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蛇，互相对望。
他怎么醒了！
“师弟你怎么变成司司了！”时迁这三年游历各地，听过不少奇闻异事，传说妖界只有几位妖尊可以从妖兽化为人形，但少有人亲眼见过。但他如今竟然亲眼看到了白霁化蛇的场景。司司竟然是白霁？
刹那间，白霁眸中寒光迸现，一个挺身瞬间拔高数米，直冲时迁扑去。
“止息，我总不习惯这般唤你。”这声话语突兀，几乎是凭空出现在五十半开外的地方。
“穆师兄多叫几遍自然就习惯了，至于我的名，便同他人一般忘了吧。”
说话间，云疏脚步一顿，这整座凝心宫都有他设下的灵阵以监测异动，他此刻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便转身拦住了正欲上前的穆生灵。
“怎么了？”穆生灵察觉不对，就听得屋内一声巨响，二人瞬间移至门前。穆生灵抬手一挥欲直闯，却见云疏直接将岫玉扇抛出：“风屏止音！”
穆生灵顷刻间便被岫玉扇逼退了十米之远。
“师弟——你如今还不能一下子耗费如此多的灵力，究竟为何！”穆生灵虽是药修，却也是五夷仙尊之一，灵力不在云疏之下。
“嘭——”谁知门还是开了，云疏骤然回头，“弟子拜见师尊，师叔。”
两个身影正朝门外的二人行礼。
十息前。
白霁听见动静时缠住时迁的蛇躯陡然一松。
“咳咳，师弟有话好好说，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你先变回人形，师尊他们回来了！”
白霁方才的确有一瞬间起了杀心，虽然这件事不至于让他至于如此，可方才他分明被什么忽然迷惑了思绪，幸好他还是克制了下来，缠住身躯也只是想暂时弄晕时迁而已。
“你为什么不说？”白霁化回了人形，他背对着时迁不去看他，话语里有几分怀疑。
“废话，你不仅是司司，还是我师弟啊。”时迁感受到了白霁的变化，暗自松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极端呢。
“我且信你，若是……”话未毕，门外忽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二人相视一眼，连忙开了门。
云疏见状按下心中疑虑，先行收回了岫玉扇，白霁与云疏交换了视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云疏了然，穆生灵看了看两人：“谁被蛇咬了？”
“是弟子，我已无事了。”时迁要知道云疏会请穆生灵来他还不如不演戏呢。
“既然来了，那脉总是要把的。”穆生灵一把拉起时迁的胳膊，两指在他腕处下压，不知道看出了什么，他眉头微微皱起。
时迁刚分明记得自己只是怕被师尊罚去练凝心咒，叫他不说话不就是要他命吗？所以他才索性装晕，没想到竟然有了后面这么一出事，皱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有事！
穆生灵半天没说话，看了眼云疏，才慢慢说道：“灵脉不稳。”
“中毒中的？”时迁大惊失色，白霁也暗暗收紧拳头。
“练功练的。”穆生灵甩开时迁的胳膊，淡淡说道：“师侄这三年是光游历，没修行吧，五夷仙会在即，你可不要让你师尊丢了脸面……”
“蛇毒呢？”云疏打断道。
“我还从未见过这种毒，因毒量注入较少，所以症状粗看与寒症相似，但实际这毒却是会催人情热。再过个把时辰便无碍了。”听罢，屋内一时可闻针落，时迁因心虚沉默，白霁因尴尬沉默。
云疏又看了看时迁，确认无事后便要送客。
“方才你使了太多灵力，让我给你把个脉吧，顺便……”穆生灵却没要走的样子。
“我无事。”云疏衣袖下的手已微微收紧，他若执着一事，千人来拦都没用。
见云疏又要拿起岫玉扇，穆生灵只好离开。
白霁匆匆回神，穆生灵话里什么意思，师尊怎么了？
云疏送完人回头看向仍低头的两人。
“坐下说。”
云疏此时的脸色尤其冷淡，叫白霁心慌不已。时迁素来敬重云疏，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又添了几分怕。
见白霁不语，时迁耐不住这无声的煎熬只能先开了口：“师尊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喊了。还有……师弟是司司的事我绝会守口吻瓶！”
云疏闭眼，心头一震，果然还是瞒不住……
“师尊，是我无能，若不是我，便不会生出这些事端。”白霁从未如此厌弃过自己，他若只是白霁，不是司司该多好。
“此事，不再提。时迁你切记这件事，只你我同白霁三人知道，往后若我不在之时，你也务必要帮你师弟遮掩。”时迁骤然抬头，他听出了云疏的话外音，他要帮师尊瞒的事恐怕不止这一件，师尊心脉受损之事他也绝不能向白霁透露半分。
白霁全然未曾想，事到如今云疏竟还在为自己说话，师尊，若你知道我方才时迁之事，会不会厌弃我……
“你先去休息，白霁随我来。”云疏未曾看他一眼，只是离去的步伐有些快，叫白霁心中没了底。
“师尊，我让你失望了。”
“我不曾怪你，我是怕。”云疏太清楚自己的内心，他方才为白霁有过一丝慌乱，若不是穆生灵就在眼前他必然就要冲进去。
“倘若今日发现你身份的不是时迁，后果……”云疏不再说下去，像是想象到了什么般，闭上了双眸。
“师尊，你是怕我会有危险？”白霁还以为云疏是怕他对别人造成伤害，结果却是在担心他？师尊在担心他。
白霁不知为何，感觉胸口处突然胀得厉害。
“师尊你曾说世人都怕我这副模样，可唯独你不怕我，为何？”云疏此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情绪，他有太多的不得不，所以他无法回答白霁的问题。
云疏将此生为数不多的情绪都献予了白霁，他此刻面上的神情太过生动，以至于让人生出了几分错觉。
“师尊，你是否也如我爱你这般爱我。”云疏望向他，是，他爱白霁如亲人。
“白霁？”云疏看白霁忽然低下头，察觉不对便唤了一声。
白霁骤然感觉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身体里似乎散发出了一股独特的气息，叫他整个人手脚发麻，难以站立，支撑不住地往一旁的床榻上倒去。
云疏似乎闻到了这股气味，他抬手却没施展止息术，反而先去扶了白霁。
“师尊，我好难受……”白霁感受有一股很强的欲望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他对此既陌生又熟悉。
“何处，你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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