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一行向血月城的西面而去,途径血月城的正堂、炼魂场以及某些堂主的寝居,只见那里的妖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大约是因为凌霄阁的人先于他们已经探查过了。
玄真几人终于到了血月宗主吞月君的寝殿,门扉紧闭。
这时,碧落宗的一名年轻弟子说:“寻遍各处都不见断指老妖的踪影,想来是在这里面了!”
说着,便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苍旻!”周子方叫住了他,“方才鲁莽接近武堂堂主,险些丢了性命,现在怎么还是这样?”
玄真道:“门内确实有炁的波动,不同寻常,施主小心为好。”
周苍旻对周子方的喝止是不以为意的,然而玄真毕竟救了他一命,方才血月妖人的那柄匕首将将要刺入他脖颈之际,是玄真大师用金刚不坏护了他,加之玄真确实有真本事,有让周苍旻侧目的能耐。
周苍旻收回了手,对玄真道:“多谢玄真大师提醒。”
听了玄真的提醒,周子方也调整吐纳去感知门内的炁。
果然。门内的波动有异样。
周子方便看向了玄真,有些奇怪道:“我也感到了炁的波动,这波动并非寻常的运炁,我觉不真切,但似乎是有大量的炁均被打散了……”说到此处,周子方面色一白,“莫不是如传闻所言,吞月君这老妖正在吸食人的魂魄?魂魄是炁之集聚,若是吸食人的魂魄,那么这样不寻常的波动似乎也说得通……”
说话间,玄真已走到了门前:“施主所言也正是贫僧的猜测,那便进入屋内一探吧。”说着,他开了门。他开门的样子坦然,似乎没有防备。
室内一片幽暗,就在开门的片刻之后,石壁上的灯渐次亮起,屋内陈设也登时显现。
正对大门的便是一张榻椅,这榻椅却高高在上,位于几层台阶之上。若是在平时,可以想见吞月君依凭于榻椅旁,高高在上地睥睨众人的姿态。如今,这榻椅之上却空无一人。
然而,周子方心中知晓,现下并非去观赏屋内陈设布置的时候。他们需得尽快找到血月宗主的所在,若是动作快些,或许还能救下一条人命。
周子方欲让自己静下心来去感受这种波动,却发现难以判断这种炁的波动究竟来自于哪里,或许是他们距离太远,又或者是如妖宗魔宗常做的那样,建造了一间能在一定程度隔绝波动外泄的密室。
周子方心中因焦躁茫乱,正欲调整吐纳重新探寻这种波动的源头,便见到玄真便绕过这如祭坛一般居高临下的榻椅,进入了一后方的寝屋。
可惜,吞月君也不在寝屋之中。
“此处炁的波动更为清晰,”玄真在寝屋中走动,不时地停下,感知各处炁的不同。到了某处,他单膝跪地,俯首似乎去感受从地下所传来的波动:“此处或许有暗道。”
周子方恍然“啊”了一声,随后道:“那我们便快找找有没有打开暗道的机关?”说完,不忘立刻补充,“苍旻,你和我一起找。”
苍旻不满地嘟哝了一句,还是到了周子方身旁。
略略搜索一番却没什么发现。
恰在这时,萦绕在屋中的那种不同寻常的波动更加紊乱,简直如同发出了轰鸣一般。
周子方心中着急,想,若是这断指老妖真在吸食人的魂魄,那这人必是正在承受巨大的苦痛,现在比刚才更甚。
正在无措之间,周子方听得玄真道:“各位施主烦请退开一些。”只见玄真伸出手掌,置于地面青砖之上。
周子方下意识地退开一步。须臾之间,一股剧烈的波动爆发,淹没了那种他们方才探寻的异常波动。
玄真爆发出的炁携着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开来。只一瞬,地面的青砖便爆裂碎尽,偶有屑粒飞溅,大多都化成了齑粉。
烟尘落下,一道幽深入口赫然出现在地面。
“烦请苍旻施主与孟言施主等候于此,以作防备,其余施主请自便。”
周苍旻与李孟言是这些弟子中最年轻的两人,也是修炁境界最低微的两人。周苍旻对于玄真的安排显然有不平之色,然而他也知晓眼下形势——有人的性命或许正危在旦夕——便咽下了这口气,应了玄真。
李孟言同玄真道:“大师小心为上。”
玄真此刻已进了入口。一道“多谢”便从暗道处闷闷地传来。
紧接着玄真,周子方也入了暗道,他对玄真说:“我同大师一道,也能有个照应。”
“多谢施主,施主也需多加小心。”
周子方进入密道,正如玄真所说,处处小心,毕竟在血月这样的妖宗里,密道中出现机关是常见之事。
然而走了一阵,小心防范,这里竟无一处机关。
密道短而直,很快,周子方便随着玄真到了尽头。
周子方正疑惑间,看着密道尽头的一扇铜门有些踌躇,这时,他见玄真不作停留,径直到了门前,“施主,我这便开门了,请小心。”话音刚落,他推开了门。
这门居然都未曾上锁,一推便开。
门甫一打开,一阵极为强烈的炁的波动便涌来,是周子方刚才隐约感知到的。这种炁的波动不常见也太激荡,一时令周子方几乎有些猝不及防。
与此同时,一阵破空声迎面而来!一支箭矢向玄真面门而来。
这瞬间强烈的波动让分了周子方的神,让周子方的防备之心弱了一瞬,正是在这一瞬,吞月君设了机关。
周子方就站在玄真身后不远处,若是玄真躲过了这次暗算,那周子方未必能躲过。
如此情形也旋即引发了周子方的本能反应,他运炁于手足,以应对这支箭矢。
顷刻,便是“叮”的一声,箭矢落地。
又是玄真法师的金刚不坏。
门内声音传来:“呵呵,两位?能找到这里倒也不算太废物。”这声音嚣张,声线中带了些鼻音,这鼻音给声线增添些绮靡,甚至带了一些女性的婉转。
周子方定了定心神,这才看到了密室中的景象。密室中可称作空旷,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只有一个男人席地坐于密室中央,他身旁是一个少年。
男人看着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正看着他们两人。他嘴角含笑,黑发披肩,一手半抓着身旁少年的头,有种诡异艳丽。
而他身旁的少年则半睁着眼,目光涣散,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不知是昏厥过去,还是已经魂飞魄散。
“敢问施主,你便是血月宗主吞月君吗?这孩子是因为被你取走魂魄而这样奄奄一息的吗?”
周子方听玄真这样问道。声音听着与平时并无太多不同,但字字清晰,几乎是咬着每一个字说出来的。
此刻,周子方反应过来,方才强烈的炁的波动,现在似乎已经归于平静,周围的炁都如无风日照下的河流般安静流淌。
可是周子方的心绪并不平静,他不免忧心这名倒在地上的少年。他的魂魄散尽了吗?
他想要沉了心去感知少年魂魄的波动,然而心中焦躁,无法平静,少年的魂魄也显然已经不似常人般充盈,令周子方难以感知。
蓦地,他听到吞月君那带点儿翁的声气:“若我说不是,你便信吗?你若不信,那还有什么好废话的?”
只在这片刻之间,周子方感到身边的空气骤然变冷,似乎有阴湿的雾气自脚边漫上了他的脊背。
不!不是雾气!
在他的脚边,似乎真有什么在蠕动?甚至似乎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嘶嘶”声。
是蛇?!
他几乎感到指尖触碰到了什么。
周子方倏地向下看去,只见一条以炁化成的小蛇正欲攀附上他的手臂,距离他的指尖仅几寸之遥。小蛇呈现透明状,身体不过麻绳粗细,长短约莫三寸,然而进袭之势却凶猛异常。
周子方方一低头,小蛇便随之暴起。张开大口,其口裂之大远超寻常毒蛇,几乎就像是将它自己的头撕成了两半,要狠狠楔入周子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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