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豪情之赌
待到第二天连尘苏醒的时候，已近中午。
连尘推开门，却见屋子里空空无人。
厨房的炭火还在烧着，揭开锅，蒸格上面的馒头还带着一阵热气。
简单洗漱后，他就着花婶送的营养液，将那馒头啃了下去。
清新的营养液残留着草木的芬芳，他的精神也感觉舒服不少。
可将营养液喝到一半，屋外却有一阵凉风吹来，醒人耳目。
连尘忽然起身。
他带着一半的营养液，来到院子的一角处。
几个盆栽错落有致地叠放着。
因为寒冬的缘故，只剩余大片干枯的叶和伶仃的点滴绿色。仿佛已经枯死似的，若非熟悉它们的人，很难看出这是花。
连尘自幼喜欢花草，对此极为熟悉。
今天的天气比昨日更加暖和一点，虽然没有太阳，却有凉风，院子里的花草，正迎着风一摇一摆。
连尘想了想，将把营养液倒入其中。
当蓝紫色的营养液流入土壤，仿佛有了神奇的魔力，那干枯许久的花草居然像是遇到春光似的，生出了新绿色的细小叶片。
而在那盆紫罗兰尤为明显，竟然生出了小小的花苞。
清风下，草木的芬芳气息传入鼻尖。
这种气息给连尘一种安定的感觉。
他轻轻抚摸了叶片，说：“我要出去了。”
走出院子，四下一望，这偌大的将军府，果然已不剩几人，连尘好不容易才在歇脚的树下寻到几个老仆。
老仆遗憾地说：“府里大部分走得动路的，已经跟随大部队走咯！他们都去参加城主天选大典了！要不是我这把身子骨不行，我也跟着去为大公子助威了！”
连尘这才回想起来这件事情。
城主天选大典……
恰在此时，星牌，里面传来了连璧的信息：
玉璧公子【两时辰前】
【尔等庶民，速来帮我成就城主大业！】
【喊你聚餐，晏家的晏承平，到时候大选结束跟我去。】
【坐标：星辰大殿。】
【连尘，你小子竟敢不来？可别忘了，你的人还在我这。】
【一刻钟前】
【二弟，等我富贵荣华的时候，必少不了你一份，管它什么书院随便进。】
【此事一旦成功，你还要他，就还给你吧，我不稀罕。】
连尘有些捉摸不透，所谓“你的人”究竟是谁，又没寻到如寄身影，实在有些担心。
远处伙房的方向传过来一阵鸡鸣，连尘轻微一叹。
外面的风渐渐有些急促了。
连尘最后还是披上了花婶给的狐裘。
那狐裘已经被如寄简单擦洗过，如今看不太出昨日遭受的污染。
只是想要出门的话，青驴已被骑走了，马厩里也是空空如也……
连尘踏出将军府侧门，却正好见到一辆车马行过门前。
他尝试性地招了招手。
一辆金黄色马车在他面前停下。
连尘礼貌地问：“请问这位小哥，可以送我去星辰大殿吗？我可以给你报酬……”
那小哥语调轻松地回答：“不用啦，我这边顺路。”
连尘还有些犹豫：“这……”
那小哥干脆地说：“上车吧。”
连尘顺着对方的好意，迅速上车。
那小哥一边驾驶马车，一边与他攀谈起来，上来便问：“你也是去参加城主天选大典的吗？”
“嗯……”
“你看好谁啊？”
被猝不及防问到这个问题，连尘有些诧异，低声：“咦？”
小哥以为他不明白，善意地解释说：“城主大选是有三家公子参加呢。我家公子也去，我相信他可以选上……”
连尘惊讶，自己随便乘坐一辆马车，竟然也涉及到三大世家争夺城主风波，这马车不是连家的，那自然是属于另外两家，只是不知究竟是……
连尘问：“你家公子是……”
“我家公子姓君。”那小哥显然对自家公子很骄傲，继续说，“我家公子准备好了精彩的演讲词，定然能取得大选的胜利。”
连尘闻言有些惊讶。
君家作为三大世家里最为年轻的一家，以商业为立家之本，他们做的生意已是广布南北两国，早成了人人羡慕的富豪，大有超过连晏两家之势。
对于这些情况，连尘有所耳闻，却没有实际接触过。
今日第一眼看到这小哥时，连尘便觉得对方穿着干净整洁，行止间得体大方，说话不卑不亢，实在是比起将军府里的仆从要顺眼许多。
这马车，也不像连尘以前坐过的马车——要么空间太过密闭，陈设杂乱不堪，香气过于浓厚刺鼻——它内部气味颇为清新，布置整洁，座位宽敞舒服，后背有软软的靠枕，前面还有置物架。
那小哥很是热络地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负责君家车马的管事，公子唤我飞廉就好。”
连尘颔首：“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飞廉，好名字。”[1]
“这是我家公子给我取的名字。你要不要下注我家公子？保管收益高的！”
连尘被这“下注”、“收益”的话给整得懵了一瞬，顿了顿，才慢吞吞开口说：“我并没有……多少下注的本金。”
“无妨，讨个彩头嘛。”
“……”
飞廉见他沉默，恍然大悟：“公子看着是连家来的，是有支持的人吗？”
连尘不置可否，说：“可否给我看看名单？”
飞廉迅速递给他一本小册子，一边给他解释：“公子看来是个正经读书人，不是很懂这个，请听我来给你解释一番。”
“目前来看，赔率高的就是胜算低的。”
“现在参选者里——”
“晏承平最低赔率，如果选他，就是稳健性投资，风险低，回报也低，因为他是参选里面三大世家里年轻一代资质最好的。”
“我家公子，是三大世家推举参选的赔率最高的。”
“但是我们有奇计……不过，这个就先暂时保密了。”
“我建议你也选我家公子，他很有亲和力，对大家都很好，比那文武两家世子好很多呢。”
“除了这三位，年龄适合的一些人也列入其中了。”
飞廉停顿了一下，看到连尘翻到一页，随意地说：“哦，这个有个赔率最高的，但是没什么机会吧。”
“不过，我君飞廉是不怕风险的，我愿意承受最大的风险，赢取最高的回报。伙伴们都说我是一个赌徒，但我不在乎。因为我本来只是一个奴仆，现在却可以在星城买上大房子，还能拥有这样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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