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到了冬天。
一个寒风凌厉的凌晨,任白林缩在厚重的被子里,把头露出了一小节,他皱着眉头,慢性毒又发作了。
自从他出牢以后,百里那边压根就没有想给他解药的想法。
所以任白林之后找了点时间想办法炼出解药,但是,试了好几种解药,就是没有解开。
这毒药毕竟是他师父炼的,厉害的很,能够不定时的折磨人,但却不会致人于死地。
至于任白林他的师父范天德,任白林有段时间试了试打探关于他师父的一些消息,而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范天德怎么说炼药是可以的,不可能突然就消失了。
任白林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可能跟皇族有关,因为司药库是皇族的。
一提到皇族,任白林几乎变得畏畏缩缩,他现在只想安安分分的工作,他什么都不要了,过这样的日子也是可以的。
以前有多敢,现在就有多怂。
他也不敢联系司马睿,任白林很害怕司马睿会和元霍同一个结局,他更害怕他自己会害了司马霍,他怕的不行。
疼痛感将他拉回现实。
他吸着冷冷的空气,摸了摸露在外面的鼻尖,可真冷啊。
屋子小也没什么用,该冷还是得冷,他想着要不要把门板加厚,把窗户糊的严实点,被子他都加厚了不少。
兜里好像没几个钱了。
不过对于任白林来说还好,他至少会炼药,炼好卖出去也能拿一些钱。
就是任白林在买原材料的时候心疼的很,而市场上的价格在某一些药品方面反而卷了起来,一个卖的比一个低。
还好任白林不是吃素的,他炼的药都不错,所以用不着去卷价格。
好药自然有人抢,这个月已经有好几户人家跟他预订一些药了,但是任白林拒绝了一些药。
炼毒药的事情,他一般不干。
到了冬天的时候,任白林的工作变成了二五,之前是三四,就是三天在室内工作,四天在室外工作。
给他安排的人很明显看他不顺眼。
冬天那么冷,谁没事爱出去溜达,所以给任白林的工作变成了二五,两天室内,五天室外。
任白林一开始接到的时候,没有多想,后来才发现是别人嫉妒他。
他再怎么说以前也是天英队的,也是曾经的司药库库长的亲弟子,出身还算可以的。
而如今他却在一个极其普通的位置待着,别人多少也会有点带嘲讽的心态看他,任白林自己倒觉得没有什么。
他的大起大落,没多少人知道,他也不求着所有人都去理解。
就是冬天在外面巡视确实冷,任白林一件大衣穿了半个月,都没换,一是因为贵,二是因为难洗也难干。
除了门要想办法加厚以外,他还得多弄点钱,买件新大衣。
今天去外面走的时候,任白林捡到了一个小男孩,衣着不错,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丢了。
这时候幸好还没有下雪,不然孩子一个人得在外面冻着。
任白林蹲了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跟着谁出来的?怎么走丢了呢?”
小男孩说自己姓权,是权家的孩子。
权家的孩子?任白林于是把他送到了权家的府上,没想到却意外的遇到了一个老熟人,是容之韵?
容之韵怎么会在权家呢?
容之韵的眼睛还是和当初一样,水灵灵的,不过气质却多了几分大方,任白林都以为他看错人了。
她披着一件大衣,大衣上的图案正是漂亮的梅花。
而她看到任白林,惊呼一声:“少爷?”
听到容之韵的声音,任白林才肯定她是容之韵。
“快进来坐坐。”容之韵热情的说道,一手牵着小男孩进屋了,小男孩看样子很信任她,应该就是这家的。
任白林点了点头,跟了进去。
但他心中不免心生疑惑,容之韵不是被他安排在了燕入任家吗?难不成任家的人把容之韵赶出去了?
容之韵花了一段时间跟他解释,容之韵说,现在燕入的家族已经不是任家了。
真正的任家已经隐匿起来了,搬走了,奴仆什么的都遣散了不少,所以容之韵也被遣散了。
而后幸运的是,容之韵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刚好家人也在找自己,没想到就是权家,而且还是权家的主脉。
她现在改姓了,叫权之韵。
任白林以为自己听到任家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了,而再次听到,自己却难免有些难受。
他现在就算想找任家也找不到了。
任白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起身就打算走,孩子他已经送到了。
而权之韵却试图挽留,她说:“白林,呃,我应该可以这样叫你吧,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她喊任白林名字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她不习惯。
权之韵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任白林,而且任白林看起来还是孑然一身的样子。
“什么事?”任白林淡淡的问道。
“你先坐下,我再给你倒杯热茶。”说完,权之韵给他倒了杯茶。
她细心的发现,任白林不像以前那么有活力和温暖了,现在的他做事更加简洁明了,但是没有感情。
“好。”任白林没有拒绝。
权之韵盯着他看了一会,才说:“白林,我说这件事,你不要生我气,是你爹让我这样做的,是在衡天的时候的一件事。”
“那时候,你在衡天的任府过年,你写了好几封信,让我遣送给京城的盛意,但是我把那几封信烧掉了。”
“所以,盛意应该一封都没有收到。”
权之韵仔细观察任白林的表情,发现任白林没有生气。
其实任白林心里很难再因为什么事起波澜了,简单来说,就是心如死灰。
信烧了就烧了吧,反正没什么关系,只是,为什么他爹要插手?为什么几封信也要插手?
“他有说什么原因让你烧掉吗?”任白林问道。
权之韵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族长说,要减少你和盛意的接触,然后我就这样做了。”
“嗯,那就这样吧。”任白林说道。
他如今不想再多想什么事情了,事情能少一桩是一桩。
然后任白林起身打算离开,倏地,当他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权之韵拉住了他。
权之韵怯弱的说:“白林,如果到了现在,你没有什么心仪的人,你能不能和我成婚,拜托了。”
虽然她知道他变了,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接着她又说:“白林,我会努力当好一个妻子,相夫教子的。”
机会只有一次,她也不想放弃。
而任白林自嘲道:“我以前说了,跟着我很危险,虽然现在是没有那么危险了,但是我一事无成,你跟着我不好。”
权之韵好像抓到机会了,她连忙说:“没关系的,无论你怎样都好,我可以带着很多嫁妆嫁过去。”
她又补道:“我爹我娘很疼我的,他们给我备了很多嫁妆,只要权家在,永远不用担心吃喝问题。”
权之韵满怀希冀的看着任白林。
任白林还是拒绝了,他曾经也有过什么成婚生子的想法,但说出来都是笑话。
他为什么好端端的非得骗人家一姑娘呢,而且还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姑娘,他任白林起码是个有道德的人。
“白林,为什么不肯答应呢,是因为以前那件事吗?所以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是吗?”权之韵说着眼泪跟珍珠似的落了下来。
任白林叹了口气,他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我以前说了,那件事永远都是别人的错,别老想着往自己心里添堵。”
看着小声哭泣的权之韵,任白林只好又补了一句:“之韵,你很好,你有很多选择的。”
“那是因为什么?”权之韵追问。
“...因为我不喜欢女人。”任白林这时候都懒得掩埋什么了。
“可只要你的心里没人,对我好就行了,我也不是需要你喜欢我。”权之韵抽泣道。
她就是知道任白林为人不错,才选择他的。
任白林被这个小糊涂蛋无语到了,他回道:“笨蛋,别那么自卑,你当然是要嫁给一个喜欢你的,爱你的人。”
权之韵感觉任白林说话的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就像回到了那一天,任白林蹲在地上抱着她,哄着哭泣的她,安慰她。
权之韵跑过去,抱住任白林,有些理性的说道:“爱我的男人哪那么好找,一个人一生要找到真爱的机会太渺茫了。”
“成婚不就是找个一起生活且可靠的人吗?你那么好,跟其他男人很不一样,那我为什么不选你。”
接着,她顿了一下,说道:“你说你不喜欢女人,你喜欢男人是吧,可是我在衡天服侍你的那几年,你也没有带什么男人来府上。”
“你的脾气很好,对下人也好,也不滥情,甚至有些东西你都懒得换,即便你不喜欢我,可我也过得很开心了。”
任白林抓住她的双手,然后推开她的手。
他一字一顿的说:“之韵,你还有下半辈子,难道你希望你到老的时候,要照顾一个根本就不喜欢你的人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生病了的时候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时候,你的丈夫一点都不关心你,你该怎么办?”
而权之韵肯定的说:“可是你不一样,你很好,你会关心我的。”
任白林真扼住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笨蛋,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只是例外。”
“好了,我走了,你长点心眼吧。”任白林说完之后就扬长而去了。
他心里嘀咕着,这是什么笨蛋啊,都跟她讲了多少遍,不过感觉容之韵确实跟以前一样,他恍惚有些从前的感觉。
权之韵冲上来缠住他的时候,他想起他以前暗地里称她为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果真还有几分以前的样子。
但任白林是真想着权之韵能够找到一个不错的人。
之后的几个月,任白林真的是低估了牛皮糖权之韵的决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找到任白林的住处来了。
她一等着任白林有空,就到处找他。
任白林真无语,有一次大冷天的,他在街上巡视,权之韵硬是跟了他一整天。
他都跟她讲,那么冷的天,就应该待在屋子里,她硬是要跑出来,跟着任白林到处走。
后来,某一天,任白林发脾气了,权之韵才没有找他了。
但是权家的人和任白林的同事都知道了这件事,权家的人每次见到任白林都要说上几句,说他是未来的女婿。
同事也说任白林会是权家的女婿。
任白林真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但过段时间,权之韵不烦他了,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时间一转,又到了夏天。
一个不速之客从出现,让任白林整个人心情都败坏下来。
本来任白林几乎习惯了这种平淡的生活,任云幽的出现让他想起他在牢中待的那几十天,身心皆苦。
但任云幽是奚茸带来的。
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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