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地暖了。
约莫从四月中旬开始,日头就变得有些刺眼。
班上许多男生都换上了夏季校服,女生有些不怕热的还在穿长袖,但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单衣。
傅弦音一直以来都是怕热不怕冷的类型。
她冬天除非零下否则不穿秋裤,十月中旬都能坚持穿短裙背心,只外面搭件外套就够。
倒也不是为了形象而爱美,纯粹是她这个人就是很不耐热的类型。
按照以往,到了四月中下旬的时候,傅弦音应该早就换上了短袖,最多外面穿一件秋季校服当外套意思一下。
可今年不知怎么,哪怕外面日头再大,傅弦音依旧在校服里面穿着一件薄的毛衫。
往常,都是炎热的天气催促着她赶紧换下春装,让她意识到夏天逐渐要来临。
但今年,她是看到公告栏上的高考倒计时不到五十天的时候才意识到,已经快到五月份了。
五一假期,是高三学生最后一次放假。
等到再开学回来,就进入到全力冲刺高考的时候了。
傅弦音这段时间几乎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地期盼着,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程昭昭的生日是在五月一,刚好是放假的日子。
离高考就只有一个月了,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够放松的时候了。
晚自习下课,程昭昭兴奋地计划着明天:
“我们明天中午先去吃饭,然后下午可以去玩密室逃脱或者剧本杀,晚上还可以去唱歌,怎么养?”
林安旭第一个表态,他笑嘻嘻道:“我没意见。”
陈念可说:“我也没有。”
傅弦音勾着顾临钊的小指,闻言抬眼说:“我也可以。”
程昭昭拍拍手,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我们再看看到底是玩剧本杀还是玩密室逃脱!”
五一这天,傅弦音起床后,原本还是下意识地往身上套毛衣,针织开衫的扣子都扣了一半了,她才恍然想起来去看天气预报。
看着逼近三十多度的气温,傅弦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毛衫换成了件短袖,只是裤子仍然穿了条长裤。
换完衣服后,她铺好床,躺在被子上面,就这样虚无地看着天。
程昭昭来敲门的时候,傅弦音甚至都疑心自己刚才是不是睡了一觉了。
她明明看见天花板的图案在扭曲,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门外,陈念可拎着化妆品,程昭昭脸上是涂了大半的粉底,她看着素描朝天的傅弦音,有些不满地说:“音音,你怎么不化妆,我打算拍照片呢,快化得美美的。”
傅弦音迟疑地“啊”了一声,而后坐在桌子前。
她随便遮了遮黑眼圈就了事,又被不满足地程昭昭按着夹了睫毛才肯罢休。
临出门时,陈念可看着傅弦音的长裤,说:“音音,今天快三十度呢,你穿长裤不热啊?我记得你还蛮怕热的来着哦。”
傅弦音愣了两秒,说:“我在宿舍感觉还好,没事,应该不要紧。”
林安旭和顾临钊在女寝楼下等着,陈念可见到林安旭就拉着傅弦音的胳膊,小声耳语:“哎,你看,林安旭今天是不是有专门拾掇过自己?”
她说:“又带了墨镜又带了项链,鞋子该不会也专门擦过吧?”
傅弦音的视线落在林安旭那洁净如新的球鞋上,悄声道:“好像是哦。”
程昭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俩嘀咕什么呢?”
傅弦音和陈念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笑说:“没什么。”
程昭昭冲她俩做了个鬼脸,看到林安旭的瞬间就笑了。
她说:“林安旭,你今天怎么还戴墨镜了,要装什么逼啊?”
林安旭难得结巴起来:“我没、没装逼……哎算了,不是,这个逼装的不帅吗?这墨镜不好看吗?”
程昭昭一通胡乱点头:“好看好看最好看了,和你脖子上那狗链子简直绝配。”
林安旭大叫:“程昭昭!”
午饭是陈念可选的地方。
程昭昭说自己这几天特别馋菌子火锅,陈念可在点评上选了一家评分高的,拉着几人过来吃。
陈念可这人,在选饭店和点菜方面,是真的有点天赋在的。
每次点菜都是她点,她能点出合所有人口味的这个店里最好吃的几样菜。
就连傅弦音和陈念可程昭昭他们去小店吃面,陈念可点的那份面也一定是最好吃的。
傅弦音有偷偷问过陈念可到底是什么早就了她这样的天赋。
陈念可说:“可能是遗传吧,我爸点菜也很好吃,估计是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
菌子是有毒的那类,下到锅里后,服务员专门把餐具都收了起来,生怕他们在菌子没熟的时候就偷尝然后中毒。
程昭昭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菌子,突然冒出来了句:“你说我吃了菌子中毒后,会不会高考能考的高点?”
陈念可怜爱地摸了摸她脑袋,说:“瞧这孩子,学习压力大到都开始说胡话了。”
程昭昭说:“我认真的。你说万一我到时候出幻觉,以为我被音音附体,然后下笔如有神,库库一通写,最后成绩出来,直奔华清。”
林安旭在一旁道:“你最好先祈祷到时候监考老师别把你按作弊的抓出去吧。”
程昭昭气的上手就要拧林安旭耳朵,林安旭立马怂了,连声告饶:“哎姐姐姐,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
菌子的香气已经从锅里飘出,奈何服务员仍旧不给上餐具,陈念可只好给自己倒了杯水,望梅止渴地喝了。
她说:“你们高考结束后,打算去哪旅游吗?”
“要!当然要!”
程昭昭说:“我要去爬山,要去看海,要去那种绿得像翡翠的河里玩漂流。”
林安旭兴高采烈道:“等高考完之后,我们就去旅行社看出去旅游的地方吧?正好我们高考完初高中还没放假,应该也不算旅游旺季。”
他掰着指头开始算了起来:“我们考完生物才是中午,我们可以吃完饭,然后去看看去哪里玩。”
程昭昭说:“我不想跟团,我们到时候自己做攻略嘛,跟团没意思。”
陈念可说:“那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再说。”
餐具被服务生端了上来,顾临钊给傅弦音舀了菌子,白瓷碗轻轻磕在桌面上的时候,傅弦音听到顾临钊轻声问了一句:
“高考之后,你想去哪里玩?”
傅弦音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太真诚了,澄澈见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时候,傅弦音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无法在面对顾临钊这样的眼神时,和他许下那些不确定的未来。
于是她只是轻轻地拿起白瓷勺,垂下了眸子,说:
“念可不是说了嘛,到时候再说。”
……
吃完饭后,程昭昭在犹豫是去玩密室逃脱还是剧本杀。
傅弦音和顾临钊的手在桌下牵着,傅弦音的手臂是完全放松的,那只手完全落入顾临钊掌心,他托着她,手指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她的指尖。
傅弦音被捏得有点痒,想要把手抽回。
然而刚有些退缩的动作,手就被人猛地攥紧。
她转头,看着顾临钊。
少年的唇瓣抿着,睫毛低垂,手却没有放开分毫。
傅弦音挣了挣,没挣开。
她启唇,本来是要为自己刚才的退缩做解释,可那声“痒”不知怎么,临了脱口时却变成了:
“疼。”
顾临钊说:“那我轻一点。”
手被桎梏住的力道松了些,可他仍然圈着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傅弦音的心被浓重的乌云压着,不透风也不透雨,只是一个劲地往下坠着。
在这一瞬间,她几乎以为顾临钊是看出了些什么。
看出了她的摇摆,看出了她的退却。
看出了她藏在平静表面下那即将要殊途的心。
程昭昭最后还是选择了密室逃脱。
她美其名曰:“剧本杀时间太长了,我们晚上还要唱歌,我怕来不及。”
密室逃脱一般都是恐怖类型的。
傅弦音是属于完全不怎么怕鬼的,陈念可是有点怕但也能完成任务,只有程昭昭——
“人菜瘾大。”
林安旭这么评价道。
一众密室主题里,程昭昭还偏偏选了一个恐怖医院题材的。
第一扇大门打开的瞬间,冷飕飕的风从漆黑一片的房间内吹出,耳旁依稀环绕着鬼怪的嘶吼,程昭昭的腿瞬间就软了。
她打着磕绊说:“要、要换一个吗?”
林安旭嘲笑她:“不是你要玩最恐怖的吗?选了又不敢玩,啧啧啧。”
程昭昭瞬间就被激起了斗志,她撸了撸袖子,甩甩脑袋,说:“谁不敢玩?我这就进去!”
说完,她大步迈了进去。
林安旭紧随其后。
傅弦音抱了抱胳膊,也跟着进去了。
到最后是顾临钊断后。
故事的背景是一家经常闹鬼的医院,每到晚上,医生护士总会在医院走廊里听见些幽怨的声音,又时甚至还会有血水从墙壁的缝隙渗出。
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医院闹鬼的真相,而后成功逃出医院。
第一关在他们进屋后,灯光就瞬间打开了。
明晃晃的灯照亮了整个房间,明亮总是比黑暗更让人容易有些安全感。
大家四处搜寻着线索和道具,忽然,程昭昭惊呼一声:“怎么还漏水。”
林安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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