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门被不轻不重地敲响时，甚尔正瘫在沙发中，对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打发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接到那小鬼的电话，竟然鬼使神差地将地址报给了她，连后面一场的赛马结果都懒得看。
“……是我。”有点紧张的女声隔着房门传来，他语气恶劣地应了一声，没想到真的来了。
啧，动作真慢。
门打开，小姑娘站在门外，穿着那身剪裁合体的咒术高专制服，墨色的长发称得小脸越发白皙，眼神倒是比小时候坚毅不少，看来这几年的训练成果还不错，但在他眼里依旧弱的可怜。
他习惯性地用衡量价值的目光扫过她，带着点隐秘的恶趣味想要逗弄她一下，伸手去撩她的头发，不出所料，果然被躲开了。
无趣，还是这么不经逗。
她冷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说要个“答案”。
答案？这个问题，听得他几乎想笑。
世上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一时兴起，或者说，当时觉得身边多个喘气的玩意儿或许没有那么无聊。
养她，不过是顺手，给口饭吃不至于饿死眼前的地步。丢下她，更是理所当然，觉得腻了，自然就该丢了。
难道还需要什么感人肺腑的理由吗？
他故意摆出那副最市侩，最轻浮的嘴脸，用钱来衡量一切。试图让她知难而退，或者至少让她认清现实。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钱货两讫的交易，谈不上任何情分。
可她似乎铁了心想要问个明白，甚至问他“说实话要多少钱。”
有点意思，但也就那么一点。
他点了根烟，想看看她会不会被呛到或者露出厌恶的表情——果然，皱眉了。
小鬼就是麻烦。
他有些不爽地踩灭了烟头，心里那点微末的耐心也耗尽了。
他懒得再跟他绕圈子，直接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钱货两讫，互不相欠。这八个字就是最好的答案。
看她那副执拗又脆弱的样子，某种更加恶劣，想要彻底摧毁她天真想法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故意用那种露骨的，充满成年人欲望的目光打量着她，说出带她玩“成人游戏”的混账话。他知道这话很渣，很过分。
但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她所以为的那些过去，在他这里，廉价得甚至可以用这种轻佻的方式来玷污和践踏。
果然，小绵羊彻底被激怒了。
一杯冷水泼过来，骂他是混蛋，说再也不会原谅他的话。
看着她又惊又怒，眼眶发红却强忍着不哭出来的样子，看着她冲出门，甚至还狠狠踹门一脚，撒气的样子……
甚尔抹掉脸上的水渍，嗤笑一声。
原谅？谁稀罕。
他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
他重新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眼神有片刻的空洞和麻木。
坏脾气的小鬼，老老实实地待在阳光底下不好吗？非要招惹他这种烂在阴沟里的人。
高专那两个小子看起来把她保护的挺好，至少没有让她真的死在那里……这就够了。
他吐出烟圈，将那个小小的，愤怒的背影彻底抛在脑后，那些无谓的纠缠和过去，早就该彻底了结了。
……
梨奈几乎是逃般回到了高专，那股被轻蔑的羞辱还没完全平息，带着疲惫的她犹豫片刻走向了医务室，不知道现在硝子在干嘛？
“哟，回来了？”硝子看了眼梨奈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头发，好奇心爆棚。
“见到那个男人了？”
她可记得梨奈之前可是鼓足了勇气去寻去答案的，而且鉴于家里那两个笨蛋同期进度缓慢地令人发指，硝子不得不提高警惕，万一梨奈一个想不开，被外面那种成熟的坏男人拐走了怎么办！那种类型，对高中女生来说，简直是天克。
她现在完全属于知情不报，要是真被拐走了，硝子想起那两个笨蛋，牙齿酸了下……完蛋了。
梨奈有些脱力地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叹了口气。
她面对硝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将见面的大部分经过，包括那个可恶的男人恶劣的嘴脸都说了出来。
当然，她下意识地隐去了那段令人难以启齿 “成年游戏宣言。”光是想想，就后悔没有把拳头挥到他的脸上。
“……总之，就是这样。”梨奈简单地总结道。眉眼间是难掩的疲惫和委屈，“他根本就没把那两年当回事。”
硝子安静地听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已经将这个男人反复鞭尸数百遍了，确实是坏男人，那种把人真心碾碎的坏。
但硝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旁边的小冰箱中拿出冰镇的果汁，递给梨奈：“喏，消消气，为了那种人渣气坏自己不值得。”
她不太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关怀。
梨奈接过冰凉的果汁，贴在微微发烫的脸颊上，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风风火火地赶到东京，又带着一肚子气回来，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消耗，她觉得这一天过得，比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混合特训都累。
想到这两个人，梨奈的目光有些迷茫地扫过安静的医务室，又望向窗外寂静的训练场。
奇怪……明明平时总是嫌吵嫌闹，可是现在……
怎么觉得高专安静得有些可怕？仿佛少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硝子看着她那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挑了挑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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