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宸的伤迁延了半个来月,长了烂烂了长一直都不好,因他日日要睡觉,司明晏这妖妃的名声也是日益见长,军中天天喊着要云毅宸杀司明晏祭旗。
不过护城的一万骑兵,全是云毅宸亲手带出来的,个个配悍马,穿玄甲,带钢刀、背火枪。
就连每日的餐标都比其余部队高上一倍。
外面退守的部族兵们,没那好待遇,好装备,汶肈现在明面上还是云毅宸做主,他们翻不上天。
再加上他们只是在撺掇继续攻城,拿杀司明晏祭旗当借口。
外廷吵翻了天,云毅宸才出去演演戏。
司明晏是有些发怵的,毕竟她没有配悍马、穿玄甲、带钢刀、背火枪,平时吃的也不多,于是云毅宸只好将司明晏放在身边一步不离。
司明晏的工作台便搬来了行宫中,云毅宸给她分了间大院子,找了些人来来去去给她打样板、送样机。
又因不出门,见塞瑟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她打心眼儿里喜欢跟美女套近乎,即使碰不着面,也常做些小吃给她送去。
这日午后她又端着冰好的芋圆仙草去找塞瑟,才到院子门口,就大声的叫她:“塞瑟表姐,我做了冰汤给你尝尝,表姐是我呀,司明晏,表姐快开门呀。”
因塞瑟说自己比她大,司明晏这厮就不要脸皮的粘着人家叫人表姐。
塞瑟心里膈应她,但烈女怕缠,她如此纠缠不休,看着东西好吃的份儿上,塞瑟也不得不偶尔给她个好脸。
她就会托着腮赞美道:“表姐笑起来更好看了,表姐要多笑笑。”
塞瑟嚼着芋圆,是不曾吃过的弹软香甜:“你就是这么会说话,才哄得云哥哥没你不行的吧。”
司明晏不好说她是在配合云毅宸演戏,又确信塞瑟是喜欢云毅宸的,她不好坏人家的姻缘,便只好说:“大汗养伤,不能早起,我只是个幌子。”
果然塞瑟眼里突然亮出光来:“真的?”
司明晏点头:“嗯。”
“那你和他…”塞瑟探究的看着司明晏。
司明晏坏心思的笑了笑:“你想知道?”
塞瑟别扭的继续喝汤:“不想。”
司明晏问:“表姐喜欢大汗?”
塞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没有…”塞瑟继续别扭。
司明晏试探道:“我觉得他也没什么好的呀,又残暴又冷血,成天杀人抢东西,万一他再去攻城,杀了你的家人,你们就是仇人了。表姐,我劝你别对他存什么心思。”
这些塞瑟当然是知道的,可是自小依赖的人,懂事后就依恋的人,忘怀就好比割掉血肉的痛。
“不是那样的!”塞瑟将勺子放在碗里:“你根本就不懂,云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他…他是…”她竟流出了眼泪:“他是这世上最好的儿郎。”
司明晏不怒反笑,凑上前用指腹帮她拭泪。
“你笑什么?笑我傻?”塞瑟道:“是啊,你已经先我一步得到了他。”
“你又没告诉他你喜欢他。”司明晏道。
“我…我又如何能说得出口。”塞瑟道:“他…与你有提起我吗?”
司明晏摇摇头:“我和他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无话不谈,但我确实也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
塞瑟垂眸,泪如雨滴下。
司明晏道:“我若是你,必定会找他问清楚。”
塞瑟看向司明晏。
司明晏道:“若是喜欢的,说清楚就能在一起了不是吗?若是不喜欢,你也可早些抽身离去。”
“抽身…离去?”
司明晏点头:“对呀,何苦在不爱你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你这么漂亮,家世好又会医术,何愁没有好郎君?”
“那你呢?”塞瑟道。
司明晏知道她的意思,跟君王谈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以目前的时代和他的地位,娶个一堆都没人阻拦。
于是司明晏继续使坏:“那感情好啊,我让表姐做大,我做小,咱们一起伺候他。”
塞瑟被她的话噎住,抽泣了半天才道:“你不难受吗?”
“难受什么?”
“有别的女人分走云哥哥的爱啊。”
司明晏抚上她想抚摸很久的棕色卷发,果然又软又丝滑。
“傻表姐,能分走的就不是爱了。我心悦的男子,若敢和别的女子有染,我必弃之如敝屣。”她看着碗里的芋圆:“吃完吧,我辛苦做的。”
塞瑟本是没心情吃的,可她做的这小甜点太好吃了,便又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虽然没太懂她的话意,可被她这么一说,竟也哭不出来了,吃了两勺又恍然:“你取笑我,刚刚还说让我做大,你做小。”
司明晏笑笑:“这是真心的,我想跟表姐做一家子。”
塞瑟吃完了芋圆也擦干了眼泪:“我不会去问他的,我知道他对我不是男女之情。”
“那他不识货。”司明晏本是心想的,不料说漏了嘴:“若我是他,定把表姐捧在手心里。”
塞瑟瞧着她:“你不问问他的伤吗?”
“不是快好了吗?”司明晏一心扑在她的样机上,没怎么察觉,还以为云毅宸是快好了。
“你们俩不是每日睡一起吗?”
这给司明晏问的有些尴尬:“啊…是啊,睡一起啊。”
“他没告诉你那伤一直没法收口。”塞瑟道:“我已经写信给师父了,但她应是不会再来圣托城的,若长此以往,云哥哥的手臂不保。”
司明晏心想,城邦联众收了东西的,无论如何都得把云毅宸治好啊。什么师父师兄,师姐师妹,只要能治伤的,大罗神仙也得提来圣托行宫。
“云毅宸自己怎么说?”司明晏问。
塞瑟摇了摇头。
司明晏收拾了碗勺,起身离去:“我去问问他。”
她白日里没等到云毅宸,便去忙了自己的事。待到月上枝头,云毅宸还未回寝宫,她便提了一盏油灯,想去书房看看,若是人在那被幕僚们纠缠,她便再装一回妖妃给云毅宸拖回去睡觉。
不料路过那水晶宫时,却见有一辆奢华的白马金轿镶宝石的车停在宫门外。
水晶宫中灯火通明,却无人把守。
司明晏好奇心作祟,吹灭油灯,将灯放在草丛里藏好,偷偷摸摸进了殿内。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雕刻着繁复图案和不知名神祇的玉柱,墙面和穹顶上七彩琉璃搭配着天宫仙子飞天的壁画。
玉柱间是雕刻彩漆横梁,梁间似梦似幻的纱幔层层叠叠,夜风吹起,似走入仙宫。
走了片刻,便见一处垂着厚重织锦帘的地方,想来后面是寝殿,司明晏缓下脚步。
她能听见帘子后头有男人厚重的呼吸声,似是痛苦的闷哼,断断续续,声音很小,又很熟悉。
她偷偷掀开帘子,露出一道缝隙往里看。
只见那空旷的内室中心摆着一张圆形的奢华大床,云毅宸盘坐在床上,有一人正拿着细小的柳叶刀,刮他伤处的腐肉。
那异域女子淡金色的长发捆在脑后,一丝不苟执着着手上的动作。
自司明晏的角度看去,那女人身姿婀娜,鼻型高挑,长睫红唇,一双似大海般湛蓝的眼睛,风姿绰约,世间罕有。
她淡淡开口:“再喝些麻沸散。”
“伤口已经用了麻药。”云毅宸答。
她道:“腐肉要刮至见骨,完全清除才能再生血肉。只伤口处用的麻药,不足以抑制痛苦。你现在很疼不是吗?”
她说着话,手不停。
他是很疼,那刀在他的肉里搅着,是不亚于凌迟的酷刑。他额上背上全是疼出的汗,却仍然只是加重了喘息,实在难熬时,间断的闷哼一声。
云毅宸动了动伤臂同侧的手指,那声音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的:“我还要搭弓的。”
若是喝下麻沸散完全睡着,柳叶刀伤及神经,以后便不可能再拉开那一百二十斤的战弓了。
他要醒着,随时能弯动手指,以确定自己的手还能用。
但其实他不喝麻药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那是他从未与人提起的‘神蛊‘。汶肈的可汗,在继任前,会有请神仪式,在仪式上,会被合部的首领们,看着吃下‘神蛊’。
神蛊明面上的功效是草原神对可汗的赐福,能使人精力充沛,感知敏锐,甚至是强健体魄。
可实际上,服下神蛊的可汗,是整个部族的牺牲品。
他们用自己的血肉饲养蛊虫,被蛊虫影响心性,变得残忍暴戾,被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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