皮依旧很疲惫,比睡觉之前还要困倦,但是再想入睡却很困难。
一睁眼,竟然已是天光大亮。
简单梳洗打扮后时愉打着哈欠踏出房门,决定依照约定去找冉冉,还想着去找容境主聊聊正事。
门外早有小厮等候:“大人,境主有事请您和您的同伴过去。”
射天弩的事情还没有后续,容境主找她们过去合乎情理,但是时愉还是小小惊讶,她问:“容境主何时吩咐你来的?”
小厮道约莫是辰正时分,现在已是半个时辰以后了,“境主吩咐不得打扰您,等您起身再带您和那位少君过去。”
时愉眉心一跳,问:“跟我一起的少君起身了吗?”
“起了,少君也不让打搅您,已经在院子坐了有一会儿了。”
“!”时愉一探头,果然瞥见隔着走廊的一角院子里坐着的背影。
暴君今日换回了他的暗银丝玄袍,背影板正,他今日没带发冠,墨发半披脑后。
时愉收回视线,她想了想,看向小厮。
“你走在前面带路吧。”
“是。”
待到两人穿过走廊,脚步声掩饰不住地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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