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谢慈就注意到棺材继续四分五裂,剧烈震动着,本来模糊的线条愈发清晰,仿佛无数张人脸凌乱地扭动。
众人呼吸一刹停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僵在原地。
“这,这都是什么……”
而那些线条汇聚、重组,最后扭曲成一张张苍白的,年龄不大的女人脸,镶嵌在棺材表面上,大小不同,却紧紧贴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她们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在浮现的一刹那,一群脸睁开眼,叠在一起扯着嗓子哭泣尖叫。
有人从中惊醒,尖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谢慈对嘈杂声音向来敏感,听到就会烦躁异常,此时出声也来不及了:“不要乱跑乱逛。”
棉袄男嘴角的笑意消了下去,凶狠地剜了谢慈一眼。
然而那个跑出去的人哪里会听得进谢慈的话,于是众人便眼睁睁看到,他明明是往外跑的,可下一刻却跑到了棺材面前,明明如此狭窄,裂开的缝隙中却瞬间伸出了无数鬼手拽住了他的身体。
来不及说一句话,他就像是被拧成了麻花,随着清晰的骨头断裂声,整个人硬生生被折进了棺材。
一个活人又一次眼睁睁在眼前消失,人群却罕见地没有再大吵大闹了,还能活到这里的,起码心理素质过硬。
棺材的震动在那人被装进去后戛然而止,人脸们也不哭嚎了,反而是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一片死寂中,只剩人脸嘴巴蠕动着咀嚼的声音,没人想猜她们到底在吃什么。
聒噪的声音闹得谢慈无精打采,但还是有人小心上前,正是最开始哭着想回家的姑娘,她脸色仍然苍白:“怎么称呼,我叫曼儿,你刚才是不是知道死亡条件了?”
“谢慈。”谢慈抬眼,视线掠过棉袄男,“他刚才不说过了?”
不要乱跑乱逛,不要弄坏这里的东西。
很多人心中都默念了一遍棉袄男说的话。
“可是……”曼儿道,“这些棺材已经坏了……”
咀嚼声停止,人脸们满足的表情一下子退去,又开始如婴儿一般誓不罢休的啼哭。
曼儿眼神惊恐:“我们要赔偿什么?”
谢慈笑了一下:“这不显而易见吗?”
哭声越发凄厉,众人求助的目光看向谢慈,中山装察觉到这一点,咬了咬牙,站出来说:“看来我们得喂饱这些棺材,老人家,你看她够不够?”
他指向了还晕着的小酒。
“老赵!你难道想杀人?”有人差点控制不住音量。
老赵只沉默了一瞬:“反正都到这地步了,我们能过桥,不也靠死去的老王吗?”
他循循善诱:“何况小酒本来就该死了,她断了脚,连路都走不动……”
谢慈冷眼看他,而棉袄男接下来的话让人愈发动摇:“把她分成五段,抛进里面就可以了。”
其他人心中一颤。
如果真的,只需要死一个人的话……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曼儿双眼失焦,“赵哥,这事是你提出来的……”
言下之意也很明白,众人虽没说话,但眼神都表达了一个意思。
老赵也没想到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只好又问棉袄男:“你确定只要她一个人就够‘赔偿’了吧?”
棉袄男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被谢慈捕捉,他的笑容在不断的啼哭中显得阴冷至极:“当然是,她们吃饱了才为止。”
要吃多少人才算吃饱,无数张人脸张开嘴,看一眼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其他人突然也安静了下来,看彼此的眼神也藏着惊恐和警惕。
“这些吵死人的东西,要人来喂,才会安静是吧。”谢慈揉了揉额头,他神经敏感,过于嘈杂的声音都会引起头痛。
棉袄男见是谢慈,不说话了。
谢慈也懒得再问,上前一把按住棉袄男的头,见他要反抗,便当头一肘,直接将人往棺材方向拎:“那你来亲自实践一下吧。”
众人也没想到谢慈如此疯狂,一般人都从来不敢招惹npc,鼓起勇气问几句话已经是极限,哪像谢慈,直接上手。
“你要干什么,这是关键npc!”老赵想上来阻止,被谢慈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别捣乱。”
而棉袄男怪叫着挣扎,被谢慈一路压到了棺材前:“你也是活人,试试是不是真的吧。”
女人脸们本哭吼着,在棉袄男靠近后,突然息了哭声,一个个的眼球睁大,布满了血丝,仿佛要脱落眼眶。
“不……不要!”棉袄男似乎忘记了自己说的不要高声喧哗,忍不住尖叫,那些女人的脸霎时笑了起来,长长的红舌从嘴巴中伸出,卷过男人。
谢慈撒手,任由无数舌头先是剥开他最外层的棉袄,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怪不得他要穿这么多棉袄,原来跟最开始的司机一样,都不是人。
众人反应过来,都打了个冷颤。
然后他被人脸们狞笑着咬成了一截一截的碎片,剩下的一颗头颅,也被硬生生塞进棺材,脑浆和血迹炸开。
女人们没有再哭,反而是笑了起来,在其他人麻木的目光中,她们的脸缩回了棺材中,重新扭曲成了线条。
扭动停止,棺材上最后呈现了一幅画:人群攒动,敲锣打鼓,少女们穿着红色的嫁衣坐在花轿上,被人抬起在蜿蜒的山道上行去。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画的是……祭典吗?”
曼儿上前端详这幅画:“我想起河伯的故事,村民们献祭少女给河神,以求一年的风调雨顺,这一切会不会是山神在捣鬼?”
谢慈盯着山的线条,没有看到人脸。
不出意外,棺材里的少女就是画中曾经的一员,棉袄男想献祭他们,来喂饱棺材里的东西。
要是他们听他的话,真拿队友去喂,死的可不止眼下几个人了。
耳朵传来一阵麻痒,谢慈眼神冷了下来,那个怪物……又在祭典里扮演着什么身份?
曼儿的声音在一旁或远或近:“谢哥,你是怎么发现要把这个npc送到棺材前的?”
谢慈回过神:“他和那个司机都挺奇葩,一个荒山野岭开出租车,一个秋天就裹三层棉袄,不怀疑他们怀疑谁?”
“更何况,我看他们不爽。”
“不爽?”曼儿愣在原地,就见谢慈皱了下眉,“人太假了。”
曼儿心尖一跳:“所以你就直接去赌了,万一出错了……”
“那大家就一起死呗。”谢慈似笑非笑,“反正你们不也打算自相残杀吗?”
曼儿:……
偷听的众人:……
“没有的事。”她眼神躲闪。
老赵也不赞同道:“谢慈,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真的一点也不考虑团队,万一你出错了,死的可是全部人。”
谢慈笑道,“那又如何?”
老赵被气的脸色铁青:“你有病吧!”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不管老赵被气的上火,谢慈转身往楼上走,“以你的智商,连对面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还是等下一个‘真正’的npc来治治你的心病吧。”
他随便挑了个房间,房间内部有些逼仄,落地窗不知为何用木板钉住封上了。
谢慈留意到,若是从窗户看出去,能正好瞧见一座山的半山腰。
将窗帘又往中间一拉,挡住多余的光,谢慈出门迎面撞上了曼儿,她搀扶着小酒,看向他欲言又止:
“谢哥,刚才赵哥也不是故意跟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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