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
傅弦音趴在桌子上,争分夺秒地复习化学。
午饭时间,教室一个人都没有,傅弦音自己也乐得个清净,她在桌上翻之前复印的顾临钊的化学笔记,翻了半天没找到,傅弦音犹豫了一下,起身往顾临钊的座位走。
她之前也有找不到复印笔记或者试卷的情况,和顾临钊说了后,顾临钊就让她找不到的东西去他桌子翻。
他说了好几遍,但傅弦音从来没去翻过。她总觉得这个举动有点过于亲近,于是都是等着顾临钊回来了让他找。
这还是她第一次去顾临钊桌上翻东西。
午饭时间,教室除了她空无一人,一片静悄悄。
傅弦音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偷。
考试的缘故,顾临钊桌子上所有的笔记都被搬到对面活动室了,她坐下对着空荡荡的桌子大眼瞪小眼时才反应过来。
正好手上的笔记还有一点没看完。
傅弦音懒症发作,不想动弹,就坐在顾临钊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化学笔记。
考试考了一上午,脑子高强度运转,现在有些昏昏沉沉。以至于傅弦音一直引以为傲的极高的学习效率都没那么高了。
她到也没跟自己过不去,目光还是落在笔记上。本着多看一眼是一眼,多学一点是一点的心态,翻看着剩下的笔记。
微凉的风从前门的门缝灌进来,吹乱了傅弦音耳边的碎发,转而又猛烈地将前门关死,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傅弦音抬手把碎发掖回耳后,却忽然听到了一道压低嗓音的说话声:
“这些东西,你确定能行?”
是纪逐渺。
什么东西,什么行不行,搞什么神秘呢。
傅弦音被勾起了些好奇心。
她往桌子前面趴了趴,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线传来——
是吴嘉程。
他说:
“放心,都说了,我以前跟她一个学校的,这些东西在那管用,在这肯定也管用。”
“你们北川比我们校规校纪还严,在这肯定能闹得更大。”
傅弦音:……
原来不是要搞神秘,是要搞她傅弦音。
造黄谣这一套,吴嘉程从临澜用到北川,也是真不嫌腻。
傅弦音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复习,门口两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嘉程有些好奇地问:“不过,你和傅弦音有过节?你怎么这么讨厌她。”
他有些恶趣味地笑:“我可只听说她和宋瑶歌有点不对付啊,你该不会是为了替宋瑶歌出头吧,还真是个衷心的小跟班呢。”
纪逐渺轻嗤一声,反问道:“那你呢?为了傅弦音,从临澜追到北川,你就这么恨她?”
吴嘉程不屑:“什么叫为了傅弦音从临澜追到北川,我转来北川和她一个学校就是凑巧,她也配我专门过来搞她?”
傅弦音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也配他专门过来。
当时不是他自己过来跟她说,什么别以为你转去了别的学校我就拿你没办法之类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吴嘉程有些不依不饶:“你为什么讨厌傅弦音。”
纪逐渺沉默了。
傅弦音好奇了。
她心痒难耐,慢慢合上了化学笔记,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纪逐渺轻声开口:“因为她什么都有。”
她声音平静无比,像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全然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优异的成绩,漂亮的脸,富裕的家庭,老师的喜欢,还有顾临钊的偏爱。”
“她什么都没做,就什么都有,凭什么呢?”
“我说完了。”纪逐渺说:“该你了,你为什么讨厌她?”
吴嘉程哼了一声:“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她那副装清高的样子,明明背地里什么都干了,表面却还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傅弦音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下去了。
她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笑出声。
活了这么多年。
倒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不需要努力就能拥有一切。
倒也算是一种人生新体验了。
门口两人不知道又说了写什么,傅弦音无心再听,她一遍看着笔记,一遍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突然,教室门被人推开,走廊呼啸的风立刻席卷而来,傅弦音被风吹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却忽然和纪逐渺视线相对。
纪逐渺的表情凝在脸上,推门的动作也僵在原地。
傅弦音……怎么会坐在这里?
这不是顾临钊的位置吗?
她为什么会坐在顾临钊的位置上。
刚才她和吴嘉程的谈话,她又听到了多少?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冲击着纪逐渺的大脑,她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却看见傅弦音手指支着脑袋,唇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纪逐渺的脑子里几乎瞬间就有了答案——
她听见了。
她全都听见了!
纪逐渺咬着嘴里的软肉,忽然,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傅弦音面前。
她说:“吴嘉程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说了。”
她说完就死死盯着傅弦音,不放过傅弦音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惊慌,担忧,甚至是一丝烦躁。
这都是纪逐渺期待在傅弦音脸上看见的。
可是她只看到了傅弦音轻轻弯了弯唇角,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点了点头,问:“嗯,然后呢?”
纪逐渺只是看着她。
良久,傅弦音嗤笑一声:“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害怕,担心,然后因此考砸吗?”
纪逐渺猛然瞪大双眼。
然而傅弦音却没有轻易放过她。
她说:
“可是我不是很明白,就算我考砸了,年级第一也不会落到你身上。甚至你总排名都不会因为我考砸而进步,因为我就算考砸也绝对比你考的好。”
“你要是想排名进步,直接下药把前几个考场的人毒死好像来得快些。”
她用最轻松自如的语气,说出了最不留情面的话。
纪逐渺只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在发烫,指甲狠狠抓紧掌心,疼痛让她的眼泪只是在眼眶里打转,而没有掉下来。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羞辱,傅弦音在羞辱她。
傅弦音的羞辱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海浪,将她狠狠淹没,让她无法呼吸。
她再也没有勇气站在傅弦音面前和她对峙,连对视都不能。
纪逐渺逃也似的离开了。
傅弦音看了眼半开的门,听着走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而后缓缓收回了目光。
她趴在桌子上,脑袋枕在左胳膊上,右手慢慢翻着错题集。
或许是早上起得太早,傅弦音看了没一会就感觉眼皮变沉,周遭好像逐渐有同学进班午休,微微的嘈杂仿佛助眠的白噪音,傅弦音没一会就睡着了。
忽然,脸颊上被盖了一片冰凉,冰凉一触即分,傅弦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仰头看见顾临钊毫不掩饰的笑。
“快点,起来吃饭了。”
傅弦音眨巴眨巴眼睛,默不作声地又把脑袋埋回臂弯,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
“不吃饭不行,下午还得考试,快点起来了。”
“嗯——”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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