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走,本王未见过什么女子。”
黎阳听见,把那些小弟打发了。
柳柳轻呼一口气,抬眼含泪看着沈停云,“王爷大恩大德,民女定会当牛做马报答,王爷以后就是民女的再生父母...”
柳柳口若悬河、感激涕零的感谢沈停云放她一马。吹起牛来草稿都不用打,要不是马车太小,一定再给他好好磕两。
沈停云扶着额,冷声命令。
“下车。”
柳柳还在滔滔不绝地念着,像是没听到一般,“咱们大宁能有您这样的王爷,可真是...”
沈停云怒气上顶,咬着牙,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我让你下车。”
柳柳才听明白沈停云的吩咐。
“哦哦,下车,这就下,那王爷您保重,您的大恩大德民女无以为报,民女一定日日祈福祝祷王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民女就先告退了。”
说着柳柳又拜了拜,慢慢从车中退出。
黎阳和南储看着柳柳从沈停云的马车里出来都吓傻了。
这个月的例银怕是没了,唉!
柳柳刚下车,就从车中传来一声怒喝。
“黎阳,回府!”
黎阳哆嗦了一下,大声回道:“是,王爷!”
他将马车驾得飞快,只用了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晋王府。
沈停云下了车,气势汹汹跨过大门,疾步朝正堂走去。
和光堂的小厮早已经将里外打扫一新,看到沈停云这副模样就知道的发生什么,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停云踏进堂内的时候,黎阳和南储心里七上八下的。
今天是怎么能让一个女子进了爷的马车?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沈停云坐在圈椅上生着闷气,感觉自己身上就像是被母蚊子叮了一口全身不自在。
他起身朝外大喝,“把那个马车给我烧了!”
整个院子的小厮大声回话,“是,王爷。”
“更衣!”
此时七八个小厮立刻端着一应盥洗用品进来,训练有素一般快速地给沈停云更衣。
脱下厚重的玄黑云锦暗纹金丝长袍,中衣里衣都是上好的面料,又卸下了一应配饰,金冠、玉带、玉佩、再到长袜、裤子、靴子从外到内纷纷换了遍,一样也没落下。
沈停云的这一身看着上去少说也要五千两银子,有些还是孤品,无价,宫廷内造,买不到的。
他匆忙换上宽松的月白长袍,衣带都没系,就这么敞着胸口,披着发疾步往浴室走去,路过那些换下来的衣服配饰。
他冷看一眼,“给我烧了!”
黎阳南储忙拱手,“是,王爷。”
两人对视一眼,战战兢兢,还好他们两个没接触到那个女子,要不他们两个恐怕也得烧了。
沈停云慢慢走向巨大的汤池,整个汤池泛着氤氲的水汽,驱散他连日办差赶路的疲惫,还有那个陌生女人的气息。
一个时辰过去后。
黎阳与南储来浴室门口,问着守门的小厮,“爷还没出来?”
门口小厮摇头。
两人唉声叹气,“这一下子,没两个时辰是不会出来的。”
两个时辰后,沈停云不知将自己里外洗了多少次,水换了三遍,皂荚与香膏被用掉了大半,身子都泡皱了才出来。
慢慢平息了怒气。
沈停云换了一身夕蓝宽松长袍,墨发刚刚被小厮绞干,半扎着垂落在身后,颇像是仙风道骨的谪仙一般。
南储有些担心,他上前大着胆子问。
“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属下进宫去请齐太医。”
沈停云只是觉得累、生气,却没有料想中的头痛。
“无碍。”
他坐在圈椅上,今日被这女人搅得都没能进宫述职,为避免圣上担忧,亲自写了一封手书,命黎阳送进宫。
南储刚接到一封请柬,上前禀报,“爷,淮阳侯明日请您赴宴。”
沈停云伸手接过,随意看了一眼放在一边。
淮阳侯向来与他交好,三四个月不见,自然是要为他接风洗尘。
沐浴的时间长了有些闷,他焚上一炷香,开了窗,慢条斯理地烹茶。
看着阴郁的天色中,烟雨蒙蒙,沈停云的脑海中忽然闪现那一抹青绿。
他下意识扶住桌沿,脸色微微泛白,可等了许久。
竟然...
没有痛吗?
沈停云的心有些噪郁,起身坐在琴前,伸手轻轻拨动,一曲《高山流水》从袖长润白的指尖缓缓倾泻而出。
黎阳和南储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悲怆又清寂的琴音,两人苦着一张脸,互看一眼。
唉,爷的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
柳柳走到甜水巷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雨还在下着,她心里暗咒,这个洁癖变态狂。
如今京城里的权贵们简直越发的变态,她以为那个梁王就挺变态的,想不到这个什么王更变态,没看到自己下车他那副表情,活像是被狗咬了一口似的。
她走到一个胡同墙角的小破圈,在雨中蹲下,伸手将怀里包着的一个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糕点碎屑,她将碎屑撒在破圈里的破碗里,即可传出此起彼伏,“喵呜”的声音。
里面大概有十来只的流浪猫在里面避雨,看到柳柳各个两眼放光。
“猫兄,今日口粮实在不多,你们多担待啊。”
喂完猫,柳柳接着向前走,她在一个十分破落的院子停下,不仔细看,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普通人家后院放杂物的仓房。
刚一进了院子,从前屋出来一位老妇倒水,看到柳柳回来,一脸热情,“柳柳回来啦!”
柳柳点头,“王大娘,今日下雨,先收东西呀。”
王大娘点头,“知道,正收着呢。”
“我忙过了就来帮您。”
“我老婆子自己能行,你快些回家吃饭。”
王大娘心里一阵感动,柳柳这孩子总是这么热心肠。
柳柳点头,“那我先进屋哦。”
打过招呼进了屋,看到一位十六岁的少年正端着盆往外倒水,少年生的模样极好,与柳柳有七八分肖似。
“你怎么才回来?”
柳柳伸手拂了拂刘海上的水珠没说话,拿起水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开始大口喝起来。
杨白杨看着自家阿姐这副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又来了?”
柳柳将喝剩下的水泼出门外,“你们吃了吗,没吃我给你们做饭去。”
“吃过了,给你留了,你吃完快点来接水,房顶又漏了,还有不少东西没有收,晚上怕是有大雨。”杨白杨又拿起一盆接满的水往外倒。
正说着,只听见从屋内传出两声轻咳。
“咳咳!是阿姐回来了吗?”
杨依依从里间出来扶着门,她今年刚及笄,可身量却比正常女孩小了一圈,因常年的久病缠身,让她的脸色泛着虚弱的苍白。
她听着两人姐弟两人刚才的对话,就知道柳柳今天又被追债了。
“阿姐...咳咳...阿姐你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啊。你今天好些没啊,小可怜?”
“我好多了。”依依话说得十分轻快,“你快进来换衣服。”
柳柳进了屋,看着放在一旁盒子里半成的绣品,又看着微弱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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