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寒带人搜寻了整整一日,最终只在悬崖边寻得几具疫人的尸首,以及一截沾着血污的衣角。
于千山为此勃然大怒,长公主的人马即将抵达,祝珩却在此时失踪,他该如何应付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女人?
“爹,我带人下崖去寻。”于星寒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做出一个苍白无力的承诺。
于千山深深吸了几口气,胸膛起伏,待再次开口时,声音已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命于星寒去查那群疫人究竟是从何处流窜而来,无论祝珩是生是死,都必须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
祝临觉得自己这次死定了,在骊城弄丢世子一次,如今又在云城重蹈覆辙,长公主定会扒了他的皮。
“安康啊!”木头脸也学会了唉声叹气。
安康之前因平伯的离去而哭,如今又因叶箫竹和祝珩的失踪而哭,一双眼睛早已红肿不堪,睁都睁不开,听到声音,只是茫然地“嗯”了一声。
祝临:“别睡了,睁开眼,师父现在就教你功夫!”
就算死了,好歹这身武艺能留下来。
……
叶箫竹又做梦了。
这回很短。
她梦到小时候,叶晴心过生日,把第一块蛋糕给她,她不领情,抬手把蛋糕扫到地上,在叶晴心抑制不住的哭嚎中,她被叶江儒狠狠抽了一顿。
真的很痛,以至于在梦中也清晰得令人战栗,叶箫竹甚至能感觉到手臂上皮开肉绽的疼。
“阿竹……阿竹,阿竹……你醒了吗?阿竹?”
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将她从噩梦的边缘拉回,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祝珩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才猛然记起,自己为祝珩挡下疫人,是真的受伤了,不是梦。
“我们……这是在哪里?”她声音沙哑。
“在悬崖下。”祝珩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告诉她她被咬伤后便晕了过去,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带着她从悬崖上跳下,侥幸觅得一线生机。
叶箫竹脸色苍白,虚弱地扯出一抹苦笑。
小说和电视剧里都这么写,十个落崖九个不死,这种好事也是让她赶上了。
她笑得出来,祝珩却笑不出来,翻来覆去地询问她是否有哪里不适。
叶箫竹除了被咬的伤口隐隐作痛,倒也无甚大碍,反观祝珩,看上去伤得更重,脸上身上青紫交加。
“你看上去伤得比我严重。”她轻声道。
祝珩闻言,大大方方地伸出自己的手,露出一道狰狞的划伤。
“你也被咬了?!”叶萧竹一惊。
祝珩摇头,“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划伤的。”
叶箫竹仔细扒拉着他的手臂查看,伤口虽骇人,所幸并未发炎。
“阿竹,我们想办法上去吧。”祝珩说。
“上去?”
“嗯,你被咬了,耽误不得,得尽快找到许大夫。”他心中存着希冀,希望许兰惊已经找到了治愈疫病的方法。
听到他这么说,叶箫竹却摇了摇头。
“我不打算回去了。”
“嗯?”祝珩不解。
叶箫竹:“你觉得那些疫人是冲着谁来的?”
祝珩:“……我。”
“对!”叶箫竹语气笃定,“你现在已被盯上,回去并不安全,况且,若再回去,想脱身就难了。”
“可是你……”
“其实,我怀疑我不会染上疫病。”
“?”
叶箫竹问祝珩是否还记得在城门时,李大杀那个发狂之人,当时她也被溅了一身血,后来还被隔离了数日,祝珩点头表示记得。
“李大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疫病的,可我却没事。”
“所以……”
“所以这疫病对我根本无效。”
叶箫竹已不打算再回云城,眼见云城之事即将落幕,再难掀起风浪,她已为安宁留下银两,并暗中嘱咐过他,若出了什么事,务必立刻前往元京,以安宁的聪慧,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祝珩,我们出发去元京吧。”
“……”
对于叶箫竹的提议,祝珩没有立刻答应。
他深知此行凶险,若中途再生变故,只怕追悔莫及。
在叶箫竹的软磨硬泡之下,祝珩最终松口,答应再观察两日,若两日后她身体无恙,二人便即刻启程前往元京。
叶箫竹对此并无异议。
祝珩寻到一个僻静的崖洞,这两日,他们便栖身于此。
所幸还有大山赠予的药囊,伤口及时处理了,并未发炎。
祝珩每隔半个时辰便要唤醒叶箫竹,紧张兮兮地询问她可有不适,可有咬人的冲动。
数次后,叶箫竹终于不耐烦了,又一次被从浅眠中叫醒,她神色不善地盯着祝珩,牙根一阵酸痒,当祝珩再次问她是否想咬人时,她猛地抓过祝珩那只未受伤的手,狠狠咬了下去,直至留下清晰的齿痕才松口。
“阿竹,你是不是要变了?”祝珩非但不恼,反而微微笑着,语气夸张地嚷道,“大事不妙!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叶箫竹怒目而视,烦透他这种幼稚逗弄的把戏,张嘴欲骂,祝珩却猛地凑过去。
柔软的唇瓣,猝不及防地相触。
……
元京。
“事情办妥了?”上首的女子雍容华贵,指尖在绣绷上轻巧地穿梭,神色很是认真。
下首的女子朱唇粉面,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得体的笑意:“有您相助,自然是万无一失。”
“听说长公主正往云城去?”
“长公主心系世子,一得知世子在云城的消息,便说什么也要亲自去接回世子呢。”
“倒是母子情深。”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长公主此行,注定要失望而归了。”
“如此,甚好。”
归府的路上,丫鬟胭脂欲言又止,马车行至府门口,闭目养神的习雪嫣缓缓睁开眼,淡淡道:“想说什么,便说吧。”
胭脂是自小跟着她的丫鬟,向来直言快语,不知有何事竟让她如此扭捏。
胭脂被习雪嫣看得心头一颤,这些年来,她家小姐是愈发有威严了,但既然小姐开了口,她便鼓起勇气问道:
“小姐,世子殿下丰神俊朗,家世更是顶好,长公主又那般看重您,奴婢……奴婢实在不明白……”
长公主亲自在陛下面前为小姐与世子求得这门婚事,小姐当时分明也是欢喜的,为何如今却要对世子赶尽杀绝?
“那你说,是世子好,还是皇太孙好?”习雪嫣放下帷裳,抬眼问。
胭脂摇摇头,“奴婢不知,”在她看来,世子比皇太孙更懂得体贴人,但小姐恐怕不爱听这些。
“那我再问你,是皇宫好,还是侯府好?”
“这……”
“胭脂,”习雪嫣的声音陡然变得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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