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以见面吗？”
收到朴元彬消息的时候，霧島零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拓宽点业务，去接机什么的。
思来想去他决定出发了，只拍图不追机的私生不是好私生。连追机都没追过，还能叫自己私生吗？
至于朴元彬的消息，他只回复了一个明天见面吧，今天有点事。
另一头朴元彬正瘫在练习室地板上，汗湿的刘海黏在额头上。他第无数次解锁手机确认消息，消息提示音每响一次就鲤鱼打挺坐起来，结果全是垃圾广告。消息发出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应该更仔细斟酌措辞的。可心底又隐秘地期待着霧島零的回应。第三次点开置顶对话框，对方弹出的消息让他心猛地一沉。
啊，被拒绝了。朴元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他……一定是有事吧？嗯，肯定是这样。这时李炤熙恰好从旁边路过，心情跌到谷底的朴元彬下意识就冲他翻了个白眼。
下一秒特别提示音再次响起，他手忙脚乱点开消息，看到"明天"两个字时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半天没敢按，最后只回了个乖巧的猫咪表情包。留下李炤熙站在原地，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搞得一头雾水。
给朴元彬发完消息后霧島零就出发了。他是行动派，马上看见有人发了某男团的接机的信息。"enhypen"几个字在他眼里跟乱码似的。霧島零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有人发接机消息，就证明还是有点粉丝的吧。于是对着玄关镜子随意（bushi的弄了个造型，带上口罩就出发了。
机场大厅挤得满满当当，女孩们乌泱泱聚成一团，踮着脚伸长脖子张望。霧島零站在人群里格外扎眼，185cm的身高鹤立鸡群，黑色卫衣下隐约露出的腰线和冷白皮肤引得不少目光偷瞄。他找了个柱子靠着，刚掏出相机调试焦距，头顶突然飘来怯生生的声音
“那个...你是爱豆吗？”
霧島零一抬头，见个娇小可爱的女生站在跟前，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眼睛亮闪闪的，像藏着星星。
“就是觉得你特别帅，忍不住想问...”女生绞着手指，声音越说越小。
霧島零摘下口罩笑了笑，露出的虎牙让冷峻的五官柔和下来。
“不是哦。”
“那你是练习生？”女生还不死心。
霧島零摇摇头，注意到她因为尖叫而干燥起皮的嘴唇，从包里摸出一支草莓味润唇膏递过去，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塞了瓶矿泉水：“润润吧，全新的。”
女生愣了一下，有点手足无措地接过。沉默几秒后，她突然挺直腰板，像下了很大决心。“你要是以后出道，我绝对第一个支持你！”
“谢谢你哦，不过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呢。”霧島零摆摆手。
“那个...能知道您的名字吗？"她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却倔强地仰着头，“就算现在不是爱豆...万一呢！”
霧島零弯腰捡起掉落的应援手环，轻轻放在女生掌心。
“叫我零吧，不过...”他指了指远处开始闪烁的到达屏，“下次接机记得看好天气哦，今天风很大。”
这一次后霧島零彻底放弃了接机的想法。接机远比想象中惨烈。那些看着娇小的女孩子挤起来跟打仗似的，他举着相机差点被撞飞，据说机场的门都被撞烂了。好在他个子够高，隔着人海也抓拍到几张能用的图。等他好不容易从人潮里脱身，衬衫领口皱得不成样子，手机却收到了几十条私信求图。翻照片时，他瞥见一张抓拍里，ENHYPEN的西村力隔着人群看过来，目光里带着几分好奇。
西村力一眼就注意到了霧島零，毕竟他们的粉丝恩静基本上都是女生，男生寥寥无几。更何况这人宽肩长腿的，戴着口罩都能看出骨相优越。如果不是他们周围有staff围着，走在一起路人怕是分不清谁才是爱豆。
和朴元彬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日料店，位置是对方定的。
霧島零推开日料店木格门时，风铃叮咚响了两声。朴元彬正趴在最里侧的座位，食指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圈，听到声响差点打翻酱油碟。他立马坐直身体，状似无意的顺顺头发。
“霧岛…零，你来了。”朴元彬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尾音都跟着扬起来。
“叫我zero吧，我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霧島零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抬眼冲朴元彬笑了笑，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霧島零看着桌上摆好的两副碗筷，目光扫过对方泛红的耳尖：“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只是刚好在附近练习！”朴元彬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低头倒麦茶。
“那个...上次的钱...”他从兜里摸出叠得方正的纸币，推过去时纸币角已经卷边。
霧島零夹了块三文鱼腩：“不是说请我吃饭抵债？”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
“所以不用给我钱啦，未来的大明星肯请我吃饭我就感恩戴德了。”
朴元彬盯着霧島零往清酒杯里倒酒的动作，喉结动了动：“昨天发消息时，你说有事…你去忙什么了？”
霧島零把倒满的酒杯推过去，轻笑一声。
“就出去转了转，没什么特别的。”
听见他这个回复，朴元彬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是啊，他和霧島零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不告诉我也是应该的。他抿了口酒，酸涩在舌尖蔓延。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邻桌客人碰杯的脆响。霧島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扯开话题。
“做练习生难吗？”
“从蔚山来到首尔，很辛苦吧？”
朴元彬捏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记忆突然翻涌——凌晨的舞蹈室、永远不够的睡眠时间、被老师骂到哭却不敢出声的夜晚。但此刻他只是笑了笑，把冰块咬得咯吱响：“还好。”
来到首尔这么久，这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一个问他做练习生辛不辛苦的人。一个仅仅和他见过两面的陌生人。
他不敢说出那些崩溃的瞬间，不敢展露脆弱的一面，不敢承认自己躲在练习室角落给妈妈打电话时的哽咽。霧島零问得随意，但他害怕，怕对方知道这些狼狈。于是所有的苦都被嚼碎了咽进肚子，化作轻飘飘的“还好”，就像霧島零不愿分享的昨天，藏在笑容背后，成了碰不得的秘密。
霧島零突然伸手撩开他额发，指尖蹭到结痂的伤口：“这个，是练舞磕的？”
朴元彬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霧島零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眉骨的伤口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下次小心点。”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激起朴元彬心底的涟漪。
朴元彬心里那些压抑许久的委屈、疲惫与不甘瞬间翻涌上来。他别过头去，不想让霧島零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却听见对方叹了口气。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裹住。
“要是觉得累，就靠一会儿吧。”霧島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霧島零觉得朴元彬真的很像小女生，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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