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出轨吧,傅纪书。”
傅纪书是上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怎么会犯那种错事呢。
李雁说:“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我知道,”傅纪书松了手,光脑还在亮着,无数的消息催促着他,“没有出轨,别多想。”
易阳的信息素阶位高,稍有不慎便会染上,他也只是远远碰了面,没想过回带回家。
他想了想,又道:“这两天有战事,要去前线,等之后再陪你。”
李雁脸上神情动了动,听出对方话里指的是赔他一天的条件。
他浅浅笑着,尽好一个听话乖顺伴侣的本分,说:“好呀。”
他将傅纪书送出门,屋外狂风骤雨,李雁的家居服被料峭春风灌透,眼见着傅纪书撑起伞,想起梦里波涛汹涌的悬崖之上。
他掰着指头算,结婚到现在已经一年了。
一年了,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李雁垂了垂眼,转而又笑起来,忽然道:“傅纪书。”
男人已经下了台阶,站在雨里,雨珠拍打在伞面上,又顺着伞沿滴落。
他回了头,安静看着李雁。
“可不可以亲一亲我?”
李雁长长吐出一口气,装作不在意一般,“实在不行的话,也关系。”
结婚一年到现在,除了情热期和易感期的混乱迷茫,他们几乎没有过爱侣之间的任何亲密举动。
甚至连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都屈指可数,还没有和易阳那么亲近。
李雁知道自己也活该,当初给傅纪书下药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傅纪书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忍受自己这样卑劣的行为。
李雁的睡衣有点薄,身体冻得僵硬,他在楼梯上站着,却又像是站在雨幕里,身躯孱弱消瘦,总觉得可怜。
傅纪书回到房檐下,歪下的伞淅淅沥沥掉着水珠,他只轻轻碰了对方的唇瓣,沾染了一点点荼蘼花的香味便直起了身。
李雁心满意足,他弯着眼睛,替傅纪书整理了一下衣襟,轻声道:“注意安全。”
“祝你拿到军功。”
抓着伞柄的那只手背青筋暴起,傅纪书什么都没说,也并不留念,再次踏入雨幕里。
风一吹,荼蘼花的味道便散了。*
为了掠夺更多的宇宙资源,联邦与帝国已经征战近百年。
傅纪书能够一路高升成为联邦最年轻强大的上将,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几乎没有败绩。
李雁翻翻光脑,距离上次和帝国发生大规模战争已经快三年了,这段期间一直存在大大小小的军事冲突,但战火并未蔓延,倒像是帝国在小心试探,并不敢轻举妄动。
李雁不知道傅纪书这次要去多久,雨季过去之后便捡了个晴日牵着可可出了门。
他不会开车,也不想麻烦司机特意来接他,只自己上了公共轻轨。
可可乖乖地缩在他脚边,李雁摸摸他的脑袋,小声道:“真听话。”
肩头发丝垂下来,又被他揽上去,用一根发绳捆住。
李雁身边坐下一个alpha,身上有股烟味,大概并不是信息素。
他没抬眼去瞧,只转了转视线,余光落在对方的鞋上,而后慢慢上移,打量对方放在膝上的手指。
“你有伴侣了吗?”那个alpha笑问。
李雁没抬头,只将视线收回来,并不做声。
“你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他是不是很久没碰过你了,”那人不觉得尴尬,也不在意omega的态度,接着说,“你的狗,看起来也还很小。”
李雁终于掀起眼皮看过去。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alpha,信息素阶位不高。
见他看了自己,男人脸上挂出一道笑,“你——”
“不要用你的恶趣味来试图吸引我的注意,”李雁淡淡道,“并不好笑。”
轻轨到了站,李雁将牵引绳抓起来,牵着可可下了车。
他没回头,却知道刚才那个alpha还在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这样的alpha他见过很多,34星有,中央星也有。
以前他会毫不客气地动手,但傅纪书的标记险些损坏了腺体,他的身体素质和精力都已经大不如前,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解决那些恶意或觊觎的眼睛,只能忽视过去。
联邦东部的百姓还保留着旧时传承下来的风俗,生死大事喜欢去祈福,战争并非儿戏,他想给傅纪书求个平安。
然后,再祈求他不要爱上别人。
他就一直喜欢那个活在照片里的未婚夫就好了,那个永远不可能再出现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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