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林顺带晚上和范载星,元霍,司马睿一起吃了晚饭。
用过晚饭后,任白林就回去休息了,宴会虽好,可终究是过于无聊了些。
一座京城,一纸繁华,夜暗暄不尽,凉风入梦来。
他又想喝酒了。
黑色占据着半个梦的颜色,祭台的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的东西,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可他也无力阻止它出来,暗红色像是藤蔓一样爬满了四周,蔓延开来,爬上了一具具年轻的尸体,然后又从尸体上爬过来,向他靠近。
他没有退却,也无法移动。
他只能看着那盒子里的东西打开,他知道是什么。
静谧的气氛维持了一段时间,静到他无限的沉于一种对生命的追悔莫及的内疚感中。
终于,盒子有声响了,啪嗒一下打开了。
他下意识闭了眼,其实,他也害怕这种玩意,但是还是理智掠夺了恐惧,他必须得面对。
而令他惊恐的是,这次不是鬼灵了,是人。
是他很熟很熟的人,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是...任云幽。
几乎是认出来的那一瞬间,刚刚离去的恐惧如暴风般的占据着心脏。怎么会是他!
一颗无声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这不可能,怎么会有人伤害任云幽,任云幽从未树敌啊。
任白林毫不犹豫的把任云幽从盒子里带出来。
而此时,梦醒了。
任白林无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都过去好几年了,还是不断的在做这个噩梦,这次还是全新版本。
他心里默念着,任云幽不最近过的挺好的吗?不可能出事,有空给他写封信算了。
心里一时太过难受了,任白林便起来,披件衣服,出去遛一遛。
外面有些冷,正值夜中。
他寻思着,那个几年前在洞穴里安置鬼灵的人到底出于什么意图?是想弄死他吗?
可是这几年他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还是说,真的就是当时他们误闯了本该封印鬼灵的地方。
这真的是巧合吗?
他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白色吊坠,心里颇有些不安,虽然这玩意是好用,可是福是祸都不知道。
可他一心只想自由散漫,这几年下来,他愈发觉得修行是件很需要毅力的事,一般人真的坚持不来,不仅需要毅力,还需要一丢丢的天赋。
像步言这种在一干人中脱颖而出的姑娘,也终究是遇到了瓶颈.
但是还是有突破的机会的,只不过说,家里人未免苛刻了些,步言却不得不先面对这些事,确实难了些。
但是好像都难免躲不了这些事,譬如何墨筠,感觉他的天赋在天英队算不上怎么样,但是能看出来何墨筠是有努力的,但终归是何家的公子,还是要继承家业。
这样草草一算,能最后真正走上这条路的,不仅需要断除琐事,还得坚持。
那他为什么坚持呢?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替那些逝去的年轻生命寻求真相。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偏向后者的,对他来说,他似乎更在乎别人的命。
人来世上不就那么一遭吗?还能贪图什么?做到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不就行了。
其实他心里想的不止这些,但又不会主动想太多。
还是喝酒好哇。
一杯浊酒,一人间。
忽地,一串声音传来:“你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是白木的声音。
“我...”任白林意识到自己不能发声,万一又有人盯着他...
“你可以说话,周围没有什么人,我能感觉到。”白木的声音很平淡,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睡不着。”任白林苦笑。
他真睡不着,做了噩梦怎么可能睡得安稳,现在回去睡不过是自欺欺人。
“做噩梦了?”白木问道。
“嗯。”
任白林寻着一处,坐下了,只不过这石凳有些冷,真热屁股贴冷凳。
任白林又补上:“你怎么猜到的?”
虽然白木是雌性,但是心思一点都不细腻,平常有什么事都是跟任白林直说,都不会遮遮掩掩,除了白木不能说的。
“你这几年其实都在做噩梦,是吗?”
“对。”任白林心里嘀咕着,白木怎么知道那么多,就不应该把小白球随身带着。
“这几年,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我也算是对你了如指掌了,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会说梦话?”白木说道。
任白林笑了笑,说道:“这还真不知道,这几年没想到除了做噩梦以外,还说梦话,你可能是唯一一个发现我说梦话的。”
继而,他又继续说:“那我说了什么?”
白木叹了气,说道:“谁知道你总是对几年前的那件事心心念念...”
这下直接戳到了任白林的心头,任白林忍不住说:“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帮忙?”
一说出这话,任白林就觉得不太对了,他似乎不应该这样说,白木也没有这个义务去帮忙。
“那时候我刚刚解除封印,意识都是浑浊的,你要我怎么帮?连同你一起杀了?”
白木实话实说,这几年它也算是了解了任白林.
任白林是个好人无疑,但是他真的管太多,善良的要死,却又无能无力。
“抱歉。”任白林只能说这两个字了,别的他也说不出口了。
“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没当过坏人。”白木随口一说。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说实话任白林真想不出白木以前是个坏人。
白木虽然薄情了点,但是说话从不弯弯绕绕,反而很坦荡的样子。
“想起了一点点吧,就不跟你讲了,你应该听不得这些。”白木声音低了,突然叹气,继而又说道:“那也是我的噩梦。”
关于白木身上的故事,任白林一点都不想知道,一般来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突然,白木说了一句:“白林,如果我以后能死在你手里或者死在你身边,我请求你帮一个忙。”
任白林惊愕住了,白木怎么突然说这个,白木有可能比他活得的多久。
就当任白林打算说上一两句的时候,白木继续说:“把我和我的族人葬在一起,我已经离开他们太久太久了。”
要是白木是个人,这时候任白林这时候就拍着它的背或者是肩安慰它了,确实,活了那么久,认识的蛇指不定都死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葬在蛇窝?去哪找那么大蛇窝?
任白林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对了,白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关于你的灵力。”白木的语气变化明显。
“什么?”
“你知不知道,有种灵力叫做生灵力。”
不是吧?难道他的灵力是生灵力,除了生灵力意外还有死灵力?
看任白林没回什么,白木继续说:“你就是生灵力,生灵力是第一血脉中极其稀有的变种,通常这类人会...比较惨。”
好家伙,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继续问道:“为什么会惨?”
白木叹了口气:“生灵力虽然对于一些东西有着比别人优越的感知,而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和灵力的特殊性,拥有这种灵力的人被族人不断利用,直至死亡。”
“那...有死灵力吗?”
“有,几年前你遇到的那玩意就叫做死灵力。”
任白林感慨:“果然我还是懂得少了些,还以为在衡天那几年疯狂恶补书籍会有些用的。”
白木严肃说道:“你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及生灵力和死灵力,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东西,而真正的知道这些不是大家族就是皇室中人,再不然就是一些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亡命之徒。”
“嗯,我知道了。”夜晚越发的凉了,任白林应该回去了。
等下,他是第一血脉,为什么还修炼还那么慢,草,这个是因为个人差异吗?
任白林起身,突然发问:“有一种灵力能够吞噬别人的灵力,但也不能算是吞噬,就是看起来更有优势,而且更为强大,这是算什么灵力?”
任白林一说完,白木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你说的就是盛意吧。”
他尴尬了一会,继而说道:“就是以他为例,说一下而已。”
“他那种灵力啊,世上绝无仅有,不过得看他自己往后走,看看到底是什么,如果你们有缘分的话,你会知道的。”
白木没有直接说出来。
“哦。”
“我讨厌他,你不要跟他扯上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次我能很近的闻到他的味道?那是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突然被这种味道唤醒。”
白木心想着,这种距离得起码两人抱在一起它才能闻到吧。
“那次应该是我喝大了,他带我回来。”任白林答道。
“嗯,困了,睡觉去了。”白木说完这句就没声了,小白球里的小白蛇一动不动。
任白林忘记问,为什么白木那么晚了也没睡,可能它也有它的困扰吧。
过了一会,任白林就回去了。
旭日从薄雾中升起,光越发的亮,而薄雾也逐渐退散。
任白林醒的早,眼下挂着一层黑眼圈,不算特别明显,近些才能看到。
因为睡不好的缘故,头也有一点点的疼,不太舒服。
该死,要去参加什么盛家的宴会,不然他现在吃完早餐就能够继续趴在床上补觉了。
拖着微微疲倦的身体来到了门庭若市的盛家。
他随便的看了一下,靠,盛家门面怎么这么大,盛家是吃了半个皇宫吗?
家大业大真好。
站在大门口的,有好几排侍卫,还站了好几排丫鬟,专门引人入座的,进盛府一看就知道是权贵,身后必定跟几个人。
看一下任白林,反而有些寒酸了,就一个人,不过这也是因为任白林身边不喜欢跟着什么人,他买什么东西他自个能抗。
他也不得罪什么人,也没必要身边跟着人,独来独往有时候舒服些。
任白林出示了一下邀请函,侍卫看了一眼,没说话,指了指一个丫鬟,由一个丫鬟带着他去了宴席。
进门就是五花八门的通道,其中夹杂的花花草草啊什么的。
中间有一道极宽的路,也不知道通向哪,回廊的装饰很是贵气,整体风格下来,就是贵气庄重的感觉。
丫鬟默默走到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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