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檀忧心忡忡地瞧着宋若素:“若素当真无需凉水?”
宋若素摇首道:“弟子无需凉水,弟子只需师尊。”
沈听檀赶忙道:“若素莫怕,为师在。”
“弟子不怕,幸好有师尊在。”宋若素松开沈听檀的手,转而趴于沈听檀怀中,将下颌抵于沈听檀一双锁骨中央,故意迤迤然地往沈听檀面上吹气。
若是没有沈听檀在,他会沦落至如何境地?恐怕会变成一人或是多人的炉鼎罢?
沈听檀感受着来自于宋若素的热气,面不改色,犹豫片晌,问道:“若素,关于你被魔修袭击那夜,你可有想起甚么?”
宋若素了然地道:“师尊认为是那魔修对弟子下了合欢蛊雌蛊?”
见沈听檀颔了颔首,他苦笑道:“师尊,对不住,我半点都没能想起来。”
不知为何,他只继承了这副肉身,全然没有继承这副肉身的记忆。
“无妨,若素想不起来便罢了,切勿放在心上,省得平添烦恼。”沈听檀发誓道,“若素放心,为师尚且记得那魔修的样貌,有朝一日,为师定会为若素报仇,为师定不会让胆敢伤害若素者好过。”
宋若素发自内心地道:“多谢师尊,弟子能拜入师尊门下,实乃弟子三生有幸。”
沈听檀叹了口气:“为师不是好师尊,未能照顾好若素,现下不过是亡羊补牢。”
“师尊莫要自责。”宋若素解下沈听檀的发冠,继而掬起一捧霜发,又任由霜发从指尖滑落。
这霜发分明散发着凉意,却使得他的指尖滚烫。
便这般把玩了三回后,他将一缕发丝送到唇边亲了亲:“师尊委实是个美人。”
沈听檀必定认为他已然神志不清了,所有他大可肆无忌惮地轻薄沈听檀。
从未有人当着沈听檀的面,夸赞他是美人。
他认真地道:“为师之颜色不及若素。”
宋若素望着沈听檀认真的神情,莞尔一笑:“弟子认为师尊之颜色远胜于弟子。”
“若素过誉了。”沈听檀少年时曾因容貌名动天下,但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宋若素挑起沈听檀的下颌,轻佻地道:“灯下看美人,美人眼波横。如师尊一般,经得起细看的美人,在灯下看可惜了。”
一束月光忽而越过窗枢漫了进来,恰巧覆上了沈听檀的眉眼。
“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韵。”宋若素隔着衣衫咬了一口沈听檀的左肩,“美人的香肩合该尝上一尝。”
沈听檀满心无奈:“若素,你清醒些。”
宋若素却是将唇瓣贴上了沈听檀的脖颈,细细亲吻着,逼得沈听檀仰起首来,进而含住了沈听檀的喉结。
这喉结很是明显,昭示着沈听檀并非女子,他已为沈听檀断了袖。
倘使上一世的他是断袖,兴许会与弟弟一样,被爹爹活生生地打死罢?
其实他清楚得很,爹娘不爱弟弟,亦不爱他,之所以待他如珠似宝,仅仅是因为他为爹娘挣来了面子。
他是父族与母族中第一个开口说话,第一个学会走路的孩子,他是书院中成绩最好的学生,他孝敬爹娘,承欢膝下,他的为人处世教人挑不出错处来。
但他是爱着爹娘的,直到爹爹将弟弟活生生地打死,直到娘亲痛哭无人为其养老送终了。
他是愚孝的傻子,他如若早些带着弟弟离开宋家,弟弟便不会无辜丧命了。
可那时候他太小了些,要如何谋生?怕是会成为路边的饿殍罢?
他要是不被山贼们打死,他仍会在死后遇见沈听檀么?
思及此,他一面舔/舐着沈听檀的喉结,一面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师尊可有龙阳之好?”
沈听檀急声道:“若素,你清醒了么?”
宋若素不答,鼓足勇气,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师尊可有龙阳之好?”
除了少年之外,沈听檀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少年既是男子,他应当有龙阳之好罢?
于是,他坦诚地道:“为师不太确定,但为师认为自己应当有龙阳之好。”
“那便好,与弟子云雨不算太委屈师尊。”宋若素顿生欢喜,伸手圈住了沈听檀的腰肢。
“为师是自愿的,当然不委屈。”眼前的宋若素明显已清醒了,沈听檀端详着宋若素道,“若素,你好些了么?”
“嗯,弟子好些了。”宋若素并不想太过分,“但师尊仍得由弟子抱着。”
沈听檀奇道:“何以今日若素如此容易便好些了?”
“因为弟子一直与师尊黏在一处罢。”宋若素以额头蹭了蹭沈听檀的颈窝,“师尊喜欢与弟子黏在一处么?”
沈听檀独来独往惯了,与宋若素黏在一处算不上喜欢,亦算不上不喜欢,一开始他觉得不习惯,奇怪的是短短七日,他便习惯了。
他并不想伤了宋若素的心,撒谎道:“喜欢。”
宋若素盯紧了沈听檀:“当真喜欢?”
“当真喜欢。”沈听檀生出了些许心虚。
“那便好。”宋若素坐起身来,当着沈听檀的面,扯下了自己的腰带。
非礼勿视,沈听檀偏过了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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