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贺知彰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眼睛被游夏揍了一拳,顶着单只熊猫眼在陈响面前哭诉,说他什么都没说,是游夏先动的手。
“他妈的听你放屁!”樊洪杰逼近一米九又高又壮的大个儿站起来,站在他面前,“中指不是你竖的,恶心话不是你说的?”
“你才放屁,你有证据吗你,傻逼!”贺知彰站起来,挺起胸膛跟他杠,腰板挺得很直。
他当时没先动手,恶心话也是做口型,超市里靠近后门的监控上周就坏掉了,能有什么证据?
“你给我等着,你今天横竖都得没半条命。”樊洪杰放狠话。
骂得像个□□。陈响扶着额,头疼。他喊了很多次安静点,大概是没大他们多少岁,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偏偏贺知彰的攻击性越来越强。
贺知彰:“你那张又厚又丑的嘴除了能说这句话,还能说啥?”
樊洪杰脸气得涨红,一个大跨步逼近他,一把子往他脸上招呼了一个大拳头。贺知彰脸色红温,顶着单只青肿的熊猫眼,扯着他的手臂,往下一拉,张口就咬住了樊洪杰的耳朵,死死不松口,咬得见血了,樊洪杰痛得嗷嗷叫。
这个场面把陈响惊住了,他忙地在抽屉里找自己的警棍。拿着警棍对贺知彰威胁道,“你多大了干出这种事,快撒嘴,不然真抓你去少管所了!”
这句话反而激怒了贺知彰,他咬得更用力了,樊洪杰脸上的表情极度痛苦,感觉到了耳朵根在被撕裂。
这个点所里值班的同事很少,陈响着急上头,赶紧出门找同事来帮忙,刚走出门,步子又倒退进来。
他看到了他堂哥。
陈惊杭额发凌乱,鬓角渗汗,眼神却是丝毫不乱的冷静,静得骇人,一步一步走进来,气场逼得陈响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往后退,给他让路。
而他身后,贺知彰腮帮紧绷,就是咬着樊洪杰的耳朵不放。陈惊杭走进来,没说一句话,没多给一个眼神,目光落在贺知彰身上没有实质,抬脚就往他背上踹。
这一脚如惊雷,贺知彰劈得皮开肉绽,没了骨气,顺着踹来的力道倒趴在地上。若不是脖颈绷直了还在大口喘气,劫后余生,不然真像条死鱼。
耳朵虽然给咬出血,很疼,樊洪杰还是先为这一幕感到害怕和震惊,不敢看陈响旁边那个人,气压极低极冷。他没敢说话,捂着耳朵悄然站在了最里面。
陈响冷汗吓出来了,紧张地咽口水。他哥的心情真的差到爆。
“他在哪?”陈惊杭问。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游夏,陈响犹豫不决,担心他哥等会儿要教训游夏,说他怎么第一天转学就闹出这种事。因为他哥也这么教训过不听话的他。
“游夏他……”陈响支支吾吾。游夏还受着伤,再来教训一下,未免太可怜了。
陈惊杭睨他,死灰一样,“陈响,你再说话磨磨唧唧,我真能弄死你。”
他哥很少放狠话,一说出口那铁定是能做到的。求生欲驱使陈响说出了游夏的位置。陈惊杭转身就走,不浪费时间在别人身上。
“哥,你等会儿说话别太重了,他受着伤呢!”陈响在后面追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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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惊杭推开门,游夏坐在沙发上,深埋进膝盖里,走近了,能听见若隐若现,努力压抑的呜咽。
游夏不敢抬头,他着急抬手擦着湿漉漉的眼角,替自己第一次难以控制的脆弱找借口,“伤口太痛了所以我……这是身体因为疼痛自动分泌的生理盐水……你不准……”
“我从没笑话过你。”
“你明明每次都笑。”
陈惊杭没接话,只是伸手用纸巾去擦游夏的眼角,他不知道游夏哭了多久,滚了喉结,有点难受,“晚高峰路上堵了。”
游夏佯装没听见这句解释,为什么要向他解释?躲着不给陈惊杭擦,“我手又没断,你把纸给我,你先出去行不行?!”
陈响给樊洪杰简单处理完伤口,喊同事帮忙送一下医院,过来的时候,陈惊杭颀长的身形靠在屋外的墙上,指间夹着一根烟,望着远处黑漆漆的森林,目光涣散,找不到聚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壁灯照在他清隽的侧脸上,半明半灭。
他咽了咽口水,把想说的“所里不让抽烟”憋回去。
游夏从屋里推门出来,勾着脖子,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短T恤,后脖子上的棘突白得清晰可见,细窄的一截,脆弱感袒露出来。
“你戴着帽子做什么?很冷嘛?”陈响感觉游夏的状态不太对劲,低着身子,目光朝游夏故意埋起来的脸看。
“闲得没事做去练嘴皮子,下次说话麻利点。”陈惊杭说。
“……”陈响怏怏地走开了。他明明是想表示关心嘛。
游夏走到陈惊杭的边上,也靠着墙站,帽檐下的目光投向他正在看的那片深林,发红的眼角藏在深处,说出来的话却藏不住,带着点哭过才有的沙哑,“你现在好像一点就炸的火药。”
陈惊杭深深吸了口烟,对此不作回应。
“还有么,给我一根。”
“受伤了抽什么烟,是嫌伤得不够重?”陈惊杭说。
游夏情绪也不好,“伤口在我身上,关你什么事?!就是出了点血,我受过比这更重的伤都不在乎。”
不给就不给,冷冰冰的语气听着像是这具身体是他的,弄坏了他很生气。
“‘就是出了点血?’”陈惊杭用冷淡的语调重复这句话,“那你哭什么?”
游夏勾着脖子,嗫嚅,“……我没哭,你记错了。”
鸭舌帽蓦地被掀开,灯光照在哭过后红肿的眼睛上,游夏还没来得及避开,陈惊杭一只手扣住他的双颊,逼迫他看着自己。
他背着光,眼底宛若夜晚酝酿惊涛骇浪的海面,深不见底。游夏瞳孔瑟缩,往后退了半步。
“没哭这是什么?”陈惊杭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扣着游夏的脸对准镜头,明晰的画面里是他此时此刻再也无法掩埋的无助和脆弱。
陈惊杭的动作很粗暴,宽大的掌心扣着他的脸颊,底下的膝盖骨抵进他的双腿之间,硬生生扣住了他全部的活动范围。
透着光的镜头里,游夏咬着唇,湿漉漉的眼睫垂着,眼尾的红晕更甚。当一滴眼泪滑过颧骨那粒淡色的小痣,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陈惊杭面前,用发软发颤的声音说,“……我真的很讨厌你。”
陈惊杭伸手揽住了他,扣在怀里,鼻息埋进他脆弱发白的脖颈。抱着他的力气很大,强势,却双手投降,第一次剖开黑暗中无声跳动的炽热心脏,只为一个人跳动的。
“游夏,我七岁就认识你了,我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模样,绝不是一句讨厌就能断开的。”
所以,多依赖我些吧。
盛夏的晚风吹冷脸颊上的泪痕。吹不散这强硬却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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