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听到脚步声了没有?”萧其温从椅子上站起来,“必然是玄真大师他们回来了!”
众人跟着萧其温出了屋室,陈由己也在其中。比众人心情更切,陈由己想要知道这场讨伐的结果,宗主究竟有没有命丧于他们手下。
出了屋外,向西望去,只见道上有一群人正来。萧其温便也朝着他们走去。
“何必这样着急?”薛季春这么调侃了一句,也是跟了脚步。
不消片刻,两行人相遇。
史佩珩见到了周子方背上的少年,问道:“子方兄,这少年是?”
周子方道:“过去听闻说血月宗宗主能吸食人的魂魄,我当时还半信半疑,今天才知道原来传言不假。”
说到这里,史佩珩自然也明白了,他摇摇头道:“这断指老妖真是毫无人性。”
片刻之后,史佩珩感知到了这少年魂魄之炁,他道:“索性这孩子还活着。”
“是啊。我与玄真大师在那断指老妖的居处隐约感知到一种不同寻常的炁之波动。这样激荡的波动虽然我未曾感受过,但却能让人感知到痛苦……”周子方犹豫片刻,“这样的波动令我想起了牲畜被宰杀时的感觉。”
“两者的波动很相似吗?”周苍旻问。
“不,全然不同,但不知为何,我当时便想到了牲畜被宰的情形。”
此时,周苍旻心中一股不甘涌上。当时他也进入了吞月君的堂屋,可是他未能感知到任何异常波动,即使在玄真和他表兄周子方探寻源头之时,他尝试调整吐纳,以全部心神去感知,却仍然没有感知到异常,这便是感炁能力的差距。
他垂下的手掌不禁握拳。
见到周子方开始描述两人讨伐血月宗主时的情景,众人便围过来。周子方一撩袍坐在一块黄岩之上。
他继续道:“然而这种波动十分混沌,我无法感知到其源头在何处。因此我便怀疑其源头是一间能隔绝炁之波动的密室。”
“确实,魔宗总会有这样的密室。”
“妖宗魔宗总要弄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当然需要这样的密室!”周子方不屑道。
“后来呢?”有人催促问道。
“玄真大师的感炁境界远高于我,是他找到了那间密室。”周子方道,“我们进入密室时,这少年已被抽去了几成魂魄,陷入昏迷。”
说到此处,周子方陷入懊恼:“原本那断指老妖的境界必然是不及玄真大师的,怪我太没用!还要玄真大师分出炁来助我,加之又要保护这昏迷的孩子,才中了暗算!”
史佩珩一脸恳切的忧色:“啊?玄真大师没事吧?”说着,他看向玄真,“这孩子也没事吧?”
玄真道:“多谢施主关心,贫僧现下已无事。这孩子现下也已平安。”又道,“子方施主莫要自责,施主年纪轻轻便已有这样的境界,将来必能更上一层;况且当时是吞月君释放的炁海隐藏了炁蛇,也是贫僧大意了,与施主无关。”
炁蛇……陈由己对玄真话中的这一个词熟悉得很。她见过吞月君凝出的炁蛇有百八千了。吞月君喜欢,也擅长用炁凝出动物。
“吞月君凝出了炁蛇?”薛季春席地而坐,歪在一块黄岩只侧,当下神色却若有所思,“我听说,若是吸食了他人魂魄,那么他们魂魄之炁需得与自身魂魄之炁进行调和,一时之间便难以精准地控制炁。”
“便如同那蟒蛇刚刚吞入了食物那般?”
薛季春手指摩挲下颌:“就是这样的道理。”
“我也听过这样的说法。”周子方道。
“那是为何……”
“妖宗不就是这样?东偷西窃的。”
史佩珩随之说道:“确实如此,这是积流阁的功法。”
“哦?”薛季春斜乜着眼看史佩珩,轻轻地用扇骨一下一下敲着手心,“佩珩兄还是如此博闻强识,那便说说这积流阁呗。”
“不敢当不敢当,”史佩珩谦逊推让,继而说起积流阁,“积流阁在江湖中名声并不显赫,其原因在于他们所收弟子不多,同时,他们要求阁内子弟行事低调。他们的绝技便是贮炁于外。”
“贮炁于外……”周子方喃喃地念了一遍。
此时,一道脆生声音响起:“仙师,什么是贮炁于外呢?”问话的是之前从地牢中被救出的那名总角少年。
史佩珩这才注意到了这名少年,少年面庞微黑,有些脏污,但一双眼睛晶亮,满是憧憬和希冀,俨然能照亮迢迢前路的模样。
史佩珩略略弯下了腰,看着少年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笑容,解释道:“在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由炁所构成,当炁以不同形式的波动所凝结,产生的就是不同事物。若是能控制事物中的炁,那便能控制事物。”
少年听得认真,正待史佩珩想要继续解释,萧其温这搅屎棍来了。
萧其温似乎不满于少年另择他木而栖,便兀自接了话解释道:“没错!我们修炁者,修的便是对炁的精准控制,要让炁能够为我们所用。若是能让炁为我们所用,那便犹如猛虎添翼,进可炼出如炁剑、炁蛇等事物,退也可以用炁墙、炁甲护住己身不受伤害。”
见到少年的目光转到了他这里,萧其温满意地继续说:“可是啊,少年,修炁并不容易!当我们凝气的时候先运用的便是自身的魂魄之炁。越是复杂的事物所蕴含的炁就越多,而世间自然之中,人便是凝气最多的,而人的身与魂这两者之中,魂比身凝聚了更多的炁!”
少年似恍然大悟般点头。见此,萧其温用扇骨一拍自己的手心:“这就是为什么这血月宗宗主要吸食人的魂魄,如此他便也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得到许多炁!”
说完这句,萧其温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再想说。
于是史佩珩道:“正如其温兄所说。然而,季春兄方才已说,毕竟个人的魂魄有所不同,因此刚刚吸食魂魄的吞月君还不能自如地运用这些炁,且需要尽快调和这些炁,使之与自己的魂魄相融。这便一时间无法形成功法,至多只能将炁全部释放,形成炁海;玄真大师所说的炁蛇,则必然是提前形成并贮存于体外的。”
“原来如此。”
又有人道:“妖宗偷了别家的绝学,真不要脸!”
“不愿自己研习功法,只会四处窃取,这才成为了妖宗,其中必然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
陈由己不由在心里嗤笑,想,仙佛妖魔。妖宗鸡鸣狗盗,仙佛便是道貌岸然。又鄙夷地想,这帮子人三纸无驴地啰嗦了这么久,也没说出个结果来,这拖拖拉拉的劲儿,难怪让血月宗嚣张了这么些年。
总算,还是那名总角少年问出了陈由己最想知道的:“那断指老妖死了吗?”
陈由己心中冷哼一声,默想,这孩子竟也有样学样地叫起了断指老妖。
周子方的回话:“玄真大师中了那段断指老妖的毒,断指老妖也逃了!”
“什么?!”萧其温惊疑。
陈由己心中大骂,这些没用的废物,这么多人去对付宗主一个,就这还中了毒,让人跑了,光喝奶没吃饭的软脚虾吧。不是说那秃驴厉害得很吗,真真是尸位素餐久了,把鱼目当珍珠、把枯枝当虫草、把朽木当栋梁。
然而陈由己也不解,她刚在路上见到一行人的时候,分明见到周子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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