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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小说:

我是山大王

作者:

宝心丁

分类:

现代言情

徐然在屋里收拾方桌,盛鹊枝去了灶屋端菜。不一会儿,桌上便摆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馍馍、一碗新腌的脆嫩擦菜子、一碗青绿小葱点缀的蒸熏鱼。

盛鹊枝略一踌躇,又回灶屋切了两片红亮透油的腊肉,小心地码在熏鱼边上。这腊肉本是留着给长丰长岁解馋补身子的,小孩子正长身体,盛鹊枝自己连油星都舍不得多沾。

“呀!婶子,您这是要提前过年呐!”徐然看着桌上这几碗“硬菜”,由衷惊叹。

那馍馍不是寻常的杂粮窝头,而是“包面馍馍”——外面一层是难得的细粮白面,裹着里面的杂粮芯,只有待客时才舍得做。擦菜子一看就是新腌的,青脆爽口,没有陈年老腌菜那股酸苦味。更别提那熏鱼、那腊肉!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油水!

盛鹊枝眉眼含笑,催促道:“快趁热吃,凉了就没这香劲儿了。”

“嗯嗯!”徐然抓起个馍馍咬了一大口,面香混着杂粮的朴实味道在嘴里散开,“真香!婶子您也吃啊,光看我吃,我都不好意思下筷子了。”说着便拿起一个馍馍塞到盛鹊枝手里。

“还害臊上了?”盛鹊枝笑着接过,掰开馍馍小口吃起来,筷子却只伸向那碗擦菜子,熏鱼和腊肉碰也不碰。

徐然就着菜吃完一个馍馍,便放下了筷子。

“这才哪儿到哪儿?再吃一个!”盛鹊枝急了,不由分说又塞给她一个。

徐然倒了碗水,笑道:“喝口茶顺顺嘛。”她抿了口水,试探着问:“婶子,寨里最近传的结田社那事儿,您听说了吧?”

“听……是听了一耳朵。”盛鹊枝低下头盯着衣角。

她其实仔细打听过,入社能换工,红白事有人帮衬,据说还要建“义仓”,丰年存粮,荒年开仓。听着是怪好的,可粮食交出去容易,谁知道还回不回得来?

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强抢呢?再说,那存粮的仓,指不定哪天就空了,到时要粮?怕是比登天还难。

“怪麻烦的,安稳过日子才是正经。”她只想守着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不想掺和别的。

“咱们这田社跟别处不太一样,”徐然打起精神准备宣讲,“是想着像一家人似的,把田土、劳力都归拢起来,统一安排……”

“哎呀,这日子过得好好的,瞎折腾个啥劲儿?”盛鹊枝直接打断,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认同。

“一家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两口子还拌嘴子呢!寨里百十口,心能齐到一处去?就说那金大贵,谁乐意跟他家搅和?他……”提起这人,盛鹊枝一脸嫌弃。

徐然“扑哧”一声笑了:“说起金叔,我前晌过来还碰见他了,大冷天的,扛着楠竹打柴回来呢。”

“哼!”盛鹊枝撇嘴,“他那心眼子跟钩子似的,光会往自家划拉好处,也就剩勤快这点儿能说道一二,是个能干的庄稼把式。”

“是人都有长处短处嘛,”徐然赶紧把话题又拽回来,“进了田社,就是要把大家的长处都使出来。您想啊,旱田、水田、零散的畈眼子,各家都有难伺候的地。入了社,统一调配,力气足的就去深耕那难弄的畈眼子,没那么多劳力的,也不至于让田荒着。秧苗一起育,到时候大家分,会育秧的专门育秧,会伺弄牲口的专心养牛,这人多力量不就大了吗?”

“可田还是那些田,人也还是这些人,”盛鹊枝眉头紧锁,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地里的泥巴没变,老天爷刮风下雨也没变,凭啥凑一起就能多打粮食了?”

“人凑齐了,功夫就能下得更细啊!说不定还能腾出手来多种一季稻……”徐然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水碗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脑子里飞快转着,该怎么用婶子能听懂的话,讲明白小农单干的脆弱以及合作互助共同富裕呢。

没等徐然再开口,盛鹊枝已起身拿来了针线笸箩,不由分说地塞到徐然面前:“行了,不说这些了。你说来学针线嘛,总不能空手回去。来,婶子教你几手实在的。”

她拿起一块布头示范,“这是平针,最好上手,这么穿是倒针,可结实了,我给长丰缝补都用倒针,那小子能把衣裳磨穿,线都崩不开。再教你个锁边儿,学会了就能自个儿缝衣裳了。练熟了,再学别的花样。”

徐然心里明白,田社这事眼下是说不通了。她也不强求,决定告辞,日后再慢慢想办法。

盛鹊枝便送徐然出门。

盛鹊枝家的院子不大,四四方方的,收拾得利索。一边立着两对碗口粗的竹尾搭的晒架,架上横搁几根的竹篙,晾着几件洗净的衣裳,也能晒些菜干、肉脯。

另一侧是几垄齐整的菜畦。

其中一畦韭菜长得正旺,翠绿的叶丛间抽出片片雪白的韭菜花,在阳光下莹莹发亮,像浮着一层薄云,勃勃的生机看得人心里欢喜。

前几日阴雨连绵,今天难得放晴,盛鹊枝原打算让菜蔬在地里好好晒一天太阳再收。

走到院门边,徐然像是忽然想起,随口道:“婶子,这韭菜要是快能吃的时候,拿东西遮它几天光,再割来炒,那才叫一个鲜嫩呢。像这样敞着晒,反倒亏了那股子水灵劲儿,不如支个小架子挡挡光再割。”

盛鹊枝心里惦记着活计,只含糊应着。

送走徐然,盛鹊枝转身,目光掠过那畦开花的韭菜,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庄稼菜果不都得靠日头才长得好吗?这遮光……是什么道理?

她摇摇头,觉得徐然这话透着古怪。

手上却没闲着,拿起刚才搭在竹架上的几件湿衣裳,把竹竿一横,衣裳一抖晾了上去,不偏不倚,刚好把底下那一畦韭菜遮了个严实。

徐然没走多远,就悄悄折返回来,隐在一棵老树后,透过篱笆的缝隙,正好瞧见盛鹊枝晾衣遮住韭菜那一幕。

嘴角便忍不住地上翘。

重新踏上山间小道,徐然心情轻快,脚步跳跃,胳膊也不自觉地甩开了,像放学回家的小学生一样蹦蹦跳跳。

她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了,想象中惊心动魄、力挽狂澜的情节是半点没见着,满腔豪情只能对着与她一样大的奶娃娃们宣讲,收到一串口水泡泡就是意外之喜;稍大些,大人们也只当她是孩子说故事。

直到她爹去世,她独自撑起徐家的门户(虽说徐家也就剩她一个了——哥哥徐大谷多年前便杳无音信),春耕秋收,砍柴种菜,把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村里人才渐渐把她当个正经“大人”看待。

这就让她抓住时机,准备推动寨里办田社!

……虽然眼下连田社的影子都还没摸着,但能让人听进去一句半句,能悄然影响一点点,能解决一个个小问题,就能一步步攒起话语权。

嗯!就酱!小小的老子已经很厉害啦!

没走多远,迎面撞上飞奔回家的长丰长岁。十岁的长丰是哥哥,七岁的长岁是妹妹。两人原本一路飞奔,看见徐然却猛地刹住脚。

“小谷姐!他们……他们拉拉扯扯的,不要脸唔——!”长岁嘴快,急得话都说不利索。

长丰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声音急促又窘迫:“姐你快回家看看吧!出事了!杜嫂都气得啐他们了!”说完,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长岁,一溜烟跑没影了。

什么跟什么啊,徐然听得一头雾水。加快步子,越过自家院门,直奔隔壁杜嫂家。

只见杜嫂正自家门槛上,脸色铁青,一手攥着拳头重重按在膝盖上,胸膛起伏,那架势活像下一刻就要冲出去找谁拼命。

她的遗腹子邦邦,异常识相地缩在院角,眼珠子滴溜溜转,瞅准机会就想开溜。

徐然压下疑惑,笑着走近:“嫂子,这是咋了?谁惹你生这么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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