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内,身着华贵的女子和略显愁容的男人隔棋盘而坐。
“夫人,并非是我难为你,而是家主吩咐了,这天海阁只允许该进的人。”齐同和摇了摇头,将一白子落下,语气里尽是无奈。
坐在他对面的许姬闻言却是哼笑一声,她两指夹着一枚漆黑的棋子,并不着急将它落下,而是慢悠悠地和对方拉扯,“齐公子这话便是将自己看扁了,仙界多数人都觉得齐家主在其三个儿子中最看重的是大公子,但依我看来是二公子更受齐家主信任。”
齐同和闻言半眯着看向她,语气不善:“不知夫人何意?”
“这天海阁全权由二公子掌管,足以证明齐家主对公子的信任。”说至此处,许姬却是抬头朝他勾了勾唇,意有所指地继续说,“天海阁何其贵重,二公子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
闻言,齐同和脸上的笑意褪去,目光落在许姬身上。
天海阁归于齐家之事本就鲜少人知,更别说归谁掌管,面前这个足不出户的妇人竟然直白地讲了出来。
不仅如此,对方竟然还拿父亲压他。
齐同和不免对面前的人升起一丝敌意,他和大哥不合仙界人尽皆知,他几乎下意识将这人归类到大哥行列中。
许姬似乎并没有将他那明显带有敌意的目光放在眼里,而是垂头沉思着面前的棋盘,似是苦于破局上。
门猛地被打开,来人刚踏进屋内,原先焦急的步伐忽地顿住,他看了看许姬,又看了看齐同和,不知自己来的时不时时候。
见侍从慌张的模样,齐同和的心猛地一沉,他偏眸瞥了许姬一眼,最后面色阴沉地看向侍从:“慌慌张张像什么模样,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有事快讲!”
闻言,侍从不敢怠慢直接跪了下来。
他身子俯得很低,齐同和的脸色也随之更加难看。
“回公子,天海阁……出事了。”
“什么?!”
齐同和猛然起身正欲发怒,余光却瞥见一直没什么动作的许姬,硬生生将怒意压了下去,生硬地发问:“到底怎么回事?”
天海阁不是有齐泊沧那小子镇着吗?
如何能出事?!
侍从将身子俯得更低,整个人几乎是跪趴在地上。
“是……地基出了问题。”斟酌半天的侍从,迂回地说了一个解释。
此话落到别人耳中可能觉得不过是小事一件,可落到齐同和耳边如同惊雷劈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海阁地下藏着什么。
父亲原本就更器重大哥,这天海阁还是他费尽心思从大哥不要的东西里抢过来的,若是天海阁出了事,他如何跟大哥竞争齐家下一任家主之位?!
况且,这天海阁多年来从未出事,怎么如今竟然好端端地从地下出了问题?
想至此处,齐同和审视地看向身旁的许姬:“你是大哥派来的?”
许姬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黑子缓缓落下,手腕上的流珠手链随之晃动着。
她语气平淡:“来时我便说了,我是来找二公子的,想请示二公子可否进天海阁一趟。”
“我只是个久居于深院的妇人,如何能见到大公子,二公子真是高看我了。”
齐同和没有回应,而是将面前的人仔细打量了一番。
屋内气愤无比凝重,只有许姬坐在棋盘前等着齐同和接下一步。
“调头,去天海阁。”齐同和声音冷得吓人,“找到幕后之人留活口。”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齐家头上撒野!”
说罢,齐同和拂袖愤然离去。
屋内瞬间就只剩下了许姬一人,她坐在棋盘前垂眸看着上面的情况,轻轻摇了摇头:“可惜了。”
若是有懂棋的人看到这棋盘定是要惊叹一声,因为这棋盘上的白子已注定了败局,无论下一步如何走,都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
天海阁。
凌晏和靠着石壁屏息打坐,而他面前正是那五百年的妖丹。
此刻妖丹正泛着异样的光芒,而它其中所蕴含的浓厚功力正缓缓引入凌晏和体内。
期间不断有落石从头顶掉落,但无一个落到凌晏和与黑衣男子周围,仿若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二人隔开。
过了片刻,凌晏和缓缓睁开眼,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更加黑沉,只一眼便让人觉得入坠深渊。
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妖丹乖巧地归回到凌晏和手中,此刻它的光芒已然不减,仿若方才对方吸食的功力于它而言不过是从深井中取了一瓢水。
凌晏和将妖丹收了起来,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偏头看向靠在他身旁的林清寒。
林清寒此刻面色苍白,但也比先前好了太多,起码能看出些血色,不是原先那副刚从棺材里爬出的死人模样了。
凌晏和半眯着眼将人上下打量着。
称得上惑人的面容,此刻透露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密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眼角的一点显得脆弱怜人。
齐泊沧的传闻他也听过,只是不曾想过面前这人竟引得对方青睐到纵容对方在其底盘上随随意撒野。
倒真是一张祸人的脸。
凌晏和眉眼间透出一抹阴沉,眼底一片凉然。
随后,他站起身来,俯身下身,巨大的阴影竟林清寒彻底遮掩住。
凌晏和抬起手,指尖微微用力,将那紧绷的腰带勾出一条缝来,手中的黑骨扇顺着林清寒紧绷的腰线被塞进了那条缝里。
他的目光不曾离开对方面容分毫,直白的目光仿若要将身下的人完全看透。
若是此刻林清寒是醒着,定要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
做完这些,凌晏和仿若已然觉得不够一般,他抬手附在那精瘦的腰上,顺着绸缎划过,指尖将腰带上的细小褶皱一点点抚平。
终于,那双作乱的手被人虚虚抓住。
“公子这是要轻薄我?”
林清寒语气不算友好地说道。
他刚醒来,原先的刺痛还未完全消散,目光也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凌晏和被人抓包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面色如常。
他低头看着林清寒,目光落在抓在他手腕上的那白玉般的手上,从指尖扫过落到透着粉的指节上。
下一瞬,那只手便被他的主人收回。
分明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却将林清寒看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在对方目光落到他身上别处前,林清寒率先站起身来。
眼前一阵发黑,让他差点踉跄一下,好在他抬起一只手从背后撑住石壁,冰冷的触感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
“按照你说的,主仆情深。”
什么?!
林清寒差点问出声来,他有些费解地看向面前的凌晏和,眉头微皱。
这人犯什么毛病,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主仆情深的戏码演给尸体看吗?
凌晏和倒是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依然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回应。
面对对方揶揄的目光,林清寒毫不示弱地回了过去,光明正大地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对方胸口的剑伤竟然已经恢复?甚至修为也突破至了筑基中期。
林清寒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浓郁的妖气。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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