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伊始,京城气温节节降低。
天气预报说今年会格外冷,室外雾气深重,七点刚过,外面的天才有蒙蒙亮的意思。
宋忬潼出门前不知道京城气温会再创新低。
来敲周家门时,将她领进来的是周斯宴的母亲。
周母看到宋忬潼时有些惊讶,很快反应后笑着说:“路上堵不堵潼潼?我还以为等阿宴睡醒去接你过来,冻坏了吧?阿宴就在楼上,你上去看看他醒没。”
宋忬潼仰头看了眼扶梯,停顿片刻后,收回视线。
“那我在下面等吧,万一他不方便。”
周斯宴和她提过,昨晚应酬。虽不明提,宋忬潼却知道言下之意。
他可能要补觉。
周母面色微变,“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啊,你们都要结婚了,难道以后还要分房睡么?”
周母催她上楼。
宋忬潼有些无措,当下一心只想找理由拒绝。
好在周斯宴此时下楼,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居家服,裤腿随着步子起伏,刚睡醒的状态,给人添上慵懒的气息。
开口哑音。
“妈,家里蜂蜜放哪?”周斯宴问,“昨天酒喝多了。”
周母蹙眉:“难受啊?”
周斯宴清着嗓“嗯”一声。
“那能有什么办法?明知道今天与宋家商量你和潼潼的婚事,你还喝酒,害潼潼这么冷的天一个人过来。”
周斯宴这下睡意彻底没了,他目光瞥宋忬潼一眼,悻悻然到厨房找蜂蜜。
周母望着儿子的背影抱怨几句,随后牵起宋忬潼的手,“你啊,就是太让着他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昨晚就直接别让他去应酬。”
宋忬潼对此不做评价,但见周母并不放心,许是有些怕她受委屈的成分在吧。
她这才宽心安慰:“那我等会儿说说他?”
周母满意点头。
“累坏了吧?现在还早,要不去阿宴房里再睡会儿?”周母问。
“不用了阿姨。”
“那我叫阿宴陪你出去走走?把衣服穿好来,看你今天穿这么少。”
不知怎的,宋忬潼能感觉到周母一直在给她和周斯宴制造独处的机会。奇怪是,周母平时并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事。
周斯宴从厨房出来,手里是刚冲好的一杯蜂蜜水,他大口咽下喉咙,似乎过甜腻,不忍皱了皱眉头。
“妈,你不是约好宋姨打牌?离爸谈完生意还晚呢,我们先上去休息了,头疼。”
周母瞪他一眼,握着宋忬潼的手:“你待会别理这小子,他睡他的,也别帮他揉,让他长点记性。”
周斯宴在旁气笑了。
宋忬潼闻言有些不自在,只“嗯”了一声。
周斯宴视线扫过她的后背,让她先上去。
宋忬潼只一时诧异,最后也没说什么。和周母说了声,就走上楼梯。
楼上的房间分布在里,朝客厅外的扶手是条过道走廊,看不清房门。楼上要是不站在走廊,也看不见楼下客厅。
宋忬潼站门外等他。
两人在楼下细语小会儿,周母好像往门口的方向去了。
走时不忘回头看周斯宴一眼,开口道:“今天输的算你的。”
周斯宴笑了下,无奈点头:“行。”
宋忬潼不知道楼下两人说了什么,但依稀有声音传来,也没争执。她看着地板出神,鲜少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比,周斯宴一上楼,也停在楼梯口看了她小会儿。
“去你房里吧,昨晚喝多了,床单拆了让阿姨洗洗。”周斯宴走上前,握下门柄推门而入,给她留了门。
宋忬潼顿了顿,走前一扇门。她小时候被寄养在周家,在这住了好多年。直到高中毕业,她就没来了。
准确说,是周母赶她出来的。
好多年,宋忬潼没想到这个房间还会保留下来,和当初离开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不属于她。
周斯宴躺上去,掀起被子盖在身上,侧一边就要休息,但屋里强光刺眼,还是令他不舒服起来。
“早让你装个遮光帘不听,这几层布夏天太阳晒进来,不嫌热?”
宋忬潼听了几句抱怨,回:“嗯,另外半边太阳照不到。”
侧边的角落,其实并没有周斯宴说的那样拥挤,床很大,开着空调带上眼罩,和遮光帘没差多少。
之后有一会儿没应声,宋忬潼以为周斯宴睡着了。走进想拿个抱枕才发现,他一直睁着眼,躺床上没动,安静的看着窗对面。
那是哥哥周谨安的房间。
他目光下滑,看见停在床脚的白色裙角,又瞥开视线,仍停在对面的窗户上,“他很讨厌被光照,哪里会待在窗边,多此一举。”
周斯宴说完便侧身对着窗户,往上拉了拉被子。
周谨安一个把房间布置得密不透风的人,怎么会如她所愿出现在那,自己不装,为了博一个机会,却忍受很长时间的不适,不就是多此一举么。
宋忬潼没反驳,因为他说得确实没错,那时候她总抱着侥幸心理,让自己受委屈。
但周谨安和她姐姐订婚后,周母有次请装修公司顺便问她装不装遮光帘的时候,她还是拒绝了。
周斯宴这人喜欢刺激,但她并不想将床上事弄到这个房间;她不是这里的主人,没那么坦然,两人偷摸着做这些被周母发现,她随时有被赶出去的风险。
一直都是在周斯宴房里弄的,那里不会有人发现。
宋忬潼沉默一会儿,忽然道:“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打算?还有,你妈妈是知道我们分开了吗?”
她想,可能是察觉到什么,又没明说。
周斯宴睁眼,懒懒“嗯”了声,说:“她以为我俩吵架了,不知道我们分手。今天两家家长都在,怕是逃不过催婚。我开口拒绝,你阿姨那边也下不来台,得你看怎么办。”
这是给她做选择。
宋忬潼想了想,其实周斯宴这么做也在顾全她的脸面,换她开口,倒也没什么。
她虽是宋家的骨肉,但也只是空有个二小姐的名头。从她母亲悔婚嫁给她父亲开始,宋家不认她,她母亲的犟脾气也跟宋家老死不相往来。
宋忬潼在宋家十几年没得到过什么好处,有机会,她也不想再看她阿姨的脸色过日子。
既然还需她帮忙,总不是白干活,“毕竟你要娶的人不是我,我们虽然分手了,但两家也已经默认下这桩婚事。可你那小女友的存在一定会破坏两家的情谊,我相信周家可以拿出足够的诚意在商业上补足宋家。”
“但无论是利益还是权势,都落不到我头上,我总是配合你演戏,太吃亏了。”
她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总不能由着他随叫随到。
久之,周斯宴轻嗤一声,眼里有种坦然自若的疏离:“行啊,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头顶的天花板上,不知在想什么,失神缓声,小声喃喃。
“这样也好。”
这么多年,宋家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光辉。能在纸醉金迷的商界权贵中站稳脚跟,都是周斯宴在身后托着她。
周斯宴睁眼盯她,似乎想在里面挖掘什么,事后又索然无味。
“还有事么?我困了。”
周斯宴答应条件,宋忬潼也不想做过多的纠缠。
“你知道卡号,到时候发我就行。”
“嗯。”
宋忬潼见他闭眼不想理会,也不再打扰。走到一边的榻榻米旁,躺了上去。她拿起外套,在身上捯饬很久,才挡住刺眼的光。
许是动静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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