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从老马家回来。
马琮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丢了魂,整个人又痴又傻,满嘴说着胡话,喊着漂亮媳妇儿……
马邹氏,也就是马琮的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宝贝到大,如今虽然捡回一条命,可也只剩下这条命了。
唐渡安抚了老马夫妇,又叮嘱了些许,这才回到小院。
院子里的人都已经散去,只有白小釉蹲在鸡圈外与鸡大眼瞪小眼。
见唐渡回来,白小釉兴冲冲跑了过去:“唐道长,你回来啦。”
唐渡看了看冷清的院子,问:“他们人呢?”
白小釉道:“云婆婆在屋子里歇下了,拂琵姐姐和娄姑娘去闇狴城跟人道别,还有银卿,诶,银卿去哪儿了?”
白小釉挠了挠头,刚才还在呢,拂琵走了之后他也不见了。
唐渡对其他人并不多关心,抓了话问:“娄弦和拂琵去闇狴城跟人道别?”
她们去闇狴城和什么人道别?这俩人不都在妖城吃过亏吗?
“对啊。”白小釉点点头,“说是一个姓虞的姑娘,还有她们的东西也在闇狴城,我还听见什么什么门殿。”
生门殿。
那是闇狴城城主住的地方,她们怎么会去生门殿同人道别。
唐渡若有所思,留下一句“知道了”就往院子外走去。
本来还想共享一下红螺的消息,谁知人都不在,还去了闇狴城。
他和娄弦闹别扭的时段里,她都在闇狴城么?那里有谁在……
唐渡忽觉得心思有些乱,好像有什么东西趁他不注意溜了进来,要将他珍视的东西夺走。
这头,云天榭。
烛祁守在床边,拂琵在外头静静等着。
她识趣,这种时候,烛祁必定不想让闲人待在里边。
拂琵心中盘算,阿弦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苍城主怎么样了,虞海绒昏迷不醒,苍城主就得一直用心头血保着她的命,若是虞海绒一直不醒来,可不得将血放光了。
正想着,里头传来烛祁惊喜的声音。
“海绒,你醒了。”烛祁疲倦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这几天他衣不解带的守在虞海绒身旁,就是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见到眼前之人,虞海绒的眼神没有波动,像一滩死水,毫无生气的看着床幔。
即便如此,烛祁依旧欢喜:“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喝些水?”
虞海绒将头转了过去,一行泪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要救我?”她的声音带着疲虚,又夹着淡淡平静,这是生死之后的绝望。
她没有生的意志。
烛祁的笑容一滞,手蜷缩成团,后又渐渐松开。
经历过生死,他不敢央求虞海绒什么,只想她好好活着。
烛祁的声音带了酸涩,凝了许久才费力开口:“我不想你死。”
没了往日的凛冽,更像是被人丢在门口的弃犬,渴求主人一些怜惜。
虞海绒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悲伤都咽下去:“你出去,我想休息了。”
烛祁没有动身,他看着虞海绒,嘴唇嚅动,夹着小心犹豫:“海绒,你可不可以——”
“出去!”虞海绒闭上眼,撇过头不去看烛祁,强硬着说,“我要休息了!”
周遭安静下来。
烛祁自嘲一笑,终是没有把剩下半句话说出来。
——你可不可以看看我,不要喜欢苍邺了。
他替虞海绒掖好被子,沉着身子起身。
他深深看了眼床榻之人,遂转头,那抹深情无助顿时消散,他仍旧是那个令人敬畏的妖城之主。
身后的房门被打开,拂琵不敢去看烛祁的眼睛,安分站在一处。
“将人看好了。”
这话是对云天榭的婢女守卫说的,烛祁并未多瞧拂琵一眼,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周遭的气压捱过,拂琵这才松一口气,生怕刚才做错什么。
她心中感慨,苍城主气场亦强大,可与烛祁相比却是柔和,既不会与人产生距离,更不会叫人忌惮,怪不得虞海绒会选苍城主。
想到虞海绒,拂琵还是有些担心的朝里望了望。
经此一遭,烛祁的警惕心更高了,将虞海绒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连瓷器尖锐之物都被收走了,还立下防护结界。
拂琵心想,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吧。
烛祁离开云天榭时,脸色并不好看。
往常他从虞海绒那儿出来时也总沉着张脸,这回又阴了几分。
他径自朝苍邺的湖亭阁走去,心中有怨,不吐不快。
……
娄弦背着身,只听得身后抑扬哼气声,想是痛苦却又不得不忍着。
不知过了多久,娄弦顿了声道:“若实在难受,你便喊出来,不是非要忍着的。”
苍邺没有说话,连带着气息都有些弱了。
“……”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了?”滚滚在一旁急的团团转。
“苍邺?”娄弦背对着,没有将头转过去。
身后之人哼哼了两声,算是勉强保持清醒给了娄弦回应。
滚滚大惊:“这、这怎么又流血了呀,怎么这么多血啊,主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滚滚的声音带了哭腔。
娄弦一听又流血了,也顾不得安全不安全,赶忙转身走去。
苍邺浑身被汗水浸透了,心口处的血口又溢了出来,这是连着几天给虞海绒供养心头血留下的伤口。
每天给自己来一刀放血,又要压制体内的毒虫,该说是愚蠢还是活该。
娄弦动了唇,还是将狠话压了下去。
苍邺紧闭着眼睛,眉头拧成一股绳,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娄弦无言,径自扛过苍邺的身体,将胳膊搭在肩头。
苍邺生的高壮,肌肉又硬实,好在娄弦力气不小,除了担心碰到他的伤口之外,一个人倒也轻松。
娄弦将人放在床上,从怀里掏出柳式通给的止血药粉。
这药粉自己没用多少,全霍霍在苍邺一个人身上了。
她揭开苍邺的衣衫,上面的血块凝成一团,新旧伤痕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娄弦自言自语:“虞海绒一日不醒来,你割一日,干脆将血放光算了。”
苍邺听不见她的冷嘲热讽,滚滚却不乐意了:“你怎么能叫主人把血放光呢,身体里的血流干了会死的。”
娄弦讥道:“你同我说有什么用,是我要放干他的血么?”
滚滚不说话了。
伤口是主人自己割的,血是主人自己放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娄弦撒着药,见滚滚沉默了,她也没有再说话的兴致。
一瞬间屋子里都安静下来。
沉默间,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娄弦耳朵一动,对滚滚道:“去外面看看。”
滚滚也听见了响动,立刻警惕起来。
娄弦收了药瓶起身,看了眼床榻之人,将床幔一扯,苍邺的身体被遮掩起来。
滚滚从外头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慌,蹿到娄弦身后对着门处说:“是那个坏人,要杀主人的坏人!”
烛祁?
娄弦眉头一皱,对滚滚说:“变回玉贝。”
有小孩在,她不好动手。
房门被推开了,烛祁沉着一张脸走进来。
他欲朝娄弦身后一瞥,却被娄弦挡了个严实。
“城主大人怎么有空过来?”
娄弦猜测,要么是虞海绒醒了,要么,是死了。
无论哪一种,对苍邺来说都是好事,最起码不用放血了。
烛祁不答,只是说道:“我要和苍邺聊。”
“他睡着,没空。”娄弦果断替苍邺拒绝。
烛祁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看向床幔后的身影多了丝意味深长。
他忽而笑出了声:“原来是因为你啊。”
这话可不就是说,苍邺和娄弦关系不一般,也正是因为如此,虞海绒才想不开服下幽冥草么。
这么口大锅扣在娄弦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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