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蝉鸣已在梧桐树上此起彼伏。余莉妍的白色轿车碾过校门口斑驳的树影,陆严言握着温热的小笼包纸袋下车时,晨雾还在香樟树的枝桠间缠绵。
教室门推开的瞬间,热浪裹挟着汗酸味扑面而来。吊扇在头顶发出老旧的嗡鸣,却搅不散凝滞的空气。六十多张课桌如同沙丁鱼罐头般排列,后排男生校服后背洇出深色汗渍,粉笔灰悬浮在光束里。
他站在门口招呼许泽锐出来走廊吃,忽然感觉到了几道充满杀意的目光,不过陆严言也没有多在意,反正这群人想杀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他踏进这所学校,就注定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市一中,人如其名,是他们市最好的一所高中,只有成绩特别好才能被录取进来,但也有某些个例外,就比如他。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妈给学校捐的钱实在太多了,区区一个学位而已,给了就给了。
本来这就是件你情我愿的事,但就是莫名招了很多怨恨,有些人他根本都叫不出名字,却能将讨厌他的理由讲的头头是道。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场无形的孤立。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人跟他玩,还有一个人……
坐在靠窗边穿亮黄色背带裤的小男孩看到他,立马从座位上弹跳起向他走来。
“怎么样!我今天这身可爱吗?”许泽锐眨巴着眼睛问道。
陆严言真心实意地说:“好看,多巴胺。”
“嘿嘿。”许泽锐唇角弯了弯,带着被夸赞时的得意,他的浅色卷发蓬松而柔软,在微风里漾起细碎的波浪,发梢沾着几粒细碎的阳光,像是缀上了星星的碎屑。
待他笑嘻嘻地从他手里接过小笼包,陆严言才和他一起靠在走廊慢悠悠地吃。
丝丝缕缕的清风若有若无的吹拂着,偶尔带来几缕紫藤花的甜香。
许泽锐是一个特别像女孩的男孩,特别喜欢打扮自己,像一个行走的时尚风向标,皮肤白皙,声音也很软。不过很不幸,他是个gay,还是个全校皆知的大母零,再加上虽然他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但上了高中之后成绩就变得一塌糊涂,甚至有人还造谣他中考其实是靠作弊考进来的,总之名声差的跟他不相上下。
许泽锐叉起一个小笼包边嚼边说,“好想嫁给你呀,只有你会夸我,别人都骂我死娘炮,哼。”
陆严言看了他一眼,笑的坏坏的:“不行呀小锐锐,我对男的不举。”
许泽锐想去捶他,“你真的很讨厌!”
陆严言飞快闪了一下没让他打着,想起他刚跟许泽锐认识的时候,还常常被他的开放程度给震惊到,结果一起玩久了,他一堂堂直男,有时候甚至能把许泽锐堵的说不出一句话。
陆严言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正事一般,问道:“对了,老杜昨晚说什么了,我怎么感觉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可不怪嘛,老杜把化学竞赛的名额给你了。”
“什么!?”陆严言的眉毛猛地一挑,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杜树人是吃错药了吗?他虽然确实是化学稍微比其它的科目好一点,但跟班里那群人比起来简直是炮灰级别的好不好。
完了完了,老杜这是存心给他找问题干呀。
不行不行,这块烫手山芋绝对不能要!不然那群疯子真该要恨他恨的牙痒痒了。
刚好第一节就是杜树人的课,下课铃一响,陆严言就赶忙起身拦住了正欲出教室的杜树人。
“老师,你是不是把化学竞赛的名额给我了。”
杜树人显得有些茫然,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之处,随口回答道:“啊,对啊,怎么了?”
陆严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用一种异常坚决的口吻说:“我不要,你给别人吧。”
杜树人见状,想了想,对陆严言说:“这样吧,你先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我们好好谈一谈。”
到了办公室,陆严言不忘目的抢先开了口:“老师,这名额我真不能要。”
杜树人神色平静地让他先坐,转而又去洗茶杯泡茶,与他这边的急色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陆严言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好催促,只能在一旁干坐着,眼睁睁地看着杜树人有条不紊地摆弄着茶具。
过了一会儿,杜树人终于将一杯泡好的冒着热气的茶推到了陆严言的面前。那茶香袅袅,让人闻之心旷神怡。然而,陆严言此时却根本无心去欣赏这杯好茶,
杜树人干完这一系列活才缓缓开口道:“那你说说,这个名额你为什么不能要啊。”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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