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沣进府时,便与那位急匆匆跑出府的婢女擦身而过。问了守门的小厮才知,原是钟姨娘在闹。他忽而升起不好的预感,连忙赶去钟姨娘那儿,一来就见到如此场面!
“沛儿?这是怎么了?”沈棠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旁揽过她,也看到已经流淌到地上的血。便已了然,直接抱起她冲进屋子。
不久后,大夫来看过,钟姨娘的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知道这个消息时,钟姨娘整个人都崩溃了!浑身使不上力气,眼泪无声地流。沈棠沣把她拥在怀中,轻声安抚了她好久,才哭累了睡过去。
大夫叮嘱了她只要好好静养,调理,而且钟姨娘还年轻,身子也好,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沈棠沣后来找到大夫,问他具体是为何小产。大夫道:“这与钟姨娘前些时日胎像受到冲撞也有些关系,但近期一直喝药保胎,本身已无大碍。只是这几日姨娘应该是又撞着腹中胎儿了,加上郁气于心,过度激动,这才导致胎元始终不稳,引发小产。”
沈棠沣蹙眉,疑惑道:“沛儿滑倒那次,不是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这时绿袖从屋里探出头来,插嘴道:“主君,奴婢有话说。”
“你说!”
绿袖道:“前些日子,姨娘在院里待得烦闷,正好想去找夫人唠唠。刚到夫人院门口的时候,与当时刚回府的大娘子恰好撞上,姨娘险些又摔着了!当时可把姨娘都吓坏了!”
“兰奴?”沈棠沣皱眉。
绿袖如实道来:“是,当时大娘子从夫人那儿出来,姨娘凑巧走到院门口要进去,就……撞上了!后来夫人瞧姨娘还有力气叫喊,看来并无大碍,就直接把姨娘赶回院子待着,还派人守着不让离开,甚至都没叫大夫来瞧瞧!还是姨娘担忧腹中孩儿才命奴婢去寻的大夫。”
沈棠沣扶额:“我知道了,你进去好好照顾沛儿吧。”
“是。”绿袖应声退回屋里。
沈兰奴正绣着百寿图,李妈妈忽然到来,说是秋夫人找她。
刚到东院门前,李妈妈却径直走过,并不进去。沈兰奴疑惑但没有开口问,只跟着走。
到前院才知,秋夫人是与父亲在一块儿呢。她站在父亲身侧,为其捏肩,忽而低头与他耳语。
沈兰奴正要行礼问安,父亲拍拍秋夫人的手,示意她到坐下,而后望着眼前这个他十六年未见的女儿,满眼复杂,带着微微怒气愠道:“沈兰奴,你跪下!”
沈兰奴莫名,也听话地跪下。只是父亲这般奇怪,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做了何事惹恼父亲。难道是秋夫人方才说了什么?
“父亲,兰奴可是做错什么了?”
父亲并不回答她,只是盯着她看,看了许久。久到沈兰奴终于后知后觉,原来父亲看的并不是她,而是透过她熟悉的身影,在看母亲。眼中缓缓流露出……恨意!
她小心翼翼出声:“……父亲?”
父亲被她的声音“惊醒”,随即后仰靠在椅子上,抬手捂住双眼,道:“钟沛儿流产了。”
父亲淡淡一句话,却没有听出什么悲伤难过的情绪,仿佛只是向她陈述这个事实。
“怎么会?姨娘这几日不是还很精力充沛,怎么突然……”沈兰奴难以置信,每每看见钟姨娘,她都活蹦乱跳的,中气十足得很。
又想到她十分在意这个孩子,而她之前便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这回竟也没保住,她必定十分难受……
父亲终于坐正,又盯着她看。父亲已经收好了那些情绪,倒看的是她了。
“沛儿身边的婢女说,你撞过她?”
沈兰奴道:“意外而已,我也及时拉住了她,姨娘并没有摔倒。”
父亲又道:“大夫说,她流产与被撞倒是有关系的……”
“父亲认为,钟姨娘流产是我撞了她的缘故?”沈兰奴委屈涌上心头,不等父亲说完便反问道。
秋夫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噙笑,缓缓出声:“无理!我是这么教你跟你父亲说话的?”
父亲见秋夫人开口,转头看她。秋夫人瞥见父亲目光,收起嘴角微笑,闭上嘴。
转头又向沈兰奴道:“我并非是怪罪你,只是你姨娘刚没了孩子,她流产与你有关也是事实。”
沈兰奴解释道:“我是撞了钟姨娘,这我认。但我也及时拉住了她,她才没有摔下去。我也并非有意,只是我恰好出门,姨娘正好进门,我们都未瞧见对方,这才发生了意外!那日有很多人都在,她们都能证明我所言虚实,那日母亲也瞧见了的。”
秋夫人看了一眼父亲,才应道:“对,那天我也在!主君您也知道,钟妹妹总是咋咋呼呼的,上回摔一次,多吓人啊!我怕她有事,就赶紧派人把她送回院子去好好安心养胎。”
父亲接受了这个说法,又问:“她这几日又总闹着要去找兰奴算账是怎么回事?”
“父亲!”见秋夫人还要开口,沈兰奴抢先道,“这件事该怨父亲才是!”
“什么?”父亲震惊,未曾想这事还能怪到他头上!
“那日父亲难得回府,钟姨娘许久未见您,很想您,想去找您,但母亲的人守在院门口,并不让钟姨娘外出。我那日路过瞧见,姨娘想让我救她出来,但我不敢忤逆母亲。只好许诺了姨娘,见到父亲后跟您说一声,好让父亲去瞧瞧她。我与您说过的,您也答应了。只是后来有位周公子来府上把您寻了出去,谁知又五日您才回府,钟姨娘以为我撒了谎,并未与父亲说这才生气要来找我算账。我与钟姨娘解释过,但她许是过于思念父亲和怀着孩子的缘故,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
沈兰奴憋着气,吐出这一长串。有种把想把心中所有委屈都一道倾诉出来的感觉。
秋夫人却疑惑:“你怎么会路过钟妹妹的院子?”
沈兰奴沉思一会儿,许是仗着父亲在,竟然反问秋夫人:“夫人难道也不许我在府中自由行动吗?”
秋夫人皱眉:“你说什么?”
父亲回忆半晌,才想起来似乎确有其事。
对秋夫人道:“你住嘴!”
向沈兰奴道:“你虽是无心之过,但因你而起亦是事实。只是这个孩子与我们终究有缘无分。罢了!你起来吧,地上凉。”
“父亲不怪兰奴就好。”沈兰奴起身,不想再留下,正欲告退。父亲似乎看出来她想走,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道:“坐那儿,我再与你说说你的亲事。”
“昨日我抽空去了一趟霍府,商讨你与霍寅君的定亲宴。明日他会到咱府上来,你正好见见未来夫婿。”
沈兰奴一听,更想走了!
“父亲安排好就是。”
父亲道:“昨日我见过那霍寅君,是位俊朗少年。传言不可信,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要接触了才知道的。”
“我明白的。”沈兰奴低头,心不在焉的。手指又不知不觉地绕着头发打卷儿。
“你的婚事确定下来,我也就放心了。清荷也与兰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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