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烟火气最浓的时候。
连着倒了一壶酒,慕枝砚脸上有些泛红。这餐饭吃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末了几人散去,因为不放心,沈厌就先跟着慕枝砚往回走。
从月洞门穿过来,慕枝砚走路靠墙,贴近了能感觉到墙的凉意,让她发热的脸皮慢慢冷下来。
她往后看,沈厌跟着她,就挥手说:“我自己回去就行。”
然后,继续贴着墙,行走的脚步都像在发愣,哪里是能自己回去的样子。
但是她都这么说了,沈厌不敢劝她,就在离她三步远的后面跟着。他人高腿长,也不走快,慕枝砚头垂墙的时候,他就把人往后拉,拉到正轨上,接着退回三步远。
慕枝砚的房间和他的正好是一条道路的分叉口,她的要往左转,沈厌的往右。
就这么好不容易到了分开的路口,慕枝砚却突然要往右边转,沈厌几步上前拽着袖子带她转向。
“这边。”
慕枝砚睁大眼睛看他:“我要转到那边。”
“去那边干什么?”
“找人。”
沈厌以为她是喝多了酒,记错方向,不想随口一问却听她说找人。
找什么人?她在三生宗还有哪个认识的人?
他低头看她。
慕枝砚仰着脸,脸颊上的泛红没有彻底消退,眼睛眨了下,里面像是发着水光,人扶着墙都站不稳了,还含糊不清地说:“我要去找人。”
“他说话不算数。”慕枝砚想一把推开他,用的力气却小了点,推墙似的没推动。她就瞪沈厌,沈厌只好给她让出路来,盯着她接着往右边走,口中还不断数落着。
“我说让红丝绑着他,这样不会走丢。但是进了三生宗,我就找不到他了。”
沈厌静静地听,留神着她的去向,问:“还有这回事。你还说什么了。”
“我说......”
慕枝砚就这么探寻着路,都走到末尾了,也没发现她要找的。
或许是她本来就不清楚要找什么,脑子浆糊似的,往沈厌脸上瞧,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才惊喜地唤他:“沈厌!”
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刚发现他站在身边般,叫完他的名字就在袖子里翻翻找找。沈厌觉得好笑,就压着笑意问她:“找什么?”
刚才还气势汹汹找人,现在又在袖子里找东西。慕枝砚半天也没摸到东西,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在我房间里,我带你去找。”
这回可不自己在前面走了。她还记得要牵着沈厌,但忘了路,转头,再转头,最后还是沈厌领着人往反方向走。
等折腾回到慕枝砚的房间,她开了门,进去接着翻翻捡捡。沈厌杵在门外,靠着墙,等到里头声响淡了,才听那人走出来。
“你看。”
慕枝砚把找了大半晚的东西递给他看。
她是拎着上方,悬在眼前的。那是墨绿色的剑穗,中间系着同颜色的莲花雕饰,再往下是水墨纹的平安扣和流苏。
剑穗举着,后面是她亮得堪比明月的眼睛。
“我早就想带给你的。”她将剑穗放在他手上,就和递给他小兔子一样,“今天看见你比剑,终于有机会给你了。”
沈厌没收回手,另一只手抚上流苏。颜色比她的乾坤镜要浅一些,摸着是滑的,柔顺的。
他叹口气,问:“送我这个做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扫落叶那时候,有一天我把领的罚都丢给你做,其实是偷溜出去做这个了。”慕枝砚说,“你给它起个名字吧,就和碎月一样。”
沈厌回想,又问:“送我这个做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慕枝砚指着碎月说:“以后你用剑的时候,别人都能看见啊。这样,就不是永远的一人一剑了,不然我看着总有点......有点孤独。”
她转着眼睛,说:“你要是不取名字,那就换我说。就叫它长念吧。”
她自顾自地说着,沈厌接受了新名字,把长念收好,问她:“那你有没有见到过什么东西。”
入秋的晚风一吹,脑子早已清醒大半,慕枝砚装傻充楞:“什么?”
沈厌盯着她看很久,看她能自己站稳了,说话也不含糊了,低头否认:“没什么。”
他要走,慕枝砚在后面叫住他:“你拿了我的东西就要走吗?”
流苏握得久了,也带上了指尖温度。沈厌紧攥一下,问:“不走,那干什么?”
“你总是一个人走那么快。”
灯火盈盈,她站在檐下眼眉弯弯,笑着说:“你别走了,我想看秋海棠花。”
......
慕枝砚的院落里养着几株秋海棠。
一株株本是粉得发红的颜色,很漂亮,但因太晚了,实在瞧不清楚。
慕枝砚倒是可以做个发亮发光的诀,但她此刻只想静静坐着,就披上外衣,坐在檐下看落花。
那边花树下,一人,一剑,一穗,在落花群中飞舞。
白衣胜雪,长剑带寒。
秋色沾染海棠,芬芳经久不散。
周边纷扬的花瓣落到身边,中间一缕墨绿色夹在中央,不由得叫慕枝砚想起在天庭时,她和沈厌第一次要搭档派遣,她也是这么看着满园翠竹,当初朱红对翠竹,如今海棠对长念。
漫天的飞花,夜里除了它们的飘落,就只剩下沈厌在花雨中转剑迈步。
慕枝砚一言不发,整个院落只有他们两个在,天色很晚很晚,光线很暗很暗,但她却觉得看上去又那么清楚。
他挥剑有时轻快,有时舒缓,发出“咻咻”的声音,慕枝砚眼神停留在剑穗上。
长念。
长相思,相思即念。
比起那时和谢临之的交锋,这场剑舞更为轻柔,有花,有人,还有酒后萦绕的一点醉意。
慕枝砚等到他站立住,看着他身影如松,突然往前一窜,甩手,丢出了袖里的红丝。
沈厌感觉到声响,偏头时见到她手上的红色,便没有动,只是慢慢收剑。
随着慕枝砚的前来,她的红丝拢过沈厌的全身,其中几根罩住他的眼睛,瞬间眼前朦朦胧胧,只能辨别出人影。
他也没有去摘,任由红丝遮住视线。
他听慕枝砚问:“为什么送我簪子。”
沈厌说:“你说雪光刃没有了,买的东西都没有了。我想着你已经有乾坤镜,再用不到旁的武器,就送了簪子。”
她听完又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厌停了很久,才说:“我看不见你。”
慕枝砚没有撤走红丝。
她离沈厌很近,能看见他额前因舞剑沁出的一层细汗,能看见他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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