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县。
永清河岸,身穿大红喜袍的女子被两个壮汉架至河岸短桥。
女子的嘴被堵住,双手捆缚,她面露惊恐拼命挣扎,企图从壮汉手中挣脱,奈何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根本挣脱不了。
永清河的河水不知因何缘由,水线与河岸齐平,水面翻涌,仿佛下一瞬就要将短桥吞噬。
岸边站了不少人,并没有人出来劝阻。
他们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一味胆战心惊。
女子喉底不断发出嘶鸣,原本齐梳的发髻在挣脱中早已凌乱。
河面翻涌,原本齐岸的河水此时已经淹过河岸,不远处有人着急。
“快扔啊!河伯发怒了!过了吉时大家都得死!”
那女子被堵着嘴,发不出声,只能惊惧摇头,泪水糊了满面,企图哀求一条生路。
那俩壮汉并未将女子的祈求看在眼里,面色一狠,抓了肩膀和双脚就将人往河里丢——
“住手!我看谁敢将人丢进湖里!律法伺候!”
壮汉动作一滞,回头看去。
穿着官袍的卓县令正快步朝河岸赶来,雨水打在他脸上,身后的师爷拼命将伞往前撑仍旧追不上他的步伐。
再看卓县令身后,还跟着一个头戴粗巾的妇人,她心急如焚朝河岸跑去,好几次险些摔倒。
那女子看见妇人,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嘶吼着声音不断呼救。
那妇人上前想将女儿救回来,其中一壮汉将人一推,妇人哪经得住这一推搡,瞬间摔倒在地。
那壮汉道:“刘婶子,你们一家怎能出尔反尔,当初我们可都是凑了银钱买你家姑娘的,如今钱到手,人却不想给了是吧?”
雨水打在妇人脸上,妇人抬头,眼中满是怨怒:“我从未将女儿卖给你们!是我家那个不长眼的拿我女儿的命换银钱!”
妇人说着就要爬起来去够女子的喜裙。
湖面打过一片大浪,河岸顷刻刚涨两尺,湖水已经涌上岸,依旧有上涌的趋势。
那汉子急了:“刘婶子,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看河水已经漫上来了,再不将新娘子丢下去,怕是你我都要没命!”
河水一片接着一片往上涌,雷雨交势,湖水快要倒灌,岸上已有人心急如焚。
“河伯发怒了!河水又要倒灌了!我们就要死了!”
“说这么多做什么!快将人扔下去啊!难不成我们都要死在这吗!”
“刘婶子你不能害了我们大家啊!”
一人开头便会有人接二连三催促。
卓县令冒雨上前,对着岸边的人喊道:“两年前我任职此处,你们便传言河伯发怒会引来水灾,我以为此谣言已破,谁知你们竟背地里买卖女子,只为这荒唐的传言!这是条人命啊!”
一个大浪打来,惊的岸边人哆嗦。
有人驳道:“卓县令,我们知你是个好官,可你知道这两天的太平是怎么来的吗,都是用这些女子的命换的,若是不合河伯之意,水祸将至,哪里还能让我们在这站着说话!”
河伯传言不知真假,卓呈怎能真叫这女子去白白送死,就算是真的,难道要一直送无辜的女子去死吗?
卓呈眉头紧锁,那年轻的女子眼露哀求,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直看着他。
于心不忍。
他抬手一挥,命人将女子从壮汉手中救下。
谁知这一举动引来了他人不满,纷纷高呼将人留下。
又有人上前将那女子抓住,拽着她往河里拖。
卓呈高喊,软硬兼施,可性命之前谁还有心听他说话,又抢又骂,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雨势渐大,轰隆——
一声雷鸣,河水像是活泛起来,掀起一座水墙,黑压压朝岸上的人打来。
顷刻间,河岸冲毁,原本还在打闹的人群被河水冲散。
有人发了疯朝前跑去,嘴里大喊:“误了吉时,河伯发怒了!我们要死了!”
河浪掀来,风驰云卷,像是特意照应这句话般,河面又涌起一座高墙,去开阀之势奔涌于整座街道,整座城县。
人若蝼蚁在灌涌的湖水中流荡,毫无挣扎之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我的女儿!”
卓呈惊慌看去,原本倒灌街市的湖水正在慢慢褪去,像一片丝绸,露出淹没在底下的人群。
方才呛了好大一口水,卓呈惊魂未定,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耳边是哭天抢地的声音,他忽觉耳鸣,又觉喉间瘙痒,想咳却又无力。
他怕不是看错了,这湖水,竟是活的……莫非里面真有妖怪……
那师爷摸了半天才找到卓呈,卓呈哆哆嗦嗦,腿已软成一片。
“去,回去,我要写封信。”
……
无垠村,云婆婆小院。
唐渡收拾好东西出门,娄弦早已站在院门口等他。
昨夜跟她说了这件事后,还没问她接下来的打算,娄弦倒是爽快道:“横竖接下来的魂珠没有着落,去哪儿不是去。”
算算已有下落的,存留在白小釉体内的,数量已经过半,只有两颗下落不明。
有些时候你越刻意寻某样东西越找不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说不定这趟去永清县会有什么收获。
唐渡倒也没说什么,他虽尊重娄弦的选择,可心中也是盼着能够一道,娄弦这么一说,他心中反而宽松下来。
拂琵自然也是要去的,至于银卿。
娄弦已经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他不动歪心思,不伤她身边的人,索性随他去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警告道:“你跟着去可以,可别生出什么坏心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银卿听话的点点头,也没恼怒,乖觉道:“好。”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银卿总是这样,娄弦说什么他就应什么,骂他两句也不还嘴,有时候拂琵看不下去了,还会帮着银卿说两句。
娄弦不说了,免得又着了这小子的道。
言罢,几人和云婆婆还有白小釉道别,一行人前往永清县。
路上,唐渡将信中的内容粗略讲了一通,又道:“我们人多,便不麻烦人家了,随处找个客栈住下,等到了永清县,我先去拜访故友,你们在客栈等我便可。”
几人并无异议。
进入永清县,娄弦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街道像是被冲刷过,路边还有不少拿席子卷裹的尸体,有人抱着怀里的人哭,一路过去,皆是惨状。
娄弦放下车帘,想起唐渡方才提到的信中内容,心中道怪。
没过一会儿,马车停下。
车夫有些歉意的对马车内的人说:“前几日发了大水,街市还未清理,客栈也只能勉强住人,几位不要嫌弃啊。”
几人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如意客栈。
客栈显然是泡了水的,可被人收拾过,勉强也能住下。
掌柜的见有客人来,赶忙上前相迎,说是楼上有上好的包间,没泡过水。
上楼间,娄弦随口问道:“听说你们前几日发水,是妖物作祟?”
那小二听了乍惊,赶忙捂嘴做势:“不可说不可说,那是河神,怎会是妖物,切不可叫河神听见了。”
娄弦听了发笑:“从未见过祸患人间的神,总不会是什么邪神吧。”
那小二就快急红了脸。
前几日河伯发怒,引了大水,险些将县城淹了,这些个外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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