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看到魏凌云在庭院里练功的身姿面露欣赏之色:“姑娘不愧是习武之人,不足半月气色就恢复的这么好了。”
魏玲云收起剑朝郎中行礼:“这几日多谢先生费心治疗了。”
“医者仁心,不足挂齿。”郎中把魏凌云递给自己的银两拨出去几块,“不过,与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是连夜逃走了吗,老夫好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魏凌云被问的云里雾里:“他见我身体没有大碍就先走了,何来逃跑一说啊?”
郎中指了指贴在医馆门口的通缉令:“昨天贴在这里的,说他乱写文章讥讽官府扰乱民心,今天街上的捕快和官兵都比前几日多了不少。”
魏凌云揭下门上的通缉令,盯着上面的画像看了许久,终于敢确定那确实是杨无忧那张脸——比较清秀的五官中夹杂了些窝囊的气质。
这是魏凌云第一次知道杨无忧被人追捕的原因,她没想到这个差点被自己吓破胆的小书生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情。她走到官府,看到那里的通缉令前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
“杨先生是大好人啊,平日里就经常接济穷人,替可怜人打抱不平,可惜这次碰上了硬茬,估计难逃牢狱之灾。”
“对啊,之前衙门也派人抓过他,哪次不都是最多一顿板子就出来了。”
“这次那个恶霸,据说是朝廷要员的远亲,他做出强抢民女的勾当本身就见不得人,还被写了打油诗大肆宣扬了一通,据说这事情闹得不小呢。”
“据说是那恶霸用自己在朝廷的关系逼着衙门赶快解决,衙门抓了两次没抓住人,竟然逼得官府都出动了。”
魏凌云费力地挤进人群里打探消息:“那个恶霸呢?现在在何处啊?”
“他的事情被杨先生闹得满城风雨,这几天倒是安分的很,呆在家里门都不怎么出。”
“那这个杨先生现在在何处啊?”
“不知道啊,有人见他往城外跑了,刚刚也有一队官兵追出城去了,只求杨先生好人有好报,能躲过这一劫。”
魏凌云故事听差不多就撩腿出城,要不是伤口还没完全长好恨不得用内力踩着房顶飞出城墙。杨无忧和自己分开也就不到十天,他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教书先生穿着双小布鞋能走到哪去。
魏凌云来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鬼庙,还是之前的样子,很明显没有人再来过:他能去哪呢?
“就算没有朝廷里的那位,那个恶霸也不是好惹的,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横行霸道多久了……”
魏凌云记得那个恶霸名叫陈无量,是城里有名的富豪,因为朝廷里的那位远亲都能和王爷攀上话,在潭沙城里官府和衙门都要礼让几分。魏凌云又打听到那恶人的住处,径直来到陈府,在附近的酒楼里待到深夜才蒙着面摸到了陈府后墙,腾身一跃翻了进去。
陈无量此时正心烦意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杨无忧给自己惹得麻烦,他现在恨得咬牙切齿——到嘴的美人没了不说,还因为杨无忧的这一出让自己被上头那一位派人来把自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要不是那人告诉自己要留活口他恨不得提着刀把人劈成两半。陈无量还在想象杨无忧被押送到京城后被囚禁的苦日子,完全没察觉到已经有人潜进自己房中。
等陈无量看到床幔外面有人影时已经为时过晚,魏凌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揍得眼冒金星,来不及呼救嘴里就被塞了一大团布,锋利的匕首严丝合缝地贴在他侧颈,语气冷若冰霜:“敢发出一丁点动静我就割掉你脑袋,一会儿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就点头。”
为了保命陈无量只能无条件服从魏凌云的所有条件,任由魏凌云把自己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里的布团被拽出去,陈无量难受地干呕了几下,无措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把手里的匕首玩出花的魏凌云:“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女侠?”
“杨无忧在哪?”
“啊?”陈无量一愣,他以为杨无忧不过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教书先生,完全没料到居然真的会有人替他找上自己,“他不是因为说错话被官府通缉了吗?难道还没抓到?”
“他被抓到了我还来找你干嘛?”魏凌云眼神上下打量着陈无量,慢悠悠地说出自己找上门的原因,“杨无忧不会半点武功而且不会骑马,以他的脚力这几天想走到临城地界都难,所以绝对不可能走出潭沙城地界。”
“根据我的判断,你还没能耐到能让官府调兵,而杨无忧的那点本事完全不需要动用官府兵力去追,要杀要抓几个捕快绰绰有余,用兵就太浪费了。”魏凌云把匕首戳在陈无量胸口,“要抓他的根本不是你,要不然他早死了,你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女侠好谋算,”陈无量后背都快被冷汗打湿,但还在硬着头皮和魏凌云周旋,“那既然不是我,您找上我又是为何呢?”
“因为你知道要抓他的是谁,”匕首刺破衣物钻进皮肉,“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说!杨无忧到底在哪!”
鲜血染红衣襟的瞬间陈无量就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跟着湿了一大片:“女侠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啊!”
魏凌云冷笑一声:“你为了抓杨无忧都动用了你那朝廷远亲的关系了,难道连人是帮谁抓的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那个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远亲就是个幌子,方便我给他传递消息罢了!”
魏凌云拔出匕首,沾血的刀尖开始在陈无量的脸上划来划去:“我不想知道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杨无忧去了哪就可以。”
“我妻儿都被他接到了京城,他说我要是敢泄露半点消息,就……啊啊啊啊女侠饶命!”
“你要真的在意妻儿,就不会强抢民女犯再娶之过。”魏凌云将匕首提溜在陈无量的眼皮上,哼着小曲一下一下晃得轻盈,几簇睫毛被割掉落在他脸上,又被魏凌云仔细地吹掉:“你家附近酒楼的诗仙醉不错,我今天一高兴喝了得有两斤,你别真逼我对你动手,到时候我手里可没轻重的。”
“我说!我说!”陈无量闭着眼睛哭哭啼啼地坦白:“那人只说让我留他的活口,让官兵伪装成平民把他送到京城,你没找到他,可能是被藏在了队伍里,现在可能已经走远了。”
魏凌云收起匕首走出房门,去后院马厩里挑了匹好马牵着就要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她折回去走到还被绑在椅子上的陈无量的面前,在他警惕的目光中摘掉了面罩。
陈无量瞬间面如死灰,眼睁睁看着魏凌云举起匕首直直刺进自己心窝。
魏凌云把脸上身上溅到的血洗干净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路,从潭沙城去京城最快也需要一个月,杨无忧失踪还不到半个月,自己肯定能追得上。杨无忧是在魏凌云最危难、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唯一一个向她施以援手的人,上一个和他拥有同等地位的人是魏凌云的师父。救命之恩永生难忘,魏凌云不可能明知杨无忧深陷危局却坐视不管。
杨无忧已经带着镣铐被关在喜轿里颠簸了好几天,手里还握着昨天没吃完的半个馒头。喜轿的门窗被封得死死的,他想看看外面的风景都是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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