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听见这心跳声,才能确定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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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肆阖着眼,平淡地说着如何杀死自己的话,他甚至还好心的让卞芜选第二个:“第一个源血要是毁坏,定会被神和天道发现,你到时候也难逃一死,第二个不但能杀死我又能折磨我,还能让你得到渡生王的心,如何?”
卞芜已经吓晕了,可理智告诉他不能晕,他强撑着,浑身瑟瑟发抖,哭着求饶:“主,主,我怎么敢……我怎么敢……”
危肆果然还是见不得人哭,反正这卞芜也被他欺负够了,他收起恐吓的语气,说:“行了,吓你的。你把我的心拿出来。”
卞芜做为神的使者,必须要履行他的职责,他欲哭无泪胆战心惊地问:“主,您为何一定要将心拿出来?”
危肆想到了沉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带着些期许说出:“我想看看那颗心。”
“我想看看渡生王的心。”
神啊!只是想看看他的心脏,怎么搞得这么复杂,卞芜快崩溃了,早说危肆想看看他的心脏嘛,他就找个镜子让危肆自己看个够,非搞得这么吓人。
但卞芜现在已经被吓得不敢反驳危肆一点,他唯唯诺诺地应下危肆这无理的要求。
白色术灵开始剜着危肆的心往外走,血管攀附着心脏,它们十分恐惧心脏的离开,卞芜将其强行取出,这撕扯的痛苦,换作旁人早已疼得晕死,可危肆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心脏是如何被剜出的,他期待着与心脏的见面。
随着最后一根血管的断裂,心脏终于被挖了出来。卞芜立刻将自己用术灵事先弄好的心,送进危肆的体内,“主,这假的心脏只能撑一时,你要迅速将心送回来!”
危肆没搭理卞芜,他看着那半颗心出神。
半颗心悬在空,周遭被一小片血海围绕着,心缓缓向下坠落,危肆虔诚摊开掌心,诚挚地接着它。
心落在他的掌心里。危肆的目光一遍遍、仔仔细细地描摹着这半颗心,眼神就像看向爱人那样炽热。
这颗心,终于不再是万年前的模样。它的左下角,少了一块心肉。这样细微的变化,只有危肆能发现。
他盯着缺掉的一角,怔怔发神,渡生王长久期盼的事,终于发生。危肆难以言说他现在的喜悦。
卞芜一面用术灵撑着男人的命,一面抬眼偷瞧男人。
危肆胸口空黝黝,哪怕有假的心脏支撑,但周遭依旧有细细的血丝渗出,外渗的血流会强拽着他的经络出逃,可危肆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心。
卞芜看见危肆嘴角牵起诡异的弧度,澄蓝的眼里泛起幽幽兴奋,他只瞧了一眼,就忙低下头。哪个正常人会盯着自己被剜出的心笑?危肆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眼见着假心脏渐渐消散,卞芜小心翼翼开口:“主,时间到了。”
危肆心被剜了,神智似乎也被抽了,他目光空洞,眼神呆滞,活像一只傀。
假心已完全消散,但危肆没有半点要将心送回的意思。卞芜真要哭了,他一个神的使者,先是有违天道的擅自将渡生王的心挖出来,现在又要从渡生王的手里将心抢回来,卞芜要是早知今日,当初就不会心甘情愿成为神的使者。
他哆嗦着自己的白色术灵,害怕地接近危肆手中的心。
卞芜的术灵最为柔和,虽攻击力弱,但因为柔和,所以世间万物的生灵对他的术灵都不会抗拒。连渡生王也不例外。
白色术灵幻化成水,水汇聚成河,河流缓缓淌进那一小片血海,悄无声息地拖起海中央的那半颗心。河汇入海,又从海流出。渡生王的心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拿了出来。
卞芜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将心送回危肆的体内。
等危肆意识到时,心已经被卞芜拿走了。他惶恐胡乱呼喊着:“不要!不要——把心还回来!”九万年前的那一幕再次重现在危肆眼前,他怕极了,哭着乞求:“求你了,求你了,把心还给我……”
随着危肆胸口前最后一点皮肉被黏连,心终于被安稳地放了回去。
卞芜慌乱地安慰着他的主:“主,我没拿您的心,您的心好好的,您看,您看……”
卞芜变出一面镜子,危肆看着镜子里完好的胸口,“真的吗?真的吗?”
危肆没了王的矜贵,更失了人的理智,他像一条丢了东西的蠢笨动物,终于失而复得,一个劲儿地摸着自己的心口,三番五次确定东西真的回来了。
危肆本就有些半死不活,经这一遭强硬的剜心,他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但手还是死死捂着心口,生怕有什么人要将他的心抢了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沉缚…沉缚……”
那个可怕的想法又出现在卞芜的脑海里,如若那想法是真的,那简直大逆不道……
危肆只晕了半刻,再次睁眼时,又恢复了那高傲冷淡的模样。
“主,我已经为您疗愈了,您的身体无碍。”
“嗯。”
“那……我告退了?”
“等等。”危肆理了理袍子,悠悠起身,慢条斯理地逼近卞芜:“卞芜,我不论你刚刚看到了什么,猜测了什么,只要出了这个结界,你就将刚刚的一切全忘了。”
男人姿态散漫,一面散步似的绕着卞芜走,一面饶有兴致地威胁着:“我知道你是神的使者,是神的人。可,据我所知,真正的神的使者,是眼盲口哑的,为得就是避免泄露天道和神的秘密,你这样……”
卞芜被他上下打量,在危肆赤裸裸的目光下,卞芜毛骨悚然。
而后,渡生王又吐出了更为惊悚的话:“我不建议帮神一把,让你成为真正的使者。”
危肆语气极轻,几乎是用气音吐出这一句话,就像毒蛇的信子,细小却致命。
卞芜吓得瑟瑟发抖,扑通跪下:“主,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威胁到位了,危肆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行了,你回勒赫乐缇吧。”
“对了,看好辜怜。”
卞芜拎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战战兢兢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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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芜从梏中出来时,便理解了危肆的那句话:辜怜变回人形了。看来危肆早就猜到,所以才会特意叮嘱。
他见久了精灵样的辜怜,还是头一次见到沉缚口中那个帅的惊为天人的人样辜怜。
刚刚沉缚问他,她弟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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