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雨水先落了下来,好像确认了什么,然后噼里啪啦倾盆而下。
“大家先返回空地,不要再在这里停留。”见雨越下越大,幸村立刻做出了决定。
不能再这地方待下去了。周围都是树木,万一有雷暴直接击中附近,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也知道事情的危险性,纷纷往回走。
“注意脚下!互相照看!不要走散!”雨越下越大,雨水模糊了视线,真田主动殿后,大声提醒。
“这边!跟上我!”跑在最前的幸村已经调整方向,凭借卓越的方向感和对来路的记忆,带领队伍往回走。
旅馆中,望着连绵不断的大雨,绘梨着急的来回踱步,时不时望一下后山他们去的方向。
柳的姑姑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看到绘梨焦急的样子,温声安慰道:“天宫院小姐,别太担心。他们去的路线,莲二事先都仔细研究过,也和我丈夫确认过。幸村君和真田君也都是很可靠的孩子。”
“我知道,柳夫人。”绘梨接过热茶,指尖感感受到一点暖意,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减少。
她担心的不仅仅是避雨,更是雨中的行动安全。雷电、湿滑、可能的落石或溪流涨水,这些都让她坐立难安。
林中,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湿透的衣物紧贴皮肤,但谁也没有停下脚步。
“跟紧!注意间隔!”真田弦一郎的吼声在雨中时断时续。
“轰隆——!!!”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雷鸣,仿佛直接在众人头顶炸开。
“加快速度!不要停留!”幸村精市的声音在雷雨交加中陡然拔高。
真田弦一郎几乎在雷声炸响的瞬间就再次提升了催促的力度:“快!跑起来!注意脚下,不要停!”
丸井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开了,冰冷的雨水灌进张大的嘴巴,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脚下滑得几乎无法着力。
“文太!坚持住!就快到了!”桑原自己也累得够呛,黝黑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但他始终牢牢守在丸井外侧。
“左边有坑!”
“跳过去!”
而切原赤也,则是队伍中状况最令人担心的之一。有一次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侧面的陡坡滑去,惊得他“啊”了一声。
“赤也!”跑在他斜前方的桑原和侧后方的真田几乎同时出手,真田一把抓住了他的背包带,桑原则抓住了他的胳膊,两人合力才将他拽回相对平稳的路线上。
“集中精神!赤也!”真田厉声喝道,“看着前面幸村的背影!跟着他走!”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在暴雨山林中迷失,在艰难地翻过最后一道湿滑的土坡后,很快就见到了旅馆的影子。
“快到了!大家加油!”幸村没有说更多鼓励的话,但这简单的一句让他们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力量,艰难地跑向旅馆方向。
当他们终于踉跄着冲进旅馆玄关后,终于支撑不住,纷纷瘫坐在地上。
旅馆内只有一片劫后余生般混乱的喘息声,混合着屋外依旧哗哗的暴雨声,大家只感到莫名的安心。
丸井文太瘫在桑原身上,连手指都不想动,只是有气无力地嘟囔:“得……得救了……再也不说……山里有意思了……”
切原赤也直接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眼睛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活……活下来了……” 刚才的那股劲消散后,只剩下后怕和脱力。
一直守在门口焦急张望的绘梨,在看到第一个身影出现的瞬间就冲了过来,紧接着是拿着厚毛巾和热姜茶的柳姑姑。
“快、快进来!先擦擦雨水,喝点热的!”绘梨手忙脚乱地将毛巾分发给他们。
柳夫人则忙着将热茶递给每一个看上去快要冻僵的少年:“快喝下去,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幸村接过毛巾,却没有立刻擦拭,而是先扶着门框,缓缓站起身。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极轻的:“我们……回来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绘梨红了眼眶,还是笑着对他们说了一句:“大家,欢迎回来!”
幸村喘了口气,环视一圈惊魂未定的队员们,“所有人,先检查自己有无明显外伤,互相看一下。”
简短的一句话,将大家的注意力从后怕拉回到了现实中。
在极端紧张和寒冷过后,身体的感觉可能变得麻木,一些小的伤口或拉伤容易被忽略。
听到部长的话,大家慢慢动了起来,虽然动作迟缓,但还是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关节,检查身上是否有擦伤。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几声忍痛的抽气。
“我没事……就是脚踝好像有点扭到了,不太严重。”丸井文太龇着牙,小心地活动着自己的右脚踝。
桑原立刻凑过去:“文太,我看看。”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有点肿,但没有伤到骨头。先冷敷一下。”
切原赤也甩了甩湿漉漉的海带头,一边胡乱地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大大咧咧地说:“我也没事!就是被树枝划了几下,小意思!”他胳膊上确实有几道细长的红痕,还在微微渗血。
“小伤也要处理,赤也,过来消毒。”绘梨拿着医药箱,语气不容拒绝。
真田已经迅速检查完自己,除了几处无关紧要的擦伤,并无大碍。他挺直脊背,目光严厉地扫视着,沉声道:“都仔细检查!不要遗漏!柳生,你的眼镜?”
柳生的眼镜在撤退途中不慎掉落,此刻眼前有些模糊,但他神情依旧平静:“镜片破损镜架完好,不影响基本行动。”
仁王正拧着自己衣服上的水,闻言接口:“比吕士,看来你需要当几天‘朦胧派’绅士了。”
“我有带备用眼镜。”柳生刚想扶下眼镜,却摸了个空。
柳莲二已经擦干了头发和眼镜,正快速地活动着手腕和脚踝。他除了浑身湿透、体力消耗巨大外,没有明显外伤。
幸村也迅速自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无恙后,走到看起来状态稍差的丸井身边。
“感觉怎么样,丸井?除了脚踝,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中满是关切。
丸井吸了吸鼻子,可能是因为寒冷,也可能是因为疼痛,眼眶有些泛红,但听到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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