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万年前也是这样替我出头,这样护着我。
只不过,你忘记了。
***
沉缚拖着残剑走,危肆举着残缺的手,护在沉缚身后。残剑尖划拉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鬼叫,沉缚一步步走近王声,眼神苍白如冰凌。她站在离王声三步远的地方。
王声疑惑地望着这聋子。
聋子忽然毫无征兆地举起剑,猝不及防地刺向他的心口。
王声毫无防备,闷哼一声,半跪而下。他头顶落下一道阴影,是沉缚欺身而上,正居高临下阴戾地看着他。
残剑没有剑尖,很钝,很难刺伤人。
但这剑硬是被沉缚生生攮进他的肩膀,又旋了个圈,最后猛地拔出。
王声的肩膀处,被留下了一半掌宽的窟窿。
沉缚用带着他的血的残剑,挑起他的下巴,迫使王声仰视她。
艳阳天,云英郡主额间一抹艳红,面无表情。
王声对上她那双含慈的眼睛,心底忽然升起无端恐惧。
沉缚又像训狗一样,用剑身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这动作极其侮辱。
意思很明确:你不过是一只狗,如何敢伤我云英郡主的人。
王声气急败坏想要起身,却又被沉缚狠狠踹了一脚。她用脚死死碾在他的胸口的窟窿,血被踩得一股股往外冒。
王声疼得近乎晕厥,挣扎着叫:“左相,左相……”
哪曾想,单纯良非但没有救他的意思,反而说:“狗奴才,主子训人,好好受着。”
说罢,眼里闪着兴奋的目光看向危肆。
天知道单纯良看见那把剑被捏碎时,他有多激动。王声说那剑附了仙术,杀得了天底下所有的寻常人,可这把剑却轻而易举地被危肆折断。
真是天助我也,他的好女儿,真的给他捡回来了一个修士。
危肆一脚踹开已经晕了的王声,阴凄凄地对单纯良说:“左相不必试我,我对郡主从不撒谎,说是修士那就是修士。”
“是是是,是我的错。”他又变回了慈眉善目:“谷雨,快给郡主写。”
【爹爹并非想伤你二人,只是实在担心你涉世不深,恐遭人骗。如今,爹爹是十二万个放心,宝贝女儿不会怪爹爹吧?】
沉缚面上还挂着血,不就是演吗,她最擅长了。
她用袖子一掩面,泪如雨下,可怜兮兮地摇摇头:【当然不会怪爹爹了。都是王声下手太狠。】
她现在只想杀了爹爹。
单纯良丝毫没有愧疚,反而坦然地将过错全推给了王声。谁叫这狗奴才刚刚刺危肆时不收着力,真当他看不出那一剑是奔着危肆的命去的。
竟敢违背他的命令,现在被剜了一刀,真是痛快!
单纯良笑眯眯地冲沉缚说:“爹爹真的走了。谷雨,替郡主处理处理伤。”
“是。”
危肆本来不想再让沉缚上集市,可沉缚死死欺了他一眼,他立刻心虚的噤声。
【郡主,奴婢替您包扎一下吧。】沉缚沉默地坐在马车窗边,对看谷雨递来的手帕毫无反应。
危肆叹了口气:“给我吧,我来,你先下去。”
“好。”
沉缚忽然一把拦住谷雨递出手帕的动作,眼里明晃晃的“你要是敢交给危肆你就死定了”。
谷雨拿着帕子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危肆直接将手帕抽走,说:“无妨,你下去吧。郡主不会怪罪你的。”
谷雨犹豫地看了一眼沉缚,还是答到:“是。”
马车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危肆用结界将外面吵杂的人声隔绝掉。
“生气了?”等人一走,危肆就拿出那一副勾栏做派,男人从座位上下来,跪在沉缚脚边:“生我的气了吗?”
见人不理他,他便捻起沉缚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团着,“气我,明明看见剑飞来,却不躲。”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沉缚,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样的却是危肆。
沉缚不知道危肆心里在盘算些什么,她更不知道危肆已猜出那剑上附着残灵,并且早已蓄好术灵,已做应对。
这些,她通通都不知晓。
沉缚只知道,那剑要杀了危肆,而危肆却对它的杀意腾腾无动于衷。
危肆继续柔声说:“我手上的伤没事,待会儿用术灵看看就好了。你先让我看看你额间的伤,好不好?”
说着,他也不管沉缚愿不愿意理他,自顾自地半撑起身子,欺到人眼前,替她擦拭额间的血。
血已经干涸了,危肆放缓动作,一点点从边缘擦拭,直至额间的血全部被擦干净。
沉缚没骗他,那剑只是蹭了一下她的额间。
危肆紧绷的唇终于缓和下来,还好没伤重。
沉缚见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又疼又气。干脆伸手狠狠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肉。
结果,男人腰间太过紧实,没有赘肉,沉缚只拧起了一层衣服。
危肆和她:“……”
危肆闷着笑逗沉缚,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再使劲捏捏?多掐几下能消气吗?”
哟,还挑衅上了。
沉缚摸着他精瘦的腰身,果真听话的死掐了几下,危肆闷哼一声,顺势倒在她的肩头。
贴着她的耳说:“现在,消气了吗?”
“没有。”沉缚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好了好了,我保证下次一定会躲,好吗?”
沉缚偏过头去不理他,危肆就追着人,下巴贴过去,弱着声音说:
“我手还疼着呢,你现在又不理我,我的心也开始疼了。”
一想起那血肉模糊的手,沉缚就于心不忍,她终于转身,将人从身上拎起来,语气凶巴巴:“给我看看你的手。”
危肆乖乖摊开手,“嘶——”沉缚再次看到,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沉缚语气焦急:“你快些用术灵,不对,你才高热后不久,要不要将卞芜召进来?”
危肆眼底的笑意更甚,他拉着沉缚的手,晃了晃:“不用,不用,我自己用术灵治治变能好。”
危肆将手上的伤治了一半,还留了一半。
沉缚疑惑:“怎么不全部治好?”
危肆理不直气不壮地答:“想让你替我包扎。”
沉缚:“……”
“真的不可以吗?真的不能替我包扎吗?”
他像只小蛇,甩着尾巴骨,冲着主人撒娇,想方设法的引起主人的关心。
沉缚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从药箱里翻出绢布和药,小心翼翼替危肆包扎。绢布刚刚压上伤口,雪白的绢布就迅速被浸出的血染成鲜红色。
这已是好了大半的伤,危肆刚刚将那剑尖嵌进掌心,究竟用了多大的力。
沉缚忍不住将动作放得更轻柔,翘着指头替他将绢布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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