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发现,自从云兰来过这里,给阮蓁留下几本书之后,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对劲。
比如,她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起江堰的信息。
比如,她听到自己叫江堰名字的时候,会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再比如,她看到江堰跟在自己身后,试图帮他干活时,总会露出某种难以形容的神态,那副对某种意料之内的事十分了然的模样总让他忍不住心中发毛。
而有时候他与江堰稍微靠近一点,她更是激动的脸都有些发红,笑容诡异地盯着他俩。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卫渊觉得原因很可能就在那几本书里,可惜阮蓁捂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容他人窥探半分,他也只能作罢。
这日卫渊正要出门,打算将其前几日翻晒好的草药背到镇上售卖。
江堰一直跟在他身边絮絮叨叨,试图接过那一背篓的药,替他背过去。
云兰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她看着拉扯的两人,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赶紧为他们让开了门口,跑去和阮蓁凑在一起,一起往这边张望。
卫渊见到这古怪而熟悉的笑容,手下动作顿了顿,本想出门的步伐掉了个头,折返回了院中。
他面色如常,寻了个离她俩不远不近的距离,将木板搭起来,取下背篓,重新翻晒起来。
江堰还在绕着他打转,“哥,这不是前几天晒好的药吗?为啥又要重新晒一遍?”
“哥,要不让我来吧,您去旁边歇着。”
“哥您热不热?我帮您擦擦汗……”
“闭嘴。”
“好嘞。”
云兰听着两人的对话,捧着心口看着阮蓁,“他俩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
阮蓁也按奈不住上扬的嘴角。“我也觉得。很明显不是兄弟。”
云兰看了看卫渊,又看了看阮蓁,犹豫了一下,问道:“阿蓁,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嗯?”阮蓁没反应过来。
“就是……卫郎君毕竟是你的未婚夫,我却带着你关注他和另一名男子的关系……你会不会生气?”
“我倒是不会生气,”阮蓁摆了摆手,面上有些严肃,“不过这件事我们自己私下聊着玩玩就好,不必要直白去问他们,也不必要广而告之,以免因为我们的私心,给他们带来困扰。”
云兰也正了正色,“我明白的,我会只代入话本角色,不会真个将现实联系在一起。”
阮蓁笑了笑,“果然还是你懂我。”
“对了,”云兰道,“今日有花市,你想去逛逛吗?”
阮蓁的脚伤得并不重,再加上这几日修养的好,已经能下地少走几步了。此时一听说可以出去走走,她阮蓁眼睛一亮,“当然想去。”
两人将那几本书放好后,高高兴兴走向门口,却被卫渊拦住,“你们去哪?”
阮蓁笑道:“我与云兰去花市逛逛,很快回来。”
卫渊有些不赞成地皱起眉,“你脚刚好就走这么远,不怕落下病根?”
阮蓁一心想去透透气,闻言并不甚在意,“我走慢点,走几步就坐下歇歇,不碍事的。”
但这番话显然没能劝动卫渊,他抿着嘴一言不发,表情看上去不大乐意。
云兰瞧了瞧他,笑道:“卫渊哥真关心姐姐。”
卫渊表情一僵,“随口一说罢了,她爱去不去,我又拦不住。”
他确实没什么立场限制她出门走走。
想到这里,卫渊莫名有些烦躁,冷着脸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阮蓁和云兰手挽着手,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卫渊面上淡淡,走进了屋内。
就连一向迟钝的江堰,此时也明显感觉到殿下的情绪不对。
他不知道原因,只好远远地躲起来,生怕殃及到自己。
挑来挑去,他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那里堆着些干草与木材等物,刚好可以躺着歇歇。
还没等他走过去,里面突然跳出一只活物,跟他迎面撞上。
江堰差点没直接动手,好在他见到对方只是只羽翼未丰的鹌鹑,这才止住了手。
那只小鹌鹑也是吓了一跳,与江堰大眼瞪小眼愣在原地。
卫渊一出来就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你在干什么?”
一人一鸟同时转过头,看着卫渊。
这一幕分外眼熟,他几乎是立刻便想起了几日前与同一只鹌鹑对峙的阮蓁,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这有只幼鸟,”江堰指着那鹌鹑,“方才它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这小鹌鹑来了几天,胆子大了不少,都敢扑楞着翅膀往江堰身上靠了。
可它力气不够,只飞到半空变要往下落,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江堰赶紧上前接住它,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板着脸教训它,“这翅膀一看就有伤,还敢这么乱扑腾,早晚飞不起来。”
小鹌鹑轻轻啄了啄江堰的手指,歪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它。
江堰挠了挠它的下巴,“这鸟是殿下养的?”
卫渊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江堰抬头还欲再问,却见他家殿下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他忙将手中鹌鹑放下,拔腿追了过去,“殿下,殿下,您去哪?”
“去将身上有伤还乱扑腾的人带回来。”
江堰一头雾水,跟着他出了门。
*
华溪村户户种花。每月逢初四、十四、二十四时,每户人家便带上几篮盛放的鲜花,到镇上去兜售。
云兰顾及阮蓁的脚,没敢让她多走,两人坐了一条船,沿水路晃晃悠悠往泉泽镇而去。
沿途所见的船只,大部分都载满了花,就连水上也飘荡着片片花瓣。船只越是靠近泉泽镇,花香就越浓郁,吆喝声也越发清晰。
不久后,两人弃船登岸,云兰边走边给阮蓁介绍道:“凡是带到泉泽镇的花,都是仔细检查过的,严格按照成色分在不同的篮子里,而每一批里都总有成色非常好的几支,就会被单独挑出来,作为散花来卖。其他篮子里的花,则被带到这里,像胭脂铺子、酒酿铺子之类对花需求比较大的地方,会派人来主动挑选议价。”
街道两旁的花农将鲜花摆放在周围,不同颜色的花朵挤在一起,浓烈而骄傲地盛放着,放眼望去,一整条街都挤满了花,香味浓郁,形态各异,饶是见惯了花团锦簇的阮蓁,此时也有眼花缭乱之感。
云兰一边小心护着她不被人流挤到,一边道:“我们慢点走,可以在这里逛一逛,等下我带你去卖花女售卖散花的地方。”
阮蓁笑着应下,跟紧云兰,听她介绍泉泽镇的稀奇事物。
云兰惦记着阮蓁的脚伤,走了一会儿后,带她去了一座小拱桥前,让她在桥墩上坐下歇歇。
阮蓁刚坐下不久,隐约瞧见桥对面似乎有人,正在对这边招手。
云兰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观望了一会儿,面上浮现些喜悦,“姐姐先在这坐一坐,我去跟朋友打个招呼。”
阮蓁了然,“去吧,我在这等你。”
街上往来的商贩大声吆喝着,卖力招揽人上前;不远处有个卖花女,正试图说服青年买下一枝花,赠予身旁羞涩的姑娘;另一侧炒栗子的婆婆和捏糖人的爷爷正说笑着什么,甜蜜蜜的栗子香混着欢声笑语传出很远……
阮蓁闻着这甜香,嘴角也不自觉翘了起来。
若是能在此地长久地留下来,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她冒出这个想法后,不由便想起那个面色冷淡的男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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