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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t意料当中，意料之外
大清早在报纸上看到王君傲死去的消息，林志扬不免有些心情恍惚；他实在没有想到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喝酒的人，居然就这样的死去。毫无半点的迹象；还真是应了那句世事无常的老话。
不过这种恍惚的感觉只是持续了短短的数秒，对于王君傲的死，林志扬也只是感到几分吃惊和讶异。至于伤心或者其他负面情绪，林志扬相信打自己妻女死去之后，应该不会出现在留露在他人身上。更何况对于王君傲来说自己和他也只能是萍水相逢、一起喝个酒的人而已，连朋友这个词都用不上，更不会有什么伤心的情绪。
就在林志扬将饭桌稍稍推前，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再次望了一眼报纸上面那被油汤弄污的彩色新闻图稿。心中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于是稳下身子；将报纸又拿到手中，将那条新闻重新仔细翻看一番后，林志扬总算是发现了几处甚为不合理的地方。
按照报纸上所说，事故是发生在西秦市的南出口高速公路的入口位置。事故原因是那工程机械车司机醉酒，误了回程；为了减少违约金，冒险违反禁令，醉酒后半夜上路；车速过快，在上下立交桥时，和正常行驶的军车相撞，从而造成了事故的发生。但就在这新闻当中所存在着几点疑点让林志扬开始怀疑这场车祸的真实性来。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王君傲将自己送回，离开的时间是凌晨2点，而方向也并不是南出口，而是与之相反的北出口高速公路；行驶的两个方向截然相反，怎么会出现车祸！而事故发生的时间，根据报纸上所提，有两个目击车祸发生的巡警是在2点05分。别的不说，从自己家中到发生事故的地点足足有七八公里远，在短短的5分钟之内，王君傲绝对不可能调转方向，将车开到车祸地点。
就算退一万步，那辆军车的确有那个车速，可以五分钟内赶到报上所说的事故发生地，但是，在报纸上说那个工程车司机醉酒驾驶，而事实上王君傲当时也喝的大醉；怎么不见提及！还有一点，王君傲所给自己夸耀的，那辆‘都市解放者’上所配置的自动导航装置是依据车顶雷达扫描周边有无障碍物后，才进行安全行驶的，怎么不会规避那辆工程机械车！
这样一来，在报纸上所说的那个因车祸而死亡的那个军官绝对不会是王君傲，但报纸上却明确提出了死者为西秦某部的军官王某某。
按照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思路来看，出现这样事情的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另外一个王姓军官，同样开着一辆少有的‘都市解放者’在南出口高速路的立交桥上和别人相撞，车毁人亡。
但林志扬知道这样的可能性绝对没有。旁的不说，就是那辆‘都市解放者’，今早起床之后林志扬便从网上调到所有有关资料，根据那少的可怜的资料显示；王君傲所说，整个西秦市仅此一辆的说法绝非大话。
那么当新闻虚假的外表被一层一层剝开之后，这件事情就变的相当有些意思了。
回想起昨日在‘微蓝’门口所见，王君傲和那心理医生张敏间的事情；想想王君傲当时的神情表现，林志扬心中已经基本确定这个车祸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为的是使王君傲人间蒸发，而王君傲自己也知道这个计划，所以才会有昨日的种种表现。
而现在就是不知道那个张敏是否知道王君傲的下落，不过回想昨日间那张敏伤心的神情，估计她也不知道什么具体。不过好歹最近一段时间内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妨去打探一下其中的内情，也算是给自己找一点事情作罢了。还好昨天就预约了今天的治疗，在治疗的时候顺便问张敏两句也就可以了。
想到这，林志扬从口袋当中掏出10元钱，放在桌子上；转出去打了辆的，向着‘微蓝’诊所的方向驶去，上车前，又想起什么般的，又重新买了份报纸卷在一起拿在手中。
“你好，林警官，昨天又去喝酒了！”
当林志扬刚一进诊治间，张敏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不由紧皱眉头，以手掩鼻，冲着衣着邋遢的林志扬冷冷的说道；并连忙拿起写字桌上的遥控器将空调打开，好驱散那种酒气和其身上的怪味。
“嘿嘿……
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跟着一个朋友去喝酒了！多喝了两杯，这身上的味儿的确不咋的！”
看到张敏的动作，林志扬颇为尴尬的挠挠头，自己想起来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自己来这里三次，好像两次都是带着浓浓的酒气来这里的。不过看张敏的神情，她好像还不知道王君傲发生车祸的事情，那么就这样了……
“我不管你和谁一起去喝酒的，只是我想告诉你，请你下次来的时候满身酒气！还有，你该去洗洗澡了！
这是什么？”
张敏看着林志扬穿着那实在有些脏污的衣服躺在治疗椅上面，心中再度泛起几分不快。而那林志扬居然还把一份报纸放在旁边，只见上面那张彩色的撞车照片格外的鲜艳。
“车祸，说是一个姓王的军官昨晚开车巡逻，被一辆违禁的工程车撞了，当场死亡
……”
听见张敏问道，林志扬便仿佛不在意的说道，并一边偷偷的留意着张敏的表情。果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敏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顾不上听林志扬的讲述，便以极快的速度将林志扬带进来的报纸抓在手中，开始仔细刊起那则新闻来。
“你**了？你说的不是这样的！”
张敏望着报纸上那破碎不堪的军车图片口中喃喃自语道，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般的从眼角留下，而抓报纸的两手泛青的紧紧攥着报纸，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王君傲昨天来找自己时所开的那辆车，由于造型怪异心中记得很是清楚的。而现在，那辆造型怪异的军车在报纸上面的图片当中已经变为了一堆废铁。
此时的张敏已经全然忘记了林志扬的存在，径自的拿着那张报纸低低的抽泣；看样子张敏这个时候比林志扬更需要心理医生的指导。
林志扬躺在治疗椅上，望着哭泣的张敏，确定了无法从张敏那里得到王君傲的更多信息；看来最终王君傲也没有对张敏说出实情。不过想来也是。身为一个军人，身负的职责注定不能对自己相互亲近的人透漏太多的秘密。
看到实在没有可能得到其他的信息，林志扬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仍旧在那里哭泣着的张敏肩膀，口中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微蓝诊所’。
从诊所出来，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行人，在想想刚才张敏看到报纸之后的表情。林志扬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感觉，能够活着真好！无形当中，那种对周围感到虚无不真的感觉消失了不少。算算日子，自己已经蛮长的时间当中没有去‘虫袭死难者纪念馆’去看看她们母女了，今天刚好乘这个时间去祭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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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9年1月19号西秦市**分局。
“林队，你回来了！”
“老陈，最近不错啊！气色看上去很好的！”
走进大门和值班房的老陈打了个招呼之后，看到一部电梯即将上楼，于是林志扬乘门还没有关死，连忙闪身到了电梯当中。
“刘龙，这些是？”
刚进到电梯当中，林志扬便猛然发现电梯当中竟有许多的陌生的面孔，一时竟怀疑自己走错了局子，于是悄悄的拉过一个平日当中还算的上熟识的警官，悄悄问道。
“呃，林哥，回来了！
这些都是今年警校刚刚毕业的学生，最近警力严重不足，局里面扩招了一批刚刚毕业的学警！”
那个刘姓警官丝毫没有在意电梯当中的那些新分配来的学警，大咧咧的说道。而电梯当中的那些学警们听到刘龙的对林志扬的称呼，此时也纷纷一口一个林哥的叫着。而林志扬则无什么表情的微微点头略作回应。
“林哥，张局找你！”
下了电梯，就在林志扬刚刚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正看着周围环境有没有变化时，便听到一个同僚拿着几张文书，站在门口冲着自己说道。
“什么事情？”
林志扬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好像要开什么会吧！
对了，张局的意思是让你穿制服过去，好像还有部队的人在，弄得挺正规的！”
那同僚在临走前看了看林志扬，只见他身上还是穿着上次来的时候的灰色夹克，这都几天了！居然开始隐隐发黑；于是自作主张让林志扬把制服穿上，再怎么说也不能在那些当兵的面前丢警局的脸。
“穿制服？”
林志扬一边狐疑的念叨着，一边站起身打开办公桌前的衣橱，在里面翻找着自己的警服；平时由于刑警队工作的特殊性，一般队员都是不穿制服的，警服都是放在办公室当中；只有遇到特殊情况才会捞出来穿穿。因此林志扬的警服看上去几乎就和新的一样，只不过倒是糟践那件蓝色的衬衣了，林志扬还没穿多长时间，领口便多了些污垢。
“就是胡子有些长了，这头发也该理理了……”
借着走廊上消防柜那光洁的玻璃门，林志扬稍稍整了整头发，正了正领带。看上去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在确定自己身上的形象还算过的去后，林志扬便推开了张文善办公室的门。
“回来了？刚好，走！我们去会议室！”
看到林志扬一身制服进来，精神也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正准备出门的张文善心中暗自点头，冲着林志扬往外挥了挥手。
“哦！”
林志扬嘴里应了一声，转身先出到门外；等办公室当中的张文善和那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上校衔的军官出来之后，才紧紧的跟在后面，一同乘坐电梯来到五楼会议室当中。
此时会议室中那椭圆形的环形长桌边上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几个队里平日和林志扬相熟的警员，看到林志扬进来，眼睛一亮；连冲着林志扬挥手，林志扬微微一笑，便走过去和那几个警员相互挤在了一起，不过让林志扬感到郁闷的是，整个刑警队当中除了几个领导以外，只有自己傻傻的穿了一
身崭新的制服。
“人都来齐了吧？一队？”
“齐了！”
“二队”
“……”
看看会议室当中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一向负责会议主持的大队辅导员赵刚朝张文善望了一眼，看他在桌前微微点头后，便按照以往的程序开始开会。
“今天我们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研究一下，如何更好的打击市内犯罪案件。从去年的7月的陨石撞击之后，我市虽然没有收到什么波及，但是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使得我市的治安工作困难重重，而刑事犯罪率亦直线上升。
自从去年9月份以来，到目前为之还有136起重大**没有突破。不过最近省里下了一个文件，对于‘虫袭’当晚所发生的**，我们现在可以不用理会了。当前我们的重点就是最近几个月的案件，比较恶劣的那些
2月2号就是今年的春节了，在临近春节期间……”
“林哥，你说那两个军官是干什么的？”
听着赵刚那干巴巴的声音，坐在林志扬旁边的王天颇觉无聊；看着坐在局长旁的军官，好奇的向林志扬低声的问道。那两个军官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进来之后就呆呆的坐在那里跟两截木头一样。
“我怎么会知道！”
林志扬没好气的回道。虽然林志扬心中也觉得那两个军官坐在那里实在有些碍眼，但林志扬同时也在暗自揣摩他们的来意。
按常理而言，部队和警察相互之间的关系一向是比较紧张的，虽然没有到见面揪打的程度，不过基本上每年都会有警察和部队当兵之间发生很不愉快事情。真是不知道为何这两个军官居然会到局里来，甚至还参加会议。
“现在大家可以走了，这些人留下来：林志扬、王天、马俊青、魏青兰……”
王天看从林志扬那里也得不到什么小道消息，只有埋下头乖乖的听着。这时赵刚的工作安排基本到了末了。只见他顿了顿，从桌上那蓝色的文件夹当中取出一份文件打开，开始念起名字来。
虽然不知道被点到的这些人留下来干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很快除了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人继续坐在椅子上，其他的人纷纷站起身子离开。不多时，原本还显得有些拥挤的会议是当中便只剩下了二十余人，就连赵刚也在点完名后离开了会议室。
林志扬四下看了看，除了自己、王天还有三队的一个姓马的，其他的那些人似乎都是新那些刚从警校当中毕业的学警，肩膀上还是小小的一颗银豆。也不知道把这些人都留下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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