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白晚忍不住抱着被衾大哭起来。
修真界风气开放,加之修士寿命比凡人长上许多,一个修士一生中有多个道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白晚没想到,自己竟会和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发生了如此亲密的举动。
她恨不能将齐玉明杀了。
可又能如何?谢师兄也看见了,她难道还能把谢师兄也杀了?
白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忽然听到屏风后有水声。
对了,还有那个碍事的外门弟子!
她毕竟是天玑山的弟子,若是自己把她杀了恐怕不好交代……但她尽可以毁去她的灵根,捣毁她的识海,叫她变得痴傻,好忘记她都看见过什么!
白晚脸色阴沉,凝起一团灵火无声下了榻,走到屏风背后。
出乎意料的是,她看见了那外门弟子站在浴桶旁,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往浴桶里放花瓣。
宁竹注意到来人,回过头来。
白晚下意识背起手,掌心灵火也消失不见。
“你在做什么?”她声音阴冷。
宁竹神情自然:“要泡个澡吗?”
白晚表情僵住。
宁竹指着热气缭绕的浴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花瓣,我放这里了,需要你自取。”
她冲她笑了下,绕过屏风离开。
热气氤氲,干枯花瓣缠绕了水汽,散发出馥郁的香。
白晚低头看了下肩上的红痕,指尖不自觉地拨了下热水。
比起净身诀,她好像……确实想泡个澡。
宁竹掩上屋门,见谢寒卿和江似站在外面,气氛十分古怪。
她愣了下,问:“谢师兄,方才是因为雾妖影响吗?”
谢寒卿实话实说:“雾妖对修士影响甚小,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原本不应如此,但也不排除白日里吸入太多雾气,入夜后神思懈怠,以至邪气入体的可能。”
谢寒卿问宁竹:“齐玉明来的时候,你可还注意到什么异常?”
异常?最大的异常就是江似,大晚上的他在女弟子的门外干什么。
江似唇边还沾了点已经干涸的血迹,他有恃无恐地看着宁竹,仿佛根本不在意她会说出什么。
宁竹沉默片刻,语出惊人:“其实我想问,为什么大晚上你们两个都不睡觉。”
谢寒卿身份贵重,庄主单独为他备了一间屋子。
而江似似乎是和另一个弟子歇在一间的。
她狐疑地看着两人。
江似别有深意看了谢寒卿一眼:“这你就要问谢师兄了。”
谢寒卿冷不丁开口:“走。”
他率先离开。
江似停滞了一刹,也跟着上前。
见宁竹立在原地,他抬手扯她一把:“一起啊。”
一刻钟后,宁竹站在一间形状古怪的屋子前怀疑人生。
这屋子主体是土黄色,没有屋顶,像是用泥巴糊成了一个倒扣的碗。
屋子通体被加上了禁制,若是强行闯入,会触发禁制。
倒是有一扇黑色的门,但从里面落了锁。
谢寒卿淡声说:“我方才已经试探过,只有女子能不触发禁制进入此屋。”
他带着两人走到屋后。
上面有一扇开得极高的小窗,窗口极小。
谢寒卿看着这间诡异的屋子道:“寻踪符指引到这里,这无头女尸必定和屋里的东西有关联。”
无头女尸身上定有蹊跷,庄主也有蹊跷,方才看见女尸,第一时间注意到的竟是她的脸被划花,而不是她身上缠绕的那些诡异红丝。
宁竹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忙说:“我爬进去给你们开门!”
谢寒卿:“宁师妹……”
宁竹却已经往后一蹬,如同一只壁虎爬上了墙。
修士身形灵活,宁竹三五下就抓住了窗沿。
宁竹伸手查探了下,发现窗子可以推开,她探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黑黢黢的,似乎一片空荡荡。
她冲下面两人说:“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我先进去,一会儿给你们开门。”
宁竹推开窗,正要爬进去,忽有什么东西直直朝她射来!
宁竹来不及反应,眉心刺痛,整个人便如同一只风筝直直跌落下来。
谢寒卿瞳孔一缩,足尖轻点腾到半空中,一把将少女揽入怀里。
满怀冷香撞上来。
不同于江似身上略略有些阴冷的气息,谢寒卿的身上,总有一种风雪清冽,天霁云开的味道,似乎不染世间半分污浊。
江似站在一旁,看两人肌肤相贴,目光相对,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他上前抓住宁竹的胳膊,语气里充满关怀:“宁竹,怎么回事?”
宁竹反应过来,忙不迭从谢寒卿怀里跳下来,有点尴尬:“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朝我飞了过来。”
她抬手揉了下眉心,有点痒。
谢寒卿注意到她的动作,语气严肃起来:“手给我。”
宁竹乖乖将手递过去。
谢寒卿指尖点上她的手腕,仔细查探她的灵丹和识海。
没有异常。
谢寒卿:“我上去看看。”
他踏着怀卿剑,飞到那扇窗子前,捏了个法诀。
屋中光芒大作,谢寒卿借势看清了屋中景象。
空空如也,唯独正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只青铜鼎。
谢寒卿操纵灵力将青铜鼎挪开,露出一扇暗门来。
谢寒卿回到地面,宁竹问:“谢师兄可看到别的什么?”
“地面上有一扇暗门。”
宁竹一拍手掌:“那定是要进去的!”
她摩拳擦掌:“我进去给你们开门。”
谢寒卿抬手拦了下她,将自己乾坤袋取下递给宁竹:“乾坤袋里有护身法器,若遇危险,会自动抵挡。”
“我在窗边为你护法。
江似在一旁阴恻恻看着宁竹欢天喜地接过那只乾坤袋系在自己腰上,忍不住出言嘲讽:“这地方古怪,万一突生变数,你觉得这些法器护得住她?”
他黢黑的眼珠转了转,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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