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任白林花了几个月攒了点钱,去了京城,不过这次他去京城小心翼翼的,特地换了个名字,蒙着面。
别人问他为什么蒙面,他都是随便说了个理由敷衍一下。
任白林到京城打听的时候,才知道,盛意这个人...死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任白林心如死灰。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如果说当一个人是有力量有重量的,那么遭受到打击时,就如同夺走了所有力量,脆弱不堪。
他的心头一阵难受,他想去坟头看看。
任白林打听了一下,然后跑到了京城郊外的坟,找了大半天,找盛家的坟,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盛意的坟。
看到那两个大字,任白林才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原来,有些人一提及就是特殊的存在,他突然觉得,这六年也还好,他好像就是一直等着来看盛意一样。
可是任白林从未见过他,以后真的就只能在梦里见了。
突然一个满头花白的妇人过来了,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华贵的,妇人身后跟了一堆人。
妇人走了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说道:“任白林,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有脸过来看盛意的?”
“啊...”任白林看着面前这个妇人沉默了,他要怎么解释。
他以为这里没什么人就摘下了蒙面的,谁知道...
“任白林,你既然能从流域境出来,你为什么不带着盛意一起出来呢?”妇人继续说道,咄咄逼人。
任白林扼住了,他怎么知道?他只好说出真相:“我失忆了,你问我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失忆了,你有脸失忆?”妇人还在说狠话,接着她看到了任白林手上那枚戒指,说道:“这就是盛意给你的?”
任白林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感觉妇人想从他手上拿走,他犹豫的说:“应该是的...”
“盛家的东西,你一个姓任的留着做甚?”妇人说道。
任白林顿了一下,问道:“那请问您贵姓?”
妇人被这句话堵住了,她说:“我是他娘,我还没资格过问他的东西了?”
原来是盛意的娘,难怪不辞辛苦,跑到郊外来看。
“是有资格的,但...他给我的时候应该是自愿的,所以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我是不会给的。”任白林回道。
他舍不得,是真的很舍不得,心里就跟牵着一根线一样,另一端是盛意,一想到他,心就会因此被牵动。
接着,任白林又补道:“你放心,我失忆了,即不知道盛家的宝库,也不知道这枚戒指怎么用,不会威胁到盛家的。”
百里锦歆皱眉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失忆?你说你失忆了,却能找到他的坟上来。”
“我...”任白林有些窘迫,他要怎么描述,他难不成说他对盛意贼心不死,时常挂念吗?
与此同时,任白林也想不通一件事,既然他能够时常想起盛意,那为什么当初还会带着东西跑路呢?而且还带了一个女人跑路。
任白林解释了一下:“虽然失忆了,但是至少我可以打听自己是谁,和谁有什么缘故吧。”
“这也倒说得通,你们先退下吧。”百里锦歆对后面的人说道。
等到周围没什么人了,百里锦歆才说:“我觉得,盛意应该没有死在流域境,他应该是被人带走了,不过要是被带到那里去,跟死了也没区别了。”
百里锦歆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疲倦,已然失去气势了。
“什么地方?”
“我的故乡,我回不去了,但是他们需要盛意,玄孟对我撒了谎,我不是不知道。”百里锦歆慢慢说道。
她看着那两个字,她的儿子,此生难以再见。
任白林听到盛意活着还挺开心的,但是...为什么跟死了差不多,是因为没有办法回来了吗?
他问:“他为什么不能回来?”
“到那里去绝非易事,很难很难,这一次出口的开启就是为了盛意。”百里锦歆的脸色很是平淡,却能看出一丝悲伤。
任白林愣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百里锦歆淡淡道:
“我太了解他了,他为了你,敢两次丢命,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次,这六年,除非他什么都不记得,不然他一定会想办法找你的。”
“我希望你可以也主动去找他,我不希望他那么辛苦,他太笨了,也太固执了。”
任白林问道:“那为什么你不去呢?你难道就舍得吗?”
“我舍不得,但是要务在身,这一点他和我一点都不像。”百里锦歆叹气,她是真舍不得。
她怎么想也想不通,她其实很会变通的,但盛意就爱死磕着,这一点倒是和他练习灵力的时候很像。
她说:“但是那个地方就算去了,也有屏障,只能一点点来,我可以帮你。”
百里锦歆也不算盲目帮他,她是知道天器在任白林手里的,有点希望的。
任白林点了点头,答应了。
他只想解决掉心里那个执念,他想去见盛意。但任白林又觉得有点好笑,明明是别人的故事,他为什么要去参与?
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盛意爱的不是他。
想到此,他还是有些心酸的,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没有用的事。
此后又过去了两年,因为杀伐之地太难以闯进去了,百里锦歆派过人试探了一下,根本没有可能进去。
而任白林自己接着从百里锦歆那里获得的资料,想尽办法怎么突破屏障,光是封印,就好耗上几十天解开。
任白林烦的要命,这是人族能进去的吗?
突然有一天,任白林有种错觉:他觉得他这辈子都要见不到他了。
整整八年,为了一个只是脑子里出现过的人,消磨了八年,任白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他真的等不下了,这两年做的准备差不多了。
于是任白林在第九年的时候,出发了,来到了杀伐之地。
第一层是野兽森林,这难不倒任白林,任白林这几年修炼修到了飞质六段。第二层是毒瘴气,也难不倒他,他毕竟会炼药。
等他再往前走的时候,迷失了方向,眼前是一片荒芜,任白林只能照着太阳给的方向走,他走了好几天,连一个封印都没碰到。
任白林疑惑,不是有封印吗?怎么他一个都没碰到。
他又从黑夜中醒来,清晨的光温和的照了过来,他从荒地上爬起,继续往前走。
可笑的是,他居然没有什么放弃的想法。
直到来到一个城门前,城门很旧,像是很久都没有开过了一般,但是任白林却听得到一些琐碎的声音。
他该不会运气那么好吧?
于是,任白林试着敲了一下门,没有反应,他又连着敲了几下。
倏地,任白林不可思议的听到了人的声音,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听到过人的声音了。
他站在原地,窘迫的等待着,这是一个他从没有来过的地方,虽然百里锦歆也给他提供了一些信息。
接着,许久未打开的城门缓慢的打开了,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个侍卫长走了过来,说道:“流浪的族人,欢迎回来。”
在他们的想法中,是没有人能够从外边进来的,除了本族族人,其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任白林看着他,陷入了尴尬,他要说什么比较合适呢,总不可能老实巴交的说,他不是他们的族人吧。
“看来是不适应,很正常,你们几个送他回安居所吧。”侍卫长随便遣了几个人送任白林。
任白林不作声的跟着他们走了。
这里的服饰确实和百里那边稍微有些不同,但也差不了多少。
之后,任白林在名为安居所的地方待了好几天,他在想,要怎么接近君王,他感觉这里的制度和百里制度略有不同。
而好巧不巧的是,刚好一个叫做先神节的节日开始了。
因为这个节日里有个环节,就是邀请各式各样的人,其中包括流浪回家的族人,然后任白林就被邀上了。
先神节将会由君王为其子民祈福,任白林想着这不就是个机会嘛。
结果未曾想到的是,任白林先神节的那天,睡过头了!因为他又梦到盛意了,然后一下子就赖床起不来了。
这天,任白林爬起床了,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跑到了王宫前,然后连忙向守门的人递交了东西,火急火燎的跑向了昨天安排好的位置。
结果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另一个守卫以为是哪里出现的刺客,因为任白林跑错方向了,他走的那个方向是君王的方向。
而任白林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跑错方向了,他只想早点到,然后看到人。
他走的位置其实是后台的位置,也就是君王要祈福的位置,巨大的白色帷幕呈现在他的眼前。
任白林身后一凉,感觉有几道灵力打了过来了,他本想着绕过这个白色帷幕,这下他为了躲避灵力,直接穿了过去。
他没有意识到帷幕后有个人。
后面的守卫大声喊道:“王,小心刺客。”
任白林傻了,他猛得穿过了漂亮的白色帷幕,直接冲到了那人面前,任白林差点没有刹住脚,但是...
眼前是一层水幕,清澈的水从上方的容器中飞流而下,薄薄的水幕后站了个高大的男子,雍容华贵
他就和那人隔着水幕,看着对方。
这人就是君王吗?是盛意吗?水幕让人看不清脸,而水幕后的那张脸跟他梦中的轮廓几乎是一致的。
就当任白林只是迟疑了一下,水幕中的他大跨一步,主动走了过来,逼的任白林连连后退。
当那张俊脸重新在任白林的面前出现时,任白林就像是被人毒哑了,一言不发。
真俊。这是他的想法,难怪日日夜夜都要梦到他。
盛意看着他,拼命的压住自己的情绪,盛意现在很想抱住任白林,也想掐死他,问他怎么现在才来?
守卫赶了过来,连忙帮他带了下去。
而盛意淡淡的说:“把他放在寝宫就行。”
任白林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操作?
守卫迟钝了一下,他感觉他好像刚刚听错了,但还是照办了,他看了一眼任白林,寻思着,王怎么会看上他啊。
任白林挺纳闷的,他被送到了寝宫,然后愣了半天。
怎么盛意那个感觉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不过他感觉有些许陌生。
但是八年了,再怎么说,感情也是会淡的,他只感到了遗憾,但又释然了,他总算是可以无愧于自己的心了。
任白林有点痛苦,他觉得他是在为别人的感情奔波,浪费了自己的八年。
虽然修行是会让人保持年轻,但他又不是永远年轻。
他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看着他身旁的侍卫,他环绕了下周围,发现偌大的寝宫,居然只有几个人。
宫女什么的不应该有一打吗?真是奇了怪了,这样不会太清冷吗?
但是宫殿内是真舒服,清凉清凉的,任白林想了想,没什么事做的话,索性就眯着眼在椅子上睡个回笼觉算了。
结果才一会,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孩子跑了进来,掐任白林腿上的肉。
任白林被痛醒了,任白林低头一看,想着哪来的孩子?他妈的,盛意的孩子!
他一反应过来,被气到,什么狗东西,他辛辛苦苦花了那么久来见他,结果人家在这边有孩子有老婆。
指不定还妻妾成群,后宫佳丽三千呢。
他真是傻子,他就不应该来,任白林一会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他为什么还是容易被牵动。
任白林觉得他来这就是放下执着的。
孩子突然问道:“你是谁啊?”
“...额,我...”任白林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接着一个女人端庄的过来了,带着了孩子,没跟任白林说半句话。
又过了许久,盛意才出现在他眼前,任白林避开了眼,默默的摘下了手上的戒指,他不敢看盛意。
每看一眼,都是贪恋。
盛意看到他摘下了戒指,有些生气,让侍卫什么的都出去了。
任白林站起来,张了张口,跟哑巴似的,说不出话,盛意向他走了几步,迅速的搂住了他,抱着很紧。
盛意像是要勒死他一般,低着头,猛烈的吻着,久旱遇甘霖。
任白林说不出什么,他很嫉妒,很嫉妒自己的原身,他极力劝说自己,不要陷进去。
他想推开盛意,但盛意太用力了,推不开,而且,盛意的灵力,他几乎察觉不到到底是什么水平。
盛意的舌头在他口腔里肆虐,任白林很抗拒,这样的狂烈,任白林觉得他的嘴都得被咬下来。
任白林狠下决心,给盛意狠狠的咬了一口。
盛意才松开嘴,很生气的样子,一把扛起任白林,走到了床上,扔在床上。
任白林立马从床的另一边滚下去,心里骂道,这人怎么那么暴力呢。结果盛意快他一步,又把他捞回来,摁在的床上。
任白林成大字型,被盛意摁着,盛意压着他,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才刚想说几个字,他娘的,又亲上了,他就又咬了盛意一口,盛意不在乎,沿着下巴吻了下去。
任白林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你听好了,我,任白林,失忆了,从前一笔勾销,那个戒指听说是你给我的,所以我才来找你,还给你。”任白林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他任白林才不要捡别人的感情,他也不想延续别人的感情。
盛意听到他这话,失智的吼道:“我管你有没有失忆,任白林你来到我面前了,就得跟我在一起。”
这八年,盛意比任白林还怕,怕任白林跟别人在一起,怕任白林永远不会来找他。
“可我不是他,我是另一个人,你喜欢的不是我。”任白林直言道。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他?”盛意说道。
任白林气的说不出,然后他干脆撒个谎:“可是我有家了,我不需要你,我两个孩子都有了,我疯了吗?我会跟你在一起?”
这是以前邻居常常跟他讲的,他拿来用一下。
这一点显然是在着火的炸弹上浇油,盛意只想杀了任白林,他狠狠的咬向了任白林,任白林被咬的嗞出声。
“我都说了,你还想怎样?你不是也有家了吗?干嘛相互折磨?”任白林回道,他真不想动用天器。
天器的灵力有时候他控制不稳,怕伤人。
“那就相互折磨算了。”盛意又狠狠咬了一口。
任白林干脆说道:“你干嘛要强留着一个不爱你的人呢?你再固执也别犯傻。”
“可你以前也不爱我,也留下了。”盛意冷冷的说道。
“啊?”任白林好像知道为什么前身要带着女人跑了,但是...不可能啊,能够老是梦见的人,怎么可能不爱。
任白林推开了盛意,但是没有逃,他知道肯定逃不过,他说:“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你非得...唉。”
盛意坐起身来,凝视着任白林,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任白林苦口婆心的说:“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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