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娩靠在池边,雪白的尾巴在水里甩来荡去,只有尾巴尖乌黑,溶在水里,很难发现。
涟漪一圈圈散开,冰冰凉凉扫过尾巴尖。尾巴是狼最敏感的区域,鱼娩泡的舒服,索性伏在池塘边垒起的石块上假寐。
传讯尺忽然在鱼娩掌心震动起来。
鱼娩是一直把传讯尺握在手里的,为的就是及时回复徐凌的消息。徐凌就是那只大鱼,传讯尺就是鱼娩拿下他的鱼竿,高端的渔夫势必要牢牢掌握鱼竿。
可她打开传讯尺一看,徐凌依旧没有回复,倒是石怜翠打来了通讯:“我找到解开合欢蛊的方法了!”
池鱼娩迟钝的睡意被猛然惊醒。眼睛一亮,坐直身子问:“什么方法?”
她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定,如果这方法需要十块上品灵石,她也认了。
再多,她还是安心地去死吧,十块上品灵石够买她命了。
传讯尺的那头,石怜翠跪坐在地上,捧着一卷书慢慢念道:“传闻极海之滨,有情花丝,可解百蛊。”
极海之滨,情花丝。
鱼娩傻眼:“极海之滨的哪儿啊?”
石怜翠被问住了,前后又翻了翻:“不知道啊,书上没说啊。”
极海之滨到底有多大呢?
灵域承载了二十四道,近百个门派,门下又有弟子千百。而极海之滨是两个灵域那么大。
哪怕石怜翠现在跟鱼娩说,某某山上有一株草药可解蛊,鱼娩一时半会儿都不一定能找到,别说整个极海之滨了。
这地点说了跟没说似的。
不过好歹看到了点希望,鱼娩挂断通讯,真的开始思考谁知道情花丝的下落。
这种可解百蛊的好东西,有的是人想要,哪里轮得到她?诸如那些有权有势的掌门长老啊……
长老……
鱼娩一呆,拍拍脑门,险些忘记正事。
她从池子里拎起尾巴,掐诀蒸干水分,毛发雪白而蓬松。
鱼娩满意地掏出一条丝带,在尾巴尖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再转身,目光落在了铺在床上的长裙上。
灵域,浮苍水榭。
徐凌踩着点随着人群往前,穿过木桥。桥下流水潺潺,平静的水面与现实相接,展开一幅流光溢彩的画卷。仕女们微微垂首,捧着美酒珍馐,鱼贯而前。
腰间的传讯尺像是失灵般频频闪动,经过少年身边的人总会多看一眼,欲言又止。
新消息都来自孤独的狼。
“哥你睡了吗?”
“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听说你特别厉害,剑宗一打听到处都是你的名字,我寻思着跟你取取经呢。”
“哥你怎么不回消息呢?哥你是哑巴吗?”
到这里,孤独的狼难得安静了一阵,徐凌以为她看自己不回复终于消停了,拿出传讯尺一看。
恰好赶上孤独的狼复活。
不知道从哪儿截了一张留影石的成像。不过别说,孤独的狼审美还是很到位的。这张图像上截取的是徐凌的侧脸,恰好的四十五度侧脸,多一份刻意,少一份可惜。
精巧锋利的下颌,平静沉郁的目光,透露着一种明媚的忧伤。
孤独的狼:哥,这真的是你本人吗?以前不是话少刻意不回你消息,人家就是有点笨笨的,现在有空吗?捉完妖怪了吗?我们可以亲亲嘴吗?
徐凌看着眼睛疼,孤独的狼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哥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崇拜剑修啊,一听名字就正派,大道至简,万宗归一,真飞升还得看咱剑修。”
徐凌差点忘记是谁在演武场大喊‘剑修就是一群垃圾。’
“你传讯尺里是住了仙女吗?都到门口了,还在看。”师尊忍不住问道。
闻言,徐凌松手,传讯尺懂事地自己挂回身侧。
他垂眸道:“仙女倒不至于,一只停不下来的知了。”
师尊还真信了:“这季节知了确实挺烦人的……”
话没说完,奉承的人迎了上来,师尊也端出一副温和从容的模样应酬起来。
徐凌目光漫不经心地越过长长席面,落在席宴上首。熟悉的身影头顶两个小犄角,长发海藻般披散在身后。
世间女子十五岁时由双亲执礼,为其裁发簪花,鱼娩却没有,这头长发从出生留到现在。
鱼娩难得安静地跪坐在林且歌座下,鹅黄的花裙掐出细腰,再如盛开的睡莲一样铺在地面。
她微微垂眸,在传讯尺上点弄着什么,那些话没一句正形,可发出那些话的人,隔着一道传讯尺,面容却是极致的冷漠。
在她对面跪着的,是林且歌的独子林烛。两人面对面跪坐在林且歌座下,像足了一对金童玉女。
徐凌微微压低眼睫。
如果两人眉宇间的煞气能少些,或许会更贴切。
座下的暗潮汹涌林且歌仿若不知,又或者是知道,但并不在意。他起身笑眯眯道:“方牟圣者,可算等到您了,这接风宴就是为您而设,您不到我们也不能擅自开宴不是。”
林烛和鱼娩二人也跟着起身行礼,但两人都是怨气加身,像是临时被喊来凑数的。
鱼娩的烦不是演出来的,她是真的很烦。
本来人就快死了,还得在这浪费时间,尤其是和林烛这个狗爹养的离这么近,感觉深呼吸一口就能背过气去。偏偏林且歌就难搞,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这种父慈子孝的画面,凡是他操办的宴会,两人都必须得到场。
更烦的是徐凌不回消息。
手断了不成?
鱼娩盯着徐凌的手,身上散发着淡淡怨气。
林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冷笑一声:“人家是方牟圣者的得意弟子,搞不懂你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人怎么有胆子与人家为敌的。”
鱼娩啧了一声,苦口婆心:“这你就错啦小林,大错特错。也不是所有人都配当我的敌人,比如你。我是真没胆子与你为敌,跟你站近点都怕被传染。”
“你也就嘴皮子功夫厉害些,谁不知道你年年测验……”
鱼娩忽然开口:“我也要去。”
席面上,众人看过来。
林烛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鱼娩身上,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气氛凝滞片刻,林且歌露出一抹笑,和煦问道:“最最,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最最是鱼娩的小字,只有最亲近的人会这么称呼她。鱼娩点点头:“不是在说汴城疫病的事吗?我觉得我可以,我也要跟着去。”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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