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过贺祈的斗车又派上了用场,里面现在歪着一具身首两截的尸体。
季山月在地里忙碌着,把丧尸污血污染过的泥铲起来倒到斗车里,一会儿功夫就铲出好大一个坑。
污泥铲完,她又找了几支树枝,把地里三株被踩塌的番茄逐一给支起来。
番茄都挂了拳头大的青果,现在根部被踩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看着就心疼。死马当活马医吧。
至于被踩得乱七八糟的空心菜,她没去管。空心菜长得快,反正很快又会长起来。
夏雨之后,空谷格外幽静,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空气像是被薄荷水洗过,凉丝丝的,格外清新。
季山月推着斗车走上了大路,正往谷口去。谷里一切如常,没发现什么异样,但快走到小村落位置的时候,突然听到鸭子叫。
鸭子们叫得嘎嘎喳喳,十分惊恐的样子,还伴随着水声和“嗬嗬”喘气声。
这声音来自坡下,她扒开路边的玉米杆往下方水田一看……
一只穿着红毛衣的丧尸踩在下方水田里,试图朝面前的鸭群扑,好在水田淤泥死死地绊住它的脚,它又不知道抬腿,因此一步也挪不动,只能挥舞着双臂,从喉咙里挤出激动的气声。
丧尸面前两步外,一只大野鸭和一群毛绒绒的小鸭挤挤挨挨地浮在水面上。
大野鸭此刻昂着头,浑身炸毛,呈现出一种愤怒至极的护崽战斗姿态,又黑又亮的眼里几乎要迸射出火星,时不时就扬着翅膀扑过去狠狠啄入侵者的腿,啄完立刻撤退。那群看起来刚破壳不久的小鸭叽叽喳喳的叫成一团,赶紧拥过来依偎在它身边。
怎么又有一只丧尸?谷口的铁丝网一定出问题了。
季山月神情凝重起来,她突然想到家里面还拖着鱼尾巴的贺祈,有点担心他的安全。还好走前锁了门,而且绝大部分的丧尸都不会爬山。
还是赶紧把这事解决,把山谷再清扫一遍。
她可不想自己上厕所这种最脆弱的时刻,厕所门缓缓打开,出现个丧尸朝她冲过来,而她只能在战斗和擦屁股之间二选一,最后,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片刻后,黄色小斗车里多了具穿着红毛衣的尸体。
推着斗车,季山月脚下生风地朝谷口走去,几分钟后就到了大门。
铁门和周围的铁丝网都没有被破坏。这些铁丝网外层深绿色的塑料壳已经剥落得七七八八,裸露在外的铁丝一蹭就能蹭下来深红的锈迹。虽然看起来有潦倒破败的感觉,但如无外力破坏,它至少还能挺个几年。
既然大门没被破坏,那只能是其他地方的网破了。
季山月提着铁锤,循着自己当初布下的网墙搜索过去,试图找到破口。一路上,发现哪些地方螺丝松了,立柱歪了,她就用锤子叮叮当当一阵修理。
桃子沟的谷口是一个狭窄的小口,大概分成三段,最右边是一个小型养猪场,中间是个超市,左边是大铁门,也是山谷唯一的出入口。
养猪场和超市门窗都已经被季山月封死,空隙处也用铁丝网拦起来。然而,当她走到超市时,却发现超市边上的一株大树被昨夜风雨刮倒,粗壮的主干压下来,将铁丝网压塌好大一片。
……
好,这下知道它们是怎么进来的了。
这片铁丝网后边正好是一块地,虽然荒了半年,长满杂草,但是土壤还是很松软,尤其是在被雨水浸泡过后。只要是有东西从上面走过,一定会留下印。
季山月轻手轻脚走过去,拨开杂草,眯着眼仔细辨认。
棕褐色的泥土微微湿润,表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有人在上面踩过,表层的青苔被踩得深陷下去,四周的断面露出新鲜泥土。
踩踏的足迹一开始比较杂乱,后来变成三对,分别延伸向不同方向,沿途的杂草都被踩塌,像是指向标,告诉季山月它们去了哪里。
有两只丧尸的足迹直直往谷内方向去,估计它们就是她方才遇到的那两只。余下一只丧尸沿着铁丝网往养猪场方向去了。
当季山月提着铁锤,深一脚浅一脚的找到那只漏网之尸的时候,它正啃食着一只田鼠,啃得满嘴是血。血从乌青的指缝滴下来,弄脏了它身上漂亮的粉红色羽绒服。
它生前是个小女孩儿,年纪应该不大,身高只到季山月的肚脐。
哎……
她叹了口气,攥着铁锤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在它扑上来之前结果了它。
铁丝网的修复是项麻烦工程,得先把压塌它的大树给挪开。那棵树有一人环抱那么粗,树冠又大,季山月试了两下没搬动,还差点拖鞋打滑,又摔一个跟斗。
没办法,她只得折返大铁门,在附近藏工具的地方找到锯子和斧子,回来后,爬上树干,忙忙碌碌的把树冠锯断,树干推到一边。又把铁丝网拉回来,拿铁锤敲敲打打的将立柱修好。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铁丝网才被修复回来。
嗯……有模有样的。
季山月品鉴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用手背擦了擦汗,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提着铁锤朝大门走过去。
夏季的雨总会让人心情舒畅,但在末世里也会带来很多未知的危险。
每逢暴雨过后,北江都会涨水,随着汹涌大水从上游冲下来大量杂物,这些杂物里就包括丧尸。
桃子沟交通不便,出现在谷口的丧尸绝大部分是随着北江冲来的,在涨水的日子,这些丧尸的数量往往会翻几倍。
季山月推着小斗车走出铁门时,漫无目的在国道上游荡的四五只丧尸顿时在同一时间找到了目标。
它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嘴里“嗬嗬”有声地向她走过来。
平时没有声音和气味刺激,丧尸会长时间停留在一地,当感受到活人,它们才会慢慢靠近,在靠近活人几米时,猛地爆发扑人。
丧尸也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在病毒爆发一两天时,它们刚死不久,四肢还没有僵硬,那时可比现在灵活多了,各个跑起来堪比博尔特,很不容易对付。
熟练地解决了这几个丧尸,季山月正准备将它们的尸体丢进斗车,“轰隆隆”的波涛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当她绕过国道上锈迹斑斑的废弃车辆,走向路边,视野顿时开阔。
一夜暴雨过后,北江涨起了大水,江面变得空前宽阔,昏黄汹涌的江水奔腾翻涌着往下流冲去。
平时的江岸如今已经被江水吞没,暴涨的江水已经涨到了国道坡下的水田,可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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