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星期内,傅弦音跑了两次跨国的往返。
周五考完物理后,傅弦音歇了一晚,周六才回的国。
托福的成绩也已经全都出来了,傅弦音听说读写分别是26,24,25,29,总分104。
这比秦祎预想中的成绩好太多了。
第一阶段学习结束,秦祎迅速给她制定了第二阶段的学习计划。
她又给傅弦音报了一场一月中旬的考试,要求傅弦音考到110。
秦祎把打印出来的成绩单递给傅弦音,说:“连着学了这么久,这周就给你放松放松吧,等到下周继续学习。”
傅弦音说:“那老师,我这周能回北川吗?”
秦祎笑说:“怎么,京市还不如北川好玩吗?”
傅弦音摇头:“不是,我12月29学校里要月考,我想回去复习一下,然后考试。”
秦祎:……
见秦祎不说话,傅弦音继续道:“老师,我们学校考完月考就放元旦,我这周末就再回来,下周就可以继续来上课的。”
秦祎说:“我不是担心你上课。”
老实说,除了刚认识傅弦音那两天外,秦祎从来就没有担心过傅弦音对学习的上心程度。
她说:“我是觉得,你既然已经决定出国了,那就没有必要在再学校这么努力了。你这一个月也不容易,来回飞来回跑,又天天学习,好不容易能有点时间歇一歇,你可以歇一歇。”
傅弦音张了张嘴,到底也是没跟秦祎说真心话。
秦祎是邵杨帮忙找的老师,她没法百分百地信任秦祎。
说到邵杨,傅弦音肩膀沉了沉。
傅东远知道她考完试回来了,要和她聊一聊股份和钱的事情。
邵杨今天下午来接她回北川,傅弦音知道了这个信息之后三番五次地跟邵杨说她自己回去就行,然而不知道傅东远说了什么,邵杨无论如何就只有一句:“这是傅总的意思。”
傅弦音拗不过他,也只得这么办了。
下午三点,邵杨准时到酒店来接傅弦音。
有邵杨在,虽然心情会烦躁许多,但是诸如拿行李去机场这种琐碎的事情都不需要傅弦音操心了。
她也没再跟邵杨客气,不像以往一样坐副驾,邵杨拎她行李的功夫,傅弦音自己拉开后座的车门就坐下了。
邵杨看了她一眼,帮她关上了车门,而后绕到了驾驶座的位置。
去机场的路上,傅弦音甚至还在看律师跟她说的一些谈判技巧。
她其实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
傅东远能在吃人的商场上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来,傅弦音丝毫不怀疑她自己这个生理上的爹在这些方面上的本事。
傅东远毕竟比她多活了许多年,毕竟比她有更多的经验。
傅弦音说心里不犯怵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她现在只不过是个连十八岁生日都没过的小女孩。
任她胆子有多大,心眼有多精,在傅东远面前,根本都不够看的。
这也是每一次,傅弦音都非常抗拒和傅东远正面接触的原因。
因为每一次都能让她清晰的认识到,她和傅东远之间,她从来是没有一点主动权的。
她的人生,方方面面,都是傅东远说了算。
她做不了一点主。
*
从傅东远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傅弦音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给自己据理力争,最后傅东远答应给她百分之六的股份,还有每年二十五万美金。
这比她最开始提出的要少很多,但是也比傅东远最开始打算给的要多很多。
到了最后,傅弦音感觉自己完全是一股意志力在和傅东远说话。
走出办公室,邵杨提出要送她。
傅弦音没有拒绝,而是说了句:“你让我缓五分钟。”
她随便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墙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邵杨愣了两秒,而后脱下西装外套,说:“地上凉,傅小姐要不……”
傅弦音摇摇头,说:“不用,你让我坐会。”
邵杨:……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带孩子。
不过这么一想的话,好像也没错。
傅小姐比他小十岁,这可不就是带孩子么。
约莫坐了十多分钟,傅弦音才终于找回点力气。她撑着墙面要起身,邵杨看不下去,伸手搀了她一把。
“谢谢。”傅弦音低声道。
她原地站了一会,而后转身走了。
邵杨看着傅弦音步子有些飘的背影出神。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傅太太那种程度的精神疾病,是有很大遗传的概率的。
邵杨把傅弦音送到了酒店,傅弦音道了声谢,就自己回去了。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茫然充斥着傅弦音的大脑。
她刚才帮傅东远做了陈慧梅苛待她的证据,又和傅东远协商好了股份和钱的问题。明明好像一切都在朝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着,可傅弦音心里就是有一处在不安着。
她在担忧着和邵杨一样的问题。
这个一直以来,她强迫自己去忽略,可终究是没办法避之不提的问题。
她的精神,好像也出问题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这么长时间以来,傅弦音一直在刻意说服自己忽略这个事情。
可真到这一天了,做出这个结论后,傅弦音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
其实一切早有预兆。
她经常会控制不住的手抖,心慌,喘不上气,甚至耳鸣,幻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身体素质也是差得不行,跑两步就气喘虚虚,整个人一点生机和活力都没有。
傅弦音不是不想好起来,甚至相反,她比任何人都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好起来。
但她上网看过了,到了她这种程度的话,普通的心理治疗应该用处不大,她大概率是需要吃药的。
可那种精神方面的药,会让她整个人都变得非常迟钝。
她根本没办法用一个吃过药的脑子去学习。
所以她才在逃避,用一切细微的证据去给自己洗脑,让自己觉得,她其实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她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治疗。
傅弦音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至少现在,她是真的很需要这个脑子。
哪怕它只是偶尔灵光,哪怕它只是偶尔好用。
但那也比漫漫无尽的迟钝和笨拙要好。
*
周一,傅弦音回学校上课了。
座次表还是她临走之前的样子,她还是坐在讲台边上当护法,顾临钊的同桌也还是一张空桌子。
靠着意志和在讲台边老师的压迫,傅弦音学了一周。
这一个月跑出去学语言,傅弦音明显感觉自己的英语有了很大的提升。阅读理解几乎不费什么力就能看懂,整张试卷上就没有她不认识的词。
可和如鱼得水的英语相对应的,是寸步难行的化学。
这一个月,她要么学语言,要么为了竞赛复习数学和物理。
其余的,诸如生物化学语文这些,傅弦音一点没学。
生物还稍微好点,傅弦音生物的基础虽然不好,但毕竟也还是有点基础在。
可化学就不同了。
一轮复习已经复习到了她完全不会的内容了,无论是胡伟明发的卷子还是习题册上的练习题,傅弦音十道题有八道题都看不懂。
月考这天,考完化学之后,傅弦音心就凉了半截。
期中考试她只写了语文,数学都有一大半没写,这次月考毫不意外地被安排在了最后的考场。
等到全部都考完之后,傅弦音已经能想象到自己这次考试会考得多烂了。
别说年级前几,她只怕连600分都不一定能有。
如果这个成绩被陈慧梅知道了,她一定又是一通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抱怨,说她是没用的东西,说她什么都做不好,说她什么都比不上别人。
可是陈慧梅不会知道了。
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了,她也没有机会再骂她了。
明明应该开心,明明应该高兴,明明应该感觉一身轻松。
可傅弦音心情却莫名地复杂了起来。
教室内,顾临钊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等她。
傅弦音进教室的时候,刚好和顾临钊撞了个正着。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移开了目光。
自从上周给顾临钊过生日两人不明不白地牵了一阵手后,这还是傅弦音第一次没有带着别的目的和顾临钊接触。
这一周,她进度落下了太多,也没少去找顾临钊问题,甚至连晚自习下课后,她都会拿着笔记边走边看。
而这个时候,顾临钊就会牵着她,或是松松地箍着她的手腕,又或是轻轻地拽着她的衣袖,在傅弦音不看路的时候提醒她一下,让她不至于摔跤。
现在试也考完了,题一时半会也不会问了。
蓦然和顾临钊装上,傅弦音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上周发生的一切。
耳根子慢慢腾起一片红晕,傅弦音感受到顾临钊在离她不愿的地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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