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陆凌什么时候成为一阶的?
其实她入学考试前就已经摸到门槛了,虚拟考核场内多次与感染物搏斗后,收获和感悟都颇多。
回到现实后,升级自然是水到渠成,连支觉醒剂都没用上,虽然陆凌也没钱买那玩意。
升级一阶后,她才敢踏足感染区内围,对灼蜂蜂巢下手,这才有了今天傍晚隔离区地下酒馆那一幕。
陆凌拿到钱,转手就在地下酒吧出口旁的一个帐篷里买了一盒抵抗剂。
一盒6支花了她5000α币,还是回头客的友情价,她简直已经无力吐槽黑市这夸张的物价。
抵抗剂是用于预防‘锈蚀’感染的,只能让感染不再加重。
对于已经感染的人,例如李老太太,就必须使用清除剂才能缓解症状。
抵抗剂、清除剂和觉醒剂这三种药剂就是‘灾厄’降临后,联邦人生命中离不开的三种药剂。
为了买药,为了生存,人们掏空了自己的钱包,出卖能出卖的一切,终日奔波,只为药剂几支。
陆凌处理完伤口,把药剂装进背包里,出了门。
窄路没有灯光,只有朦胧的月光照亮前路,陆凌的脚步很快,没多久就走到一处两米多高的土砖砌的墙处。
土砖墙离地一米的地方有个浅浅的凹陷,一看便知有人常年从此处借力。
陆凌作为189区中等军校老油条中的老油条,对于这条‘越狱’路线,简直熟的不要太熟。
她站在墙下,左脚蹬住浅坑,猛地发力向上一蹬,同时双手向上一够,十指稳稳扣住墙顶边缘,接着双臂腰腹使劲,整个人便轻巧地跃上墙头。
略微调整姿势,身体沿着墙面向下滑,直至身体能够到得最低点,轻轻一跃无声落地。
陆凌贴着墙根的阴影,为了避开夜巡的队伍,去往教师宿舍的一路上走走停停。
到了宿舍楼下,她再次施展自己的翻墙绝技。
沿着一二楼窗台和管道,陆凌单手攀上了三楼窗台的边缘。
她刚从背包里掏出抵抗剂盒子,突然就听见窗户发出“嘎吱”一声响。
陆凌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里划过无数念头。
我的老天,不会吧?
她运气这么衰的吗!?
啊啊啊啊!
都凌晨了,李老太太不睡觉,开窗户干什么????
关键是,她此时的姿势极其尴尬,一只手攀着三楼窗台,一只手举着盒子,想跑都没门。
只能头一缩,当只缩头乌龟,内心疯狂祈祷李老太太眼神不好。
看不见,看不见。
结果当然是奢望,一只魔爪从屋内伸出,揪住了窗台下某人的耳朵。
“哎呦哎呦!好痛!老师、老师我错了,快放手。”
陆凌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松开任何一只手,只得连连求饶。
李老太太这手劲真不是盖的(大哭)。
“小声点,少丢人现眼,还不赶紧给我滚上来。”李老太太怕丢人,松开了揪耳朵的手,顺手还送了陆凌后脑勺一巴掌。
陆凌灰溜溜地从二楼窗台爬下来,老老实实从门走进了这间老旧的宿舍,坐到李老太太对面。
她背着个小背包,坐的笔直,双手安分地搭在膝头,看上去就是一副乖乖好学生模样。
李老太太可不吃她这一套,从小到大哪次被抓到不都是装乖认错,结果下次还敢,而且胆子还越来越大,就没她不敢做的事。
她讽刺道:“你这是要改行,不做军人做强盗?”
“哪里会,我可是立志要像您老人家一样,为联邦事业奋斗终生的。”陆凌赶忙加大卖乖力度。
不得不说,哄人技巧这块,陆凌拿捏得那叫一个死,要不然也不能每次闯祸都被她蒙混过关。
李老太太听了这话,轻哼一声,态度明显软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以前得那些抵抗剂是不是也是你送来的?”
陆凌双眼迷茫:“啊?啥抵抗剂?我不知道啊。”
这死娃儿还在装!
这下可把李老太太气了个够呛,陆凌装得再乖都没用,她直接指着陆凌的背包,语气强硬:“打开!”
“啊?”
“我再说一次,打开!”
老师真的生气了,陆凌沉默了片刻,将盒子从包里掏出来,轻轻放在面前的木墩茶几上。
李老太太看见陆凌的动作,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也有些过了,她叹了口气说:“这是什么?”
“抵抗剂。”陆凌低垂着眼,乖乖答道。
“哪里来的?”
“隔离区黑市买的。”
李老太太手又痒了,这死孩子还敢跑去隔离区,她咬牙:“钱哪里来的?”
“感染区打猎挣的。”
心头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李老太太手猛地往木墩上一拍,结实的木墩‘咔嚓’就裂了一道缝隙,足以可见承受了多大的力道。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挤出:“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陆凌还是一言不发,她能说什么?
说她其实不喜欢老师明明自己都缺钱,还要资助学生吗?
可她陆凌就是那个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她怎么有脸在获利后说这种话?
说她其实很怕失去老师吗?
可是,这又是既定的现实,周围所有人都说这是正常的,是可以被接受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
可她就是接受不了,就是理解不了。
她陆凌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客厅里一片寂静,夜风裹挟着沙尘拍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
师徒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个微微开裂的木墩。
良久,还是陆凌先开了口:“老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劝我离开卫星城,仿佛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宁愿自己不用抵抗剂也要资助我们学习和训练?”
“我有个从小认识的人死了,他妈妈告诉我是他命不好。我也不明白明明一支药剂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说他命不好?”
“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陆凌问出这些话,不是她真的不明白,相反她太明白了。
乱世之下,蛀虫四起,人是工具、是消耗品、是财富来源,唯独没有被当成人来看待。
‘灾厄’带来了表面上人与‘锈蚀’感染的矛盾,然而真正在剥削人类的真的是‘灾厄’吗?
随着陆凌的每一个不明白,李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是作为老师,第一次真正触及了这个学生内心最深处。她再一次感慨,这孩子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明白这一点同时,李老太太内心又非常的焦灼。
古语有云,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陆凌都占全了。
而作为师长的她,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托举和保护她。
想到这里的李老太太忍不住闭上了眼,忍住忽然袭上心头的悲凉,本就布满时光沟壑的面容,此刻仿佛更加苍老。
她缓缓开口:“小陆,老师也不是万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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