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迢迢不明所以,却还是顺着力道回到屋里,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
秦衣语速极快:“不是什么好看的,小孩子不该看的别看。迢迢,我方才想起来,梨霜说今日她未有空闲照顾花房,你可以帮忙么?”
自己都已经变成鬼,不清楚还会有什么能吓到她的宋迢迢乖乖点头:“好。子衿姐姐放心。”
屋门阖上,秦衣敷衍的笑容渐渐消失在门后。
“秦衣!”
余光瞥见栏杆下方扬起的桃花面,寒玉还未上来,只是喊她的声音响亮了些。
秦衣悄悄松了口气,掀起衣裙坐上栏杆,似乎方见到她的模样:“你来了,这次又想起了什么?”
寒玉狐疑道:“你在屋里藏了什么?方才明明瞧见我了,也装作未看见。”
“没藏什么啊。”放在背后的手上完成一张分身符,符咒点燃,金光消散。
“那你为何躲着我?”
“没有躲你啊。”
“可你分明瞧见我了,也装作未看见。”
话轱辘绕着绕着就回到原点。几轮过后,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大小眼相对,一时无言。
良久,秦衣犹豫着指了指后方:“你不信,要不上来看看?”
寒玉此时却脸薄地绞起手中帕子,眸光闪烁:“不好吧……万一你藏了人?”
这下可算是明了,这狐狸站下面半晌,脑海里估计已经写完了半本话本子。
“没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有什么不能看的呢?”
闻言,身后七尾收拢距离,借着隔壁的石墙跳跃,寒玉跨过栏杆,一把推开门。
屋内空无一人,宋迢迢去了花房,还善解人意地将窗也阖上了,若有人站在那处,底下花房一览无余。
“幸好没有男人。”
掀开卧榻上的床被,歪腰看向床底,寒玉将屋内能藏人之地挨个找遍。
秦衣歪头:“这下信了?”
“信了。”寒玉笑颜如花,弯起的狐狸眼闪出些狡黠,“藏人又如何,只要你情我愿。别是些惹人厌烦,认不清自己的歪瓜裂枣便好。”
秦衣便觉得好笑:“歪瓜裂枣如何?”
“不如何。”寒玉眼中闪过一点寒光,面上却笑吟吟,“我杀不了人,还能把你打一顿纠正一下歪曲的眼光。”
“嘁,无趣,我还以为你会将你们妖狐一族的国色天香都送来呢。”
“我只怕你看不上,你身边的那个剑修……不过要真送来,你清楚我们妖狐一族是如何进取法力——”
寒玉蓦地停住,手中扇子滑落在地。
秦衣抬眸看去,她面上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细长眼几乎瞪成杏眸,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这幕她看过,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提着裙子向外跑。
万物如今在眼中视为无物,一脚踩上遭殃的扇子,略过站在门边的秦衣,维持着那副愕然的表情,寒玉提起裙子向外冲刺——
秦衣见怪不怪,也未拦人。
只是至今也不知寒玉来找她到底要说什么事。
屋外一声落地的“咚”响,收到分身符的小师妹姗姗来迟,带来的风还未停歇,高束的青丝扬起,抱剑倚在栏杆边,一身劲装勾勒出匀称有力的身形,大病初愈后精气神回归,冷淡秀气的面庞上那双明眸,目光如电。
尤其在她抽出紫色的贯雷剑,几乎能够穿透人心。
“师姐,麻烦在哪儿!”
秦衣颇为可惜地摇摇头,早知道多留寒玉一会儿,白瞎小师妹如此飒爽的出场。
“跑了。麻烦自己跑了。”她将桌上的鲜花饼递过,“辛苦小师妹跑一趟了。”
送走了小师妹,秦衣便去寻宋迢迢,花房里的花都沾上晶莹的水珠,日光下熠熠生辉,花海中幽魂安静地飘来飘去,宛若一尾鱼在水中游弋。
她将早些藏起的鲜花饼拿出:“迢迢,久等啦。”
宋迢迢一动袖子,从天上飘落身边,专注望着秦衣,目光里都是能得到认可的期盼:“还未问过子衿姐姐,味道如何?”
秦衣连连点头,不停夸赞道:“这鲜花饼在蓉城简直就是独一无二的。”
打量裹在粉衣下的瘦弱躯体,她病得厉害,也不像能有颠锅的力气:“迢迢,你好像对厨艺了解颇多?”
“子衿姐姐也不信吧,我这副病弱模样,方走进伙房就晕倒了。不过人对不可求之物都有意外的执着,很不可思议对吧。醒来时我记得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便是喜欢厨艺。”
宋迢迢大大方方地自侃,领着秦衣走到青山寺的一角。
那是一个很小的伙房,像是专门建造起来给谁使用,几乎只能容纳两个人。
她们来了青山寺,宋迢迢说这是她记忆开始之地,她似乎在青山寺住了很多年,直到临死前的一天才出了寺门。
或许这里的一花一木都能唤起她的回忆。
日光撒落在荒芜已久的寺庙,投射出空中悬浮的微尘。石阶上长满青苔,围墙上也有了裂纹缝隙,庙里东西所剩无几,门窗都被拆下,丢掉一旁。
寺里的佛像爬满蛛网,依旧矗立原地,陪伴他们的,是树立在香炉上,再也不会点燃起来的烛火。
宋迢迢:“我第一次进伙房时,的确晕倒了。烟太呛了,我问不得一点烟味。后来寺里就帮我单独开了个小的伙房,若我有想做的东西,就让我的……侍女或者修行的尼姑姐姐们帮我做,我在一旁指挥。”
“后来似乎有一段身体好的日子,我进去做了两个菜,她们夸我是神童,第一次下厨就做出可以媲美蓉城最火爆酒楼的美味。”
秦衣随着她一同微笑,想起来惊为天人的鲜花饼,大胆加入月明花,似乎很符合宋迢迢的风格。
“迢迢,那你记得你如何做出鲜花饼的么?”
宋迢迢仔细回想,眉头越加紧皱,语带歉意:“月明花似乎是捡到的?我还未想起来,等想起便告知姐姐。”
秦衣点头,劝她慢慢想就是,二人继续向前走。
转过转角处,就是青山寺的客舍,秦衣走快一步,眼底逐渐映现出大大咧咧晃着的赤狐尾巴。
怎么寒玉也来了青山寺!她不是去找记忆了,怎么能找到青山寺的!
秦衣扭过身,急忙遮住身后魂的视线,满脸笑意地提议道:“我看到不太好的东西。迢迢,我们等下再过来。”
却丝毫未注意,那抹红明晃晃地暴露在宋迢迢眼中,而她只是轻轻点头:“好。”
子衿姐姐很厉害,倾尽所能保护蓉城,不会放任坏心眼的东西伤害他人,或许只是时机未到。
就如她死去已有百年,却忽然以魂魄之身存活于世。
终于到了主殿,秦衣小心地看了看身后,才慢慢舒出口气。
还好又避开了。
她转过身,宋迢迢一无所觉停在佛像身前阖眸,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
寺里哪里都一片狼藉,唯有佛像前还干净些,想来是先前迢迢经常打扫的关系。
“我从小就生活在青山寺,家里人送我来调养生息,青山寺是个僻静的好地方。因为我的病药石无医,只能祈求神佛宽宥,能让我在这世上多活几年。子衿姐姐,我想上柱香。”
佛像回望她的眼眸无悲无喜,宋迢迢的眼中却满是温柔。
秦衣闻言点燃火符,递给她:“我不信佛,还得迢迢来点。”
宋迢迢持着火符的手抖也不抖,香烛青烟腾势而起,久违的生气与落魄的佛像晕染出奇妙的氛围。
“我也不信,我从来都知晓我的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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