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试,再加上赵师傅画龙点睛的配方,雷公山农产品加工厂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产品——三种口味的玻璃瓶装香菇酱,原味、香辣味和豆豉味,再加上小袋装的香菇干,产品线算是初步搭建起来了。
新员工们没想到,第一次全体职工大会,方厂长说的居然是集思广益,让大家帮着给自家生产的产品取个品牌名称。
“咱们要想打开更大的市场,一定得先给咱的产品想个名字,比如大家都知道的大白兔牌奶糖,红灯牌收音机,梅花牌运动服,咱们的香菇酱,那也得有个牌子!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踊跃举手发言,采纳了这个月我多加你五块钱工资!”方澈站在台上,等待着众人的提议。
五块钱的重奖之下,平时有些拘谨的工人们都激动起来,纷纷举手,七嘴八舌地献计献策。
“叫丰收牌!”包装组的一位女工第一个喊出来,“寓意着咱们的香菇丰收,图个吉利。”
立刻有人接话道,“不如叫前进牌,有干劲儿!”
方澈微笑着点点头,在黑板上写下丰收、前进两个字,“还有别的想法吗?”
城里姑娘李卫红举手,“古人说山珍海味,香菇就是山珍的一种,咱们香菇酱这么好吃,不如就叫山珍牌!”
方澈继续写下这个名字。
“方厂长......”左小安鼓起勇气,用生平最大的嗓门喊道,“我觉得不如就叫雷公山牌!”
见周遭安静下来,左小安立刻解释道,“咱们在山里出生,在山里长大。从前外头人提起咱们雷公山,只觉得是个穷山沟,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都能在山脚下办厂了!要是能靠着咱们的香菇酱,把雷公山三个字打响,让外面的人一想到好香菇就想到咱们这儿,那......那该有多好啊!”
这话说完,附近几个工人忙不迭附和,“这倒是的,要是靠着香菇酱把咱们家乡也宣传出去,那就真的太值了!”
方澈一个都没有评价,全部都写在黑板上后,让大家投票。
“雷公山牌”高票当选。
会议结束前,方澈宣布,“以后,咱们的所有商品,都是雷公山这个牌子!我们要把雷公山印在每一个罐子上!对了,谁会画画,咱们要设计一张可以贴在罐子上的标签,这几天大家可以私下里设计设计,到时候统一交到咱们厂办毛巧同志那里,一经采用,也多发五块钱工资!”
厂子开起来了以后,毛巧这个话务员就兼任厂办的干事,零零总总的活全都由她负责。
虽说现在方澈还没有把这个品牌备案核准,可这年头本身管的也不严,她先印上后续再去跑手续也来得及。
几个有点画画基础的工人十分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品牌定了,接下来就是开拓销路了。
方澈的首要目标,锁定在定阳市和新南县那几个她曾经打过交道的单位。出一趟门不容易,她便先用电话和几家供销社和国营菜市场都先联系一遍。
一通联络下来,收获还算不错。
县供销社每种口味要了20罐,香菇干要了20斤,定阳供销社各个口味分别要了30罐,香菇干也定了30斤。
虽说刚开张就卖出去一百多罐香菇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确实也高兴不了多久。
尤其是定阳供销社,这么大一家供销社,每天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可预定的香菇酱却只有一百多罐,可见他们对这个产品既不感兴趣也没有信心,纯粹是抱着收购一些试试看的心态,若是想依靠供销社这条线固定消耗库存,按照现在的情况——难。
开了厂以后就不再是小打小闹,机器折旧、工人工资、原材料成本哪个不要钱,如果仅仅依靠这点微薄的订单,加工厂别说盈利,连维持基本运转都很艰难,更别提赚大钱了。
偏偏现在阿贝水电站的电力有限,那条罐头生产线每天只能运转四个小时左右,每天的生产上限就在一百罐左右。
也就是说,方澈至少要保证每天生产线生产出来的100罐能够卖出去,不然,零零总总的成本加起来,指不定过一个月厂子就得倒闭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方澈再次拨通定阳供销社的电话,语气诚恳,“冯姐,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儿。明天我们派两个人到您供销社的副食品柜台取去,协助售货员一起推销成吗?”
要是货能多卖出去,于供销社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反正也不需要他们再提供什么,冯淑丽很快答应下来。
定阳供销社卖的东西是附近几个县市有名的多,虽然之前没有香菇酱,但也有辣椒酱、芝麻酱这些更传统的调味品,所以两名被临时指派负责推销香菇酱的售货员对此不屑一顾。
“雷公山牌......这什么破牌子啊,一听就是乡下人做的!”售货员撇撇嘴,心里没有当回事。
另一个售货员也疑惑,“冯姐不是说他们自己厂子里的人会跟咱俩一起推销,这都快十点了也不见人啊?”
“肯定是吹牛吹破了,不敢来了。”
“就是,这乡下地方能做出什么好酱来,我一想到就觉得脏兮兮的。听说他们上厕所用的都是那种旱厕,还不讲卫生,谁知道那些大爷大妈做酱的时候洗手了没......”
“呕......小玲你可别说了,我等下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两个售货员以一种极其轻视的态度看待新到货的这批香菇酱,尽管罐子的外面贴着一张别致精巧的标签纸,每一种口味都各有特色,惹得顾客经过时都会多看两眼。
“这是什么酱?售货员同志能拿给我看看吗?”有顾客指着几罐香菇酱问道。
“这是新来的香菇酱,一块二一罐。”叫小玲的售货员推销得极不走心。
“什么?这么贵?”好容易来了个有兴趣的顾客,立刻被价格劝退,摇摇头离开了。
一上午过去,这香菇酱只卖出了可怜的一罐。
两人向冯淑丽抱怨,“冯姐,这酱根本没人要,下次咱就别进这些货了!”
冯淑丽没有说话,虽然她跟那位叫方思君的年轻同志接触不算很多,但她觉得,对方是个靠得住的人。
又过了半小时,眼看就要到饭点,供销社里的人流明显增多。方澈终于带着两名销售急匆匆的赶来了。
“冯姐,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点!”方澈笑着跟冯淑丽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而后示意身后的韩斌打开一个大搪瓷盆。盆盖一掀,一大盆热气腾腾、米香四溢的白米饭赫然出现。
冯淑丽虽然惊讶,但并没有多问,这小方推销起东西来是有一套的,上回给大家伙炒香菇吃,这一回......她笑盈盈站在一旁,静静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在几个售货员诧异的目光中,只见方澈几人并没有像寻常小贩那样大声吆喝,而是一个男销售员拿出自带的铝饭盒,麻利地盛了满满一盒米饭,然后打开一罐香辣味的香菇酱,用勺子挖了大大一勺。
只见那酱汁浓稠,有光润泽,里面饱满的香菇粒和红亮的辣油清晰可见。
韩斌将香菇酱往热饭上一扣,稍微搅拌了几下,便旁若无人津津有味的吃起了饭。
售货员:......
虽然无语,但突然觉得很饿很饿了是怎么回事?
那香菇酱遇到热米饭,被这热气一激,复合的香气瞬间爆炸般弥散开来,细细嗅一嗅,能闻到醇厚的菇香、浓郁的油香,豆豉那股子独特的味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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