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过来推车的服务生,思绪纷乱的许曼菲条件反射地避了一下,后背刚贴上一旁虚掩着的门框,耳边传来屋内的声音,一道不合时宜的说话声响起,其间夹杂着他的名字。
“……以程公子地能耐,还需要如此费尽心机地去哄一个女人开心吗?”
那声音不咸不淡,甚至有些嘲讽的意味,充斥着油滑的虚与委蛇,乍听之下,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就是,随便勾勾手指头,即便是国色天香也是唾手可得啊!”
“李兄这话错了!什么叫随便勾勾手指?程公子这样一表人才又风流倜傥的男人!他即便是冷心冷眼,想爬上他床的女人,那也是犹如过江之卿,滔滔不绝啊!”
“哈哈哈哈哈!”
“是不是!你们说是不是?!”
“确实,这种女人,我可见多了!”
“小姑娘而已,要我说啊!直接搞大她的肚子!女人嘛,到时候还不是乖乖上赶着跪下来求你收了她!”
“那还得是老哥你啊!这方面,还是你懂得多!”
“哈哈哈……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啊,迷晕了直接拖到……嗯!是不是!”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包厢内,二人一副喝高了的丑态,叫在场的诸位宾客噤若寒蝉,如坐针毡,几人忍不住偷偷捏了把冷汗,场面着实煎熬!
这顿饭吃得真叫人,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早知道这两个活腻了的酒量这么差,这鸿门宴就不该来啊!
憋不住偷瞄一眼稳坐上首的男人,他手臂自然垂放在案,还是惯常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从容不迫又冷漠清矜,可他眼里分明已经蓄起了如寒冰般的冷意,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假象,带着些无法言说的肃杀之感。
离得稍远些的二人心惊胆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面偷偷往门口去,一面憋不住恨恨道:“这两个人今天是不是被下药了?!敌军派来搅局的吧!”
“唉!我就说不能带这种不知根底的人,总归要出事,你看吧!太不正常了!”
“不过老兄啊!到底姑娘是个什么来头啊?!叫程总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哎呀!你小点声!我跟你说,那小姑娘可是他暗恋多年的初恋啊!白月光!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上啦!”
“吓……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吧,说来话长……我那时候,也是在……”声音几近嗫嚅,已然听不清楚。
许曼菲震惊不已,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从二人初见,他看着校门口那张照片时说出她是他学妹的话!到谭胥元也因为那张照片,有过的疑问!
二人闪身出了包厢门,越过面壁而站的许曼菲,招来服务生简单耳语几句后又回了包厢。
不多时,带着大盆冰水而来的服务生,在包厢内众人瞩目下兜头给那醉酒的两人来了个“透心凉”!
二人顿时抽搐般跌坐在地,惨叫声连连,极尽丑态。众人心惊胆战,想着能做的都做了,他俩还是自求多福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越冉终于起身。
他长身玉立,睥睨着地上冻到直打颤的两个人,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一种冷漠的施舍。
众人见是这般情况也纷纷屏息凝神不敢上前,程越冉对身后站着的服务生比了个手势,“那瓶伏特加,拿给我。”
“好的,程先生!”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从一侧酒柜里拿出他点名要的那瓶酒,双手呈到近前。
酒精含量惊呆众人的酒被他拿在手里,仿佛拿着一支瓶身透明精美的奢侈品。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程越冉慢悠悠地踱步到瘫坐在地的二人面前,将那瓶酒放在了他们面前,他面容平静,像是刻意收敛过怒气。
“酒醒了?”
那二人呼天抢地般大喊:“醒了!醒了!程总!”
“程总,真的醒了!”
程越冉缓缓开口,“我敬你们……”
他语气淡淡,眼神犀利仿若俯瞰蝼蚁。
听他这么一说,包厢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程越冉单手插兜,看似随意地靠在桌边,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这位程家钦点的掌权人,此刻怒气未消,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隔着半掩的门,许曼菲想,之前从未觉得这人会像个依附于家族权势和财富,只顾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可现如今看来,他当真是,做什么像什么……
*
夜风拂面,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地面,映照出她单薄的身影。
身后是闪烁着莹莹微光的宁城一川山林,远处的瀑布传来哗哗的水声,温度微降,连带着空气中也染上了薄薄的雾气,一时间流岚缭绕如云似幻,宛若仙境。
许曼菲驻足窗前,桌上是将灭未灭的手机屏幕。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繁花似锦;
喜欢四月的天,清影入梦;
欢朝乐暮时,怦然心动;
你是,历久弥新的思念……
许多年前,曼声而来,菲薇暮雨,自此不期而遇和久别重逢皆是由你……
合在一起,不过是一句最朴实无华却动人心弦的告白:
我喜欢你,许曼菲……
细细想来,原来他同她的相逢,从不始于他扣响工作室玻璃门的那一刻,早在她还不知道的曾经,悸动的痕迹已于无形之中遁入了他的心门,那掩在这几幅画中的藏头诗,不过是他多年前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深深爱慕……
思绪万千,起伏不定的心情难以平复,她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气他却也更心疼他的一再隐瞒,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令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急需一个破口将挤压的情绪尽数释放。
“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也不开灯…”
不知过了多久,他已悄然靠近,周身带了些夜的微凉,长臂一伸,从后将她抱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
许曼菲没有说话,他只当是因为自己中途离场没有好好陪她,惹她生气了。
黑暗中,他小声哄她的声音饱含了满腔温柔与旖旎,侧脸贴向她耳后时,他抽走了她用来束发的玉簪,鼻尖摩挲着面前人儿散开的如瀑长发,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轻轻撩拨起她。
此刻这个男人,温润如玉,尔雅端方,仿佛前不久才在包厢里发狠泄愤的人,全然不是他一样。
许曼菲晓得他惯会拿捏分寸,这若有似无的感觉,微痒般难耐,让她无端端想起那个飘着薄雨的潮湿夜晚,他借着一盒樱桃的理由,又编了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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