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高风亮等人表示自己是逃犯身份,还是在县衙稍远处埋伏,等给冷血他们报信比较好。逃亡的过程中,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和冷血、李玄衣的武力绝不在一个层面上。说是对付李鳄泪,但是心里明白,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得靠冷血和李玄衣两人才是。
南星在表示了自己足可自保之后,谢过了丁裳衣邀请她一起在府衙外的好意,跟着冷血和李玄衣进了衙中。
衙门里只有一个名叫关小趣的小捕快,是那种很不入流的备用捕快。通常只能管管地痞流氓吃霸王餐不付钱,喝醉了酒闹事,诸如此类的事情,连配刀也得要先申请,申请个十来天才发半天的刀,晚上却又要收回。
但就是这么个小捕快,冷血和李玄衣两人对他的感官都很不错。
南星问起,冷血用一种很欣慰的语气讲了这小捕快的事迹。他和李玄衣两人打了几个横征暴敛的师爷衙役,这小捕快不知他们的身份,挎着把铜刀就要拿人归案。让冷血和李玄衣看上眼的是,他在见识过两人高深的武艺之后,即使被小小的教训了一下,被冷血的剑锷撞到腹部,蹲在地上呕吐不已。却还是努力猛攻,想要将他们抓住。最后,两人被迫亮出了身份,将伤人的事做了解释,关小趣才作罢。
这股勇猛冲锋,不畏伤、不惧死的状态,让冷血和李玄衣两人都十分欣赏。
南星也点点头,看关小趣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忽然想起来,问道:“关小趣,你每年俸禄有多少?”
关小趣一愣,随后不好意思的挠头:“我们按天算,每天折合三十文。若是用不上我们,就不发钱了。”
南星揶揄的看向李玄衣,关小趣若是坐满了班,一年也有将近十一两。比他那四两每年的俸银可高多了。
李玄衣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俸禄也会被人嘲笑,“俸禄那些又不是花用那些,我外出办差拿人的花费可是都有刑部会钞的。”
南星撇嘴,小声嘟囔道:“能让身体亏空那么厉害,想来也花不了几个钱。”
她即使声音小,李玄衣也听得到,给噎的哑口无言。
冷血冷俊的脸上透出笑来,忍住,拍拍南星让她少说几句。
一旁的关小趣说道:“即使捕快这行又辛苦又不挣钱,我也还要做,并且要做好。将来让哥哥以我为荣!说起来,我哥哥还不知道我当了捕快,将来他见到我穿着官服一定吓一大跳!”
这话合南星心意:“捉弄哥哥确实好玩。”看冷血。
关小趣却急着辩解:“不不不,我不捉弄。他养我、教我,要我长大以后,做个顶天立地的人。我要学他一样,当个好汉。一定不会然他失望。”
关小趣经常提起他那位了不起的哥哥,冷血和李玄衣都听过多次了。南星听着只觉得哪里违和,笑问:“你哥哥也是做捕快的?”
关小趣道:“不是。我哥哥是个武艺高强的大侠,在我们这一代很有名的,叫做关飞渡。”
冷血和李玄衣一齐都“啊”了一声。
南星忙问:“你们认识?”
冷血和李玄衣对视了一眼,解释道:“是丁女侠的爱人。”
南星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大概是死了或者活的不太好,刚想着怎么问,神色忽然凝重起来,呵道:“什么人?!”
屋外房顶上一个声音传来:“果然不愧为捕王、名捕,我才刚到,就给你们发现了。”
一人从房上跳下来,进了屋来。
这人长须玉面,身形高大,背后背了翠玉色的长剑,手指上也戴了个翠玉戒指。
南星扯冷血袖子,冷血道:“这位就是李鳄泪李大人。”
南星了然。按她的想法,直接揍趴下再说话就好。但是李鳄泪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微笑道:“李兄,上次不知是名动八方、威震九州的捕王李玄衣,失敬之处,还请恕罪则个。”
李玄衣淡淡地道:“上次,我也没依礼拜见,亦请原谅。”
“李兄和我,同在傅丞相麾下做事,是属同僚之亲;李兄的公子又交予我抚养多年,我视之如同己出,直如血嫡之亲。而今令郎遭神威镖局和无师门的贼子杀害,我们更应该联成一气,同仇敌忾才是。”
李玄衣突然问:“惘中是不是私下屠杀狱中的犯人,制成骷髅画?”
李鳄泪静了一静,答:“是。”
李玄衣又问:“惘中被杀的时候,是不是正准备对唐肯用刑,而且害死了关飞渡?”
李鳄泪考虑了一下子,答:“好像是的。”
李玄衣再问:“神威镖局所失的税饷,是你授意老不死和手下另一高手劫截的,是不是?”
李玄衣问得如此直接,连冷血也怔了一怔。
李鳄泪答道:“另外一人是易映溪。”
李玄衣间:“那些税饷你都独吞了,然后要无辜乡民再缴一次,是不是?”
李鳄泪居然答:“是的。”
李玄衣道:“为什么要陷害神威镖局?”
李鳄泪爽快地道:“以前,石凤旋得势的时候,威胁到傅大人,而今,石凤旋被流放了,当日的祸患,自然要剔除。”
李玄衣更直接地问:“高处石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使得你们非得之不心甘?”
李鳄泪负手,用悠然的眼色看了几人一眼,道:“这秘密,只要我不说出来,你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南星觉得自己还是掺和一下比较好:“可是因为‘骷髅画’?”
李鳄泪明显一愣:“你是谁?”
南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别管我是谁,就说对不对吧。因为老局主背上刺了皇宫布防图,也就是那‘骷髅画’,所以得给他们镖局安个罪名,好好查抄一番。刚好有要押送税银的任务,所以一箭多雕了,可对?”
李鳄泪目光中带着欣赏:“没错。你说的都对。所以我更好奇你是谁,消息从何而来。我手上可不死无名之辈。”
南星捏捏下巴:“这句话听起来好威风,可惜我不能用。”
李玄衣盯着李鳄泪:“你是有信心将我们和‘神威镖局’的人尽数杀了,所以才这般知无不言?”
李鳄泪笑道:“关于‘骷髅画’,你们定还有很多不知道的。比如令郎为何要再取人皮制作‘骷髅画’,小姑娘可知道?”
南星摇摇头。
李鳄泪笑嘻嘻地道:“我一直都是有问必答,但只要我不将‘骷髅画’的秘密说出来,你们所得到的一切秘密都无法破解。”
“所以,你告诉我们这些,”李玄衣替他接下去,“以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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